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羅看了一眼好奇的阮青柳,雖沒什么心思和她交談,但還是淡淡的說道:
“年少輕狂罷了,現(xiàn)如今倒是后悔,想放他們一條生路?!?p> 阮青柳聽到魔羅這樣講眼睛瞪得大大的,只覺得魔羅很是有意思,于是便張口問道:
“為何?這么多夫郎你吃不消嗎?”
面對阮青柳小孩子一般的開黃腔,雖然她的表情若是放在旁人身上可以說是猥瑣,但是放在她的身上便是靈動。
魔羅搖搖頭,決定不接她的茬。
只是還沒過一會,阮青柳便驚呼出了聲——
“哇偶~你的夫郎一個個的都這般的帥氣妖冶,各有千秋??!”
幾個夫郎一臉茫然的看著面漆那這位矜貴的女子,喬潤之將他們叫起來的太過匆忙,他們甚至只能匆匆穿好衣裳出來,沒有時間帶上帽帷。
他們幾人的容貌便這般的展現(xiàn)在了阮青柳的面前。
魔羅是完全不介意的,左右這些都是阮青柳的藍(lán)顏知己。
“這是兵部侍郎家的千金阮青柳?!?p> 魔羅淡淡的張口說道。
“嗨~帥哥們~”
眼見著阮青柳已經(jīng)開始發(fā)起了花癡,魔羅從身上拿出南宮透給的兩個物件說道:
“是南宮透和長公主讓她過來將你們接走的?!?p> 喬潤之接過魔羅遞過來的物件,眾人圍上前仔細(xì)的端詳起來。
兩件東西都沒有問題,尤其是丹兒在這里,自己的繡工必然是了解的。
而喬潤之則是敏感的抓住了魔羅話里面的意思:
“你剛剛說我們?那你呢?”
吉辰此時也意識到潤之哥的意思,他雖然年紀(jì)小但是并不傻,于是拉著魔羅問道:
“妻主難道不和我們一起走嗎?”
此時那方巾和信封衛(wèi)希才和吉良人手一個,魔羅走上前將那兩樣?xùn)|西收了回來,說道:
“我是周家軍的將士,是周國公府的侍衛(wèi),我不能走,若是私自離開只怕事情不好辦?!?p> “可....”
喬潤之的話還沒說出口魔羅便伸出手?jǐn)r住了他之后的話,掃視了周圍人一圈,有人歡喜有人愁。
“你們先走,想必南宮透此時也在盡力爭取,我這邊還有些事情。”
魔羅的話語不容置喙,眾人對視了一眼誰都不知道到底該不該走,還是阮青柳說道:
“你們...要不現(xiàn)在就簡單的收拾一下跟我走吧?!?p> 吉良看了看衛(wèi)希才,兩個人似乎是下定了決心,拉著吉辰和丹兒去收拾東西,而此時的王意顯然是認(rèn)識阮青柳的,跟在南宮透皇子的身邊他必須消息靈通。
此時著急見到自己的主子,卻又因著昨日的事情有些懼怕魔羅,看見衛(wèi)希才和吉良走了才跟在后面也訕訕的去收拾東西。
人基本上都走了,阮青柳摸了摸鼻子,看著喬潤之欲言又止的模樣顯然是有話要和魔羅說,于是便主動出去等著了。
等到阮青柳走了之后,喬潤之才看著魔羅悲傷的說:
“妻主,是真的準(zhǔn)備拋棄我們了嗎?”
自從魔羅來到這個世界,見得到喬潤之的模樣就鮮有開心的時候,此時他悲傷的表情還是那樣的脆弱。
“潤之,我不能讓你們在留在這里。”
“為什么,你從一開始浪子回頭便打算舍棄了我們,提出和離是,和南宮透打賭是,現(xiàn)在將我們送走又是...我們在你的心中到底是什么,是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物件么?”
他的聲音并不大,卻飽含著情緒,一字一句的進(jìn)入了魔羅的耳中,到達(dá)了魔羅的心里。
在她的眼中,這些夫郎是不是物件呢?魔羅不知道她從未思考過這個問題,只是她依舊冷著臉說道:
“隨你怎么想,快些離開便是?!?p> 兩個人在院中僵持了好一會,一直到屋里面的幾個人走出來,吉辰看著喬潤之的面色很差,慘白慘白的趕緊上前扶住了他,隨即看向魔羅,那雙大眼睛里裝滿了憂愁的說道:
“那我們走了之后,妻主什么時候來和我們團(tuán)聚?”
魔羅楞了一下,在她眼中現(xiàn)下最重要的事情便是將那周昂瘋了的事情想辦法混過去。
周國公派出無數(shù)的下屬來尋找那個害了周昂的人,魔羅在周家軍里面不知道后面會不會查到。
至于吉辰詢問的事情她根本沒來得及思考,只是說了一句:
“你們且安心住著,不日我便會去。”
這話顯然騙騙不諳世事的吉辰還可以,但是對喬潤之來說卻是遙遙無期。
丹兒和衛(wèi)希才吉良此時也走了出來,丹兒有些擔(dān)心的看著魔羅,將手中的一雙靴子交到了魔羅的手中說道:
“妻主,這是我做的,一直沒來得及給你,你一個人要小心些,多注意身體,我們都會等你的?!?p> 魔羅接下了,點(diǎn)點(diǎn)頭看著眾人逐一上了馬車,很快便離開了。
這邊阮青柳將人接走,那邊南宮蓉便收拾停當(dāng)帶著一干人進(jìn)了宮。
今日是大年初一,也是南宮蓉第一天解禁的日子,許久不見的皇城依舊是那般模樣。
“兒臣拜見母皇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此時在御書房之中,女皇正批閱奏折,南宮蓉跪在地上,兩個人都沒有說任何的話,許久之后女皇放下手中的奏折才嘆了一口氣道:
“你還是這般的固執(zhí)任性,孤罰你禁足,如今你出來了,就沒有任何對孤說的?”
南宮蓉抬起頭看著自己的母親,現(xiàn)在的女皇那張不再年輕的面龐,心中不由得泛起了一絲心酸。
對于南宮蓉來說這是自己的母親,是從小帶著她長大的母親——
“還請母親保重身體,女兒不應(yīng)該頂撞母親,可小透的事情,還請母親明察,他并非像國師所講是那亡國之人,也并非故意逃離避免和親,還請母親明察!”
南宮蓉口中所說的國師,正是江湖中人,被辰妃推薦的洞悉古今之事的神人。南宮蓉知道自己的母親對于國師深信不疑可即便是這樣她還是冒著觸怒皇帝的風(fēng)險說了出來。
“南宮透的下落可有了?”
而女皇卻沒有正面回應(yīng)她的話,只是詢問起南宮透的情況。
南宮蓉猶豫了一下隨即還是低下頭說道:
“昨日小透已經(jīng)來到了我公主府,還請母親不要見怪....”
南宮蓉將南宮透這段時間以來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講了出來,在說道周國公府的周昂將南宮透早早便帶回京都卻沒有及時上報的時候,女皇陛下的臉色明顯變得不好了。
“放肆!”
她手中的茶盞被砸落的四分五裂,隨即身邊的總管仆從卻上前一步對著女皇耳語了幾句。
之后女皇看著南宮蓉的眼神變得復(fù)雜,隨即開口道:
“周昂的事情你知道了嗎?”
南宮蓉點(diǎn)點(diǎn)頭:
“今日一早入宮之前便聽到周昂瘋了,在京都城傳遍了,想必是周國公四處尋那害周昂之人。”
“你覺得會是誰?”
面對女皇懷疑的目光,南宮蓉自然明白女皇第一個懷疑上的就是自己,可是此事真的與她無關(guān),于是便跪下說道:
“女兒不知,可周昂為人暴虐,與人結(jié)下了不少的仇,想必這其中也未嘗沒有能人異士想置她于死地?!?p> 女皇低頭想了想,雖然是有所懷疑但最終還是沒說什么,只是讓南宮蓉退下并將南宮透帶進(jìn)來。
此時的南宮透早就已經(jīng)等在了殿外面,聽到女皇的傳召走進(jìn)了許久都沒有進(jìn)入的御書房,看著周圍熟悉的陳設(shè)只覺得鼻子一酸,眼淚差點(diǎn)就掉下來。
“兒臣給母皇請安,母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只是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孤身一人離鄉(xiāng)的凄涼和這一路的坎坷讓南宮透終于忍不住留下了眼淚。
感受到南宮透跪在地上抽泣,女皇無奈的看了一眼,隨即上前將他扶起:
“這段時間你受苦了,如今回來了便好好休息一段時間?!?p> 難得的母子二人的相聚,南宮透將自己這段時間的經(jīng)歷原原本本的講述了一遍,到底是自己親身經(jīng)歷的講述的要更加細(xì)致。
在說道自己和魔羅家的關(guān)系時候,南宮透沒有講自己是委身于魔羅,畢竟他一直是清清白白沒有真的委身。
他胳膊上那顆明晃晃的守宮砂足以證明他的清白。
于是南宮透便只是說暫住在萬魔羅的家中,并且希望自己的母親能夠賞賜萬魔羅家的所有人。
他始終記得自己和魔羅的承諾,若是真的有一天自己的權(quán)勢回來了那定然不會讓他們白白受苦。
而女皇只是擺了擺手說道:
“這事情先不著急,你才剛剛回來,先好好休息一段時間,至于這家人的事情孤記住了?!?p> 有了母親這句話,南宮透就算是著急也沒有用,他知道自己的母親是女皇一向是說一不二的,都說伴君如伴虎,即便是自己母親最寵愛的孩子也要保持著皇室該有的分寸。
南宮透是這樣,南宮蓉亦是。
——
“到了!”
隨著阮青柳一聲輕快的叫喊,馬車徐徐停下,眾人一一下車便看到了眼前的一個大宅子。
這跟之前的家完全不一樣,那是有錢之人才能買得起的宅院,門檻都是高高的,紅木色的大門上面又兩個吊環(huán),正在緩慢的打開。
走到里面才發(fā)現(xiàn)更是比之前大了數(shù)倍,里面的庭院陳設(shè)布局都十分考究。
幾個人沒見過這世面,不由得都瞪大了眼睛。
而阮青柳雖然記憶中常在這宅子里面混著,卻還是第一次本人如此仔細(xì)的打量著宅子。
看著宅院之中的布局和仆從,更是不由得樂開了花。
“這是我的朋友們,你們給他們安排在一個院子里面,記得吃穿用度一定都要是最好的!”
阮青柳的一句話說出去,仆從自然無一不從,找了幾個人帶領(lǐng)著喬潤之等人便朝著南院走去。
而阮青柳也跟在后面,想看看這些仆從給安排的是個什么地方。
七拐八繞之后終于來到了南邊的院子,這里沒有人居住卻每日打掃的干干凈凈,見到自家的主子來了之中眾仆從都紛紛行禮。
南院甚至都要比魔羅家要大許多,房間都是夠用的,簡單的分配了一下之后阮青柳滿意的站在院子當(dāng)中,對著他們說道:
“你們放心,既然是南宮透的朋友以后便是我的朋友,盡管在我這里吃?。〔灰缓靡馑?!”
“多謝阮姑娘,叨擾你了?!?p> 喬潤之行了一禮,眾人也跟在喬潤之的后面行禮,完畢之后王意才開口說道:
“少主怎么樣了?”
阮青柳看了一眼王意,他是一個長相妖艷的男子,簡直就太適合演那種邪魅狷狂的角色了,阮青柳忍住心中的尖叫,故作鎮(zhèn)定的思考了一下說道:
“這個時間公主應(yīng)該是帶著南宮透去到皇宮里面面圣了。”
聽到阮青柳這樣講,王意臉上的擔(dān)心明顯少了許多,道了一聲謝之后退了回去。
此時吉良上前問道:
“我和弟弟,以后還能去男子學(xué)堂嗎?”
阮青柳看了一眼文人氣質(zhì)的吉良,又看了看那圓滾滾臉頰大大眼睛的清純弟弟吉辰,忍不住伸出手想要摸一摸吉辰毛茸茸的發(fā)頂。
只是被怕生的吉辰躲開了,阮青柳也不生氣,只是笑瞇瞇的說道:
“可以呀,只是你們家中只有你們兩個去上男子學(xué)堂嗎?我可以讓你們都去上的,銀錢不是問題?!?p> “真的嗎?”
能夠讓所有人都去上男子學(xué)堂顯然是吉良的心愿,他驚喜的看著阮青柳,眼中是掩飾不住的激動。
阮青柳點(diǎn)點(diǎn)頭認(rèn)真的說道:
“那是自然?!?p> 而此時丹兒小小聲的說道:
“我...我就不用了,我慣是不愛讀書的....”
“我也不需要?!?p> 衛(wèi)希才一路都沒有說話,此時丹兒開口了他才冷冰冰的說道。
“我也不用了,我自幼家中識得過那些書籍,吉辰給我看了,并無不同?!?p> 吉良想讓所有人都跟他一起去男子學(xué)堂的念頭顯然是還沒成型便落空了,雖然有些失望,但是面對著阮青柳這個像是天降救星一般的女子,顯然還是及其開心的。
“那你們先歇息,我這邊還有其他事情?!?p> 阮青柳和眾人告別,顯然是想著到其他院子里面看看還有沒有別的美男。
這些人再好畢竟也是別人的夫郎,她可沒有喜歡人夫的癖好。
只是很明顯的讓她失望了,原主雖然多情但是養(yǎng)在院子中的男子顯然是沒有,可見原主對那些男子也不過是玩玩而已。
沒有看到自己心中的美男子,阮青柳嘆了一口氣,命人驅(qū)車前往公主府準(zhǔn)備想南宮蓉復(fù)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