聊聊?有什么好聊的,我和李一靈闖進(jìn)了娘娘殿的老巢,搶出來個大娘,打了一頓痔瘡大師,踩死不少老鼠,雙方已經(jīng)結(jié)仇了,還有什么好聊的?莫非對方是要用緩兵之計?可要不聊聊,對方就要強攻,我和李一靈勢單力薄,要對付無數(shù)的老鼠不說,寺里的人也都驚動了,形式對我倆會更加不利。
不如就跟他聊聊,拖延一下時間也是好的,我朝著門外喊道:“你想聊什么?”
“貧僧是大七寶寺的主持,沙加,看兩位小兄弟的本事,是有傳承的,鬧到這一步,肯定是有什么誤會,不如大家化解了的好,彼此之間又沒有什么深仇大恨,何必結(jié)怨呢?”
聲音淡淡的,清晰無比的傳進(jìn)來,語氣并不盛氣凌人,卻給人一種不可小覷的感覺,這些都沒讓我驚訝,我驚訝于他的法號,竟然叫沙加,哥們小時候也是看圣斗士星矢長大的,對十二黃金圣斗士那是無比的崇拜,當(dāng)然知道**座的黃金圣斗士是沙加,這禿驢居然也叫沙加,難不成是圣斗士的粉?
李一靈顯然對這種談判沒有經(jīng)驗,扭頭看我,我震驚于大七寶寺主持牛逼的法號之中,一時沒回過味來,外面那個淡淡的聲音再次響起:“兩位小兄弟不要有什么顧忌,我一個人進(jìn)來可好?”
“那就你一個人進(jìn)來,還有,讓這些老鼠滾出去?!?p> 談判嗎,自然要有條件,沒想到沙加真就照辦了,也沒見有什么動作,輕輕敲了門三下,圍著我們的老鼠就四面八方的散開,被我在里面加上的門閂,突然就蹦了一下,跳到了地上,發(fā)出清脆砰!一聲響,嚇了我一跳。
李一靈的眼睛卻愈發(fā)的黑亮起來,小聲對我道:“對方有兩下子,很邪門,小心點?!?p> 沒兩下子的能叫沙加嗎?我沒吭聲,估摸著警察什么時候能來,殿門被輕輕推開,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個賊亮的腦袋,那個在老鼠洞窟里面滿面橫肉的和尚輕輕走了進(jìn)來,我順著他推開的門向外看了一眼,就見許多和尚手里拿著各式武器站在外面,各個面帶兇狠,只要一聲號令就要沖殺進(jìn)來。
沙加肯定是故意讓我和李一靈看到外面的情形的,否則他為什么要慢慢騰騰騰的關(guān)門?關(guān)門之前還特意推了一下門,從這點上不難看出來沙加是個老奸巨猾,心機深沉的人物,什么都不說,一個似乎無意的動作,就能讓你明白誰占了上風(fēng)。
沙加關(guān)上了門,一臉橫肉的臉上愣是擠出副笑容,對我和李一靈雙手合十,詢問道:“敢問二位的師承?”
“我是神霄派的弟子,我?guī)煾甘菂抢狭?,學(xué)的神霄玉壇天書,掌的是五雷妙法,江湖人稱雷死人不償命的雷神小郎君。”我雖然知道神霄派什么的肯定對方不會放在眼里,吳老六更是肯定沒聽說過,可要是不報個名號什么的,未免墮了氣勢,說的太急也沒仔細(xì)琢磨話里的意思,本來是想把自己形容的兇神惡煞一些,讓對方有個顧忌,神霄派主修雷法,就把雷用了,雷死人用上了,不償命也用上了,雷神也用上了,應(yīng)該是很牛逼的名號了。
話一出口才覺得不對,現(xiàn)在雷這個字多是指逗比,那哥們不就成了逗比之神了嗎?還雷死人不償命?真特媽夠雷的,這時候改口也晚了,只能是硬挺,沙加個禿驢沒想到我竟然是這么個名號,楞了楞,脫口而出,這名號,是夠雷的。
我……我想跟他解釋解釋,奈何他已經(jīng)不看我了,轉(zhuǎn)頭看著李一靈問道:“這位小兄弟的傳承是?”
李一靈緊握手中金剛杵,淡淡道:“我?guī)煾甘顷庩栂壬?,李明陽?!?p> “呦,兩位都是大有來歷的,貧僧失敬了,就是不知道二位到我打七寶寺鬧騰的這么大,為的什么?難道貧僧以前得罪過二位?”
“我們就是來揭……”李一靈張口就來,被我一把拽住了,這時候能說實話嗎?說我倆是來暗訪的,要揭穿大七寶寺的騙局,那沙加還不得立刻叫外面的人進(jìn)來把我倆撕巴了?
我急忙道:“我們哥倆在江湖上闖蕩了幾年,到大七寶寺是想找口安穩(wěn)的飯吃,應(yīng)聘也成功了,本來是想好好干的,誰知道痔瘡大師太不是個東西了,讓我們兩個晚上到娘娘殿給他看門,他借驅(qū)趕邪祟的名義,要非禮一個女孩子,這還是人做的事嗎?我沒忍耐住,就打了幾下痔瘡大師,痔瘡大師慌不折路的打開了暗門,我和兄弟覺得好奇,就進(jìn)去看看,后來的事,你就都知道了?!?p> 聽到我和李一靈是來找就安穩(wěn)飯吃的,沙加一張丑陋的老臉?biāo)闪怂?,聽完說完,哦的一聲道:“原來是這么回事啊,寺里的人越來越不像話了,怎么能干這種事呢?二位小兄弟別生氣,我替你們好好教訓(xùn)他?!?p> “啊,對了,你們進(jìn)了暗門,看到我在給那位老施主施法,以為是在害她是不是?其實不是你們想的那樣,老施主得了重病,我們是在替他祈福消災(zāi),不過手法上有些特殊,讓二位引起誤會了,都是誤會,都是誤會,二位兄弟若真是看得起我大七寶寺,日后就在寺里工作,正好我這缺些有真本事的……”
沙加大師語氣很誠懇,說的也合情合理,對我和李一靈也算是客氣,要是不經(jīng)歷這么多,或者是個外行,興許真就信了他這番話,但我知道他的話一句都不能信,誰信誰是傻子,可對方如此上道,如此的低姿態(tài),竟然讓我有些不知該如何是好,暗自琢磨警察怎么還不來。
就在我琢磨該怎么繼續(xù)拖下去,李一靈哼的聲道:“有天罡符陣在,你很難奈何得了我倆,要是出去了符陣,你們?nèi)硕鄤荼?,還有那么多老鼠,豈不是著了你的道?”
”對啊,萬一我倆聽了你的,出去了,你要秋后算賬,我倆該怎么辦?”終于有了這么個借口,我也是松口氣,起碼還能拖上一陣子。
沙加沉默了一下,眼神閃爍不定,過了會才開口道:“咱們就明人不說暗話了,二位既然是有法術(shù)在身的人,也應(yīng)該看得出來貧僧也會些小法門,大七寶寺是我主持下建造的,當(dāng)生意來做的,圖的是個財。”
“如今這個世道,人心都壞了,只以成敗論英雄,以錢和權(quán)證明一個人的價值,不惜一切的向上爬,沒有道德也沒有信仰,當(dāng)官的為了往上爬,就得收受賄賂,否則他不但沒有官做還得被人踩下去,做生意的只管掙錢,什么手段都用的出來,毒奶粉,各種有毒食物,各種官商勾結(jié),各種豆腐渣工程……”
“我開個寺廟掙點小錢,跟他們比起來算得了什么?何況寺廟里真正的客戶,正是這些人,他們做了虧心事,卻總想著買個心理安慰,以為花錢就能消災(zāi)解難,就算沒有大七寶寺,這些人也會去別的寺廟求神拜佛,尤其是一些做了虧心事的人,寺里只有收了他們的錢,他們才會心安,不收他們反而覺得難受,二位小兄弟你們說我說的對不對?”
“既然是當(dāng)生意來做的,當(dāng)然求的就是個和氣生財,二位小兄弟又不是一般人,會些個法術(shù),真要拼命,拼個魚死網(wǎng)破的,對我又有什么好處?”
沙加大師的法術(shù)怎么樣不知道,這口才當(dāng)真是一流的,前面一大段話先講社會的弊端,潛意識的告訴你他建造個寺廟多收些香火錢不算什么,而且大主顧都是那些心里有愧的那些有權(quán)有勢有錢的人,聽上去似乎也沒什么錯,又說和氣生財,讓你放松了防備。
他說的也不是沒有一點道理,如今的世道就是這樣,可難道就因為世道是這樣,就因為別人全都臟的跟炭一樣,你就覺得自己黑的有道理了?這是什么概念?不指望你出淤泥而不染,起碼做人要有底線吧?你要真有正義感,只騙那些貪官奸商,大家還能為你叫聲好。
可通過這兩天接觸,大七寶寺可是來者不拒,不管你是貪官奸商還是普通百姓,無所不用其極的斂錢,什么手段都用上了,普通百姓本來活的就不容易,吃著地溝油,看著當(dāng)官的臉色,大七寶寺還騙的如此理直氣壯,你做的就對了?
要不是現(xiàn)在這個情況,哥們很可能會義正言辭的跟他辯論一下,現(xiàn)在拖時間要緊,我裝作沉吟道:“你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可我還是覺得那里有點不對勁呢?”
李一靈哼的一聲,對沙加道:“別人吃屎吃的香,你也跟著去吃?”
李一靈話一出口,我知道壞了,急忙去看沙加,果然他臉色驟然就變得陰沉了起來,沉聲道:“兩位這是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了?”還沒等他有所動作,外面?zhèn)鱽磬须s的聲音,有人喊道:“是誰報的警?”
警察終于趕來了,我急忙跳起來大聲喊道:“我們在這,我們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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