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冷靜與教堂
這座叫做“汐落下教堂”的建筑,就像冒芽的竹筍,向著天空進(jìn)發(fā)著。
外觀有些破損和老久了,但是迎面而來的典雅和真摯,卻沒有被埋沒。
教堂內(nèi)卻十分注重美學(xué),一些世紀(jì)的油畫、壁畫都保存的很完整,突出的建筑線條也十分明顯。
這里人很少,幾乎變成了快要被荒廢的地點(diǎn)。
宋聽禾想想,這里或許是個凈化心靈的好地方。
她感謝了鹿求知,讓他離開了。
自己拖著箱子,就推開了雙扇大門,打量著四周。
一個遠(yuǎn)處的神父拿著一本書,匆匆趕來。
他帶了一個十字架項(xiàng)鏈,身著修身黑袍,臉上是一副黑框眼鏡。
他的胡子都白了,眼睛中也是惘然。
神父知道她,因?yàn)樵谥?,兩人就已?jīng)通過網(wǎng)絡(luò)聊天進(jìn)行了簡單的了解。
他領(lǐng)著宋聽禾先放下了自己的行李。
那里就如同鄉(xiāng)下的世外桃源,沒有人員來往,更不用說前來的教徒或者是游客。
或許正是如此,那位教父在見到宋聽禾后,又有了一種難于言表的喜悅。
那里很偏僻,很小,甚至有些破舊,可是宋聽禾卻很喜歡。
崔奶奶看到信了嗎?會為自己的不辭而別而責(zé)怪自己嗎?
但是,宋聽禾不想要因?yàn)樽约憾騺y了崔奶奶的生活節(jié)奏和規(guī)律,不想要讓她陷入一種難受的境地。
這是她想要離開的一個理由。
在教堂的日子,神父會帶著她在這個狹小的空間里轉(zhuǎn)轉(zhuǎn),介紹信仰以及誦讀經(jīng)書。
或許是有一些枯燥了,但是又平淡的剛剛好。
“最近怎么樣了?”
宋聽禾給媽媽回了消息,告訴自己一切都好。
宋聽禾給鹿求知發(fā)了信息,說一定會感謝他。
有一天,神父問她的腳鐲。
宋聽禾只是苦笑著搖了搖頭。
沒有回答。
神父也是老了,很難再去深問下去。
漸漸的,天氣越來越冷了。
英國的冬天終于還是到了,就算是簡單的呼吸都會在空氣中形成霧。
這也襯得這里,愈發(fā)的冷清起來。
后來太陽也很少出來了,只能在早晚見一次面。
宋聽禾只是聽著神父念著奇怪的話,有時也會走神了。
通過宋聽禾的資助,神父為這里買了發(fā)熱器。
至少在接下來的冬天里,都不會很冷了。
宋聽禾在這里冷靜了很久,她的煩躁和所有痛苦似乎都在消散。
可惜不知是否是命運(yùn)造化弄人,她在網(wǎng)上問了很多,仍然沒有找到可以取下腳鐲的辦法。
宋聽禾只是稍微的行動,便會帶來輕微的鈴聲。
她對此很煩惱,卻也無可奈何。
“有辦法的,目前知道的應(yīng)該是折腳?!?p> 那名醫(yī)生的話讓宋聽禾記了很久。
雖然是取不下來了,但是就目前看來,它似乎并沒有對自己產(chǎn)生威脅。
只是覺得單純的惡心。
夜里,宋聽禾裹緊了被子,或許是因?yàn)橐雇淼臏囟茸兊玫土?,她覺得有點(diǎn)冷。
耳邊忽然響起來一陣奇怪的聲音:宋聽禾是屬于江憂的。
第二天起來時,她整個人都惶恐不安,神父說可能是睡眠質(zhì)量不太好。
宋聽禾也沒有在意,直到下午…
天氣暖和了一點(diǎn),宋聽禾剛從教堂內(nèi)出來時,看見了神父愣在原地。
教堂門口似乎多了很多人。
他們還在交流著什么。
“我不知道你們說的誰?!?p> 神父握著十字架,緊張得人都僵硬。
雖是英文,可是面前的東方男人卻一點(diǎn)兒也不相信他的話。
“確定?”
江憂戴著黑色的帽子,他走近了神父。
看他那副緊張的樣子,又用手拍了拍腰間的硬物。
那種機(jī)械和冷兵器的聲音,讓神父不知所措。
面對突如其來的一行人,他們的勢頭和威懾力都是他不敢去想象的。
門口圈了一堆人。
“我不想進(jìn)去搜,你讓她出來?!?p> 江憂看著空悠悠的教堂,沒有活力。
這或許是一個快要倒閉的教堂,和這位神父一樣。
只有神父守著他,守著他僅存的信仰。
江憂看他沒有任何想要行動的意思,他的語氣變得和之前完全不一樣了。
很直白,很暴力。
“想死?”
宋聽禾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神父,雖然看不清他面前的人,但是她有了一種不祥的預(yù)感。
那群人在為難神父。
她沒有想太多,沖了過去。
白色的絨帽襯著她的肌膚,長款的灰色羽絨服遮住了她的腿,只看得見那雙中筒皮靴。
她奔了過來,空氣中慘留著她呼出的霧氣。
兩人再次相遇時,竟是這樣。
江憂的目的很簡單。
找人,然后走人。
這一刻宋聽禾沒有恐懼,或許是都被隱藏了。
她變得坦然了很多。
她擋在神父面前,看著這一圈人。
他們來勢洶洶,沒有半點(diǎn)的情面可言,就算對面只是個老人。
“跟我走?!?p> 這一次,他出奇的溫柔,伸出了帶了黑色手套的右手。
宋聽禾沒動,她讓神父先回去。
“你…”
“別擔(dān)心我,先回去?!?p> 神父的疑慮被她阻塞了,只身面對他們。
宋聽禾也十分明白,他們就是來找自己的,她不想要再連累神父了。
宋聽禾木在原地。
江憂也難得解釋,扭過頭朝后面說了一句:“回國。”
下一秒,宋聽禾就被江憂輕松地扛在肩頭,朝著不遠(yuǎn)處的汽車走去。
“你放開我??!”
宋聽禾在眾目睽睽下,被以此姿態(tài)強(qiáng)迫性帶走了,既是丟臉,又是憤怒。
現(xiàn)在本來就穿的多,活動不方便,再加上了這種姿勢,根本無力反抗。
被放下時,宋聽禾剛要?dú)獾谜f話,就被江憂塞了一顆藥片在嘴中。
奇異的是,宋聽禾還沒能來得及吐出,那藥片竟就在放入口中的一瞬間化作了空氣一般,找不到任何殘留。
“你!…”
宋聽禾慌忙地吐著舌頭,沒有味道的藥讓她陷入了恐慌。
江憂沒有聽她說完話,直接就打暈了她。
面前的宋聽禾,只在瞬間就暈倒在他懷中。
他抱著宋聽禾,坐在了車后座。
宋聽禾的靠在他腿上,他輕輕地?fù)荛_那些散發(fā),看著她的模樣。
車輛朝著機(jī)場行駛著,在一望無際的道路上沒有留下痕跡。
太簡單了,想要留住她,太簡單了。
不要靠著耐心,要靠強(qiáng)力和束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