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林樾的另一面
林涵開著面包車回到家時,父親林茂正在午睡。聽得動靜,林茂披衣起身,瞧瞧林涵后面空無一人,十分失望:“林樾回去了?”
“辦完事自然就回去了?!绷趾灰詾橐?。他坐在門口,將沾滿泥的鞋子脫下來,扔到一旁。他扔沒扔好,鞋子翻在地上,落了一地的泥。
林茂的氣一下子就上來了,罵林涵:“你看看你,整天邋邋遢遢,弄得家里臟兮兮的,哪個姑娘見了不嫌棄?你在外面是不是也這樣?怪不得沒有女孩子喜歡你?!?p> 林涵無可奈何地看著父親:“我不就沒扔好鞋子,這也要罵?娶老婆真的就這么重要嗎?沒有老婆,爸你不一樣也過得好?”
林茂一噎,怒氣更盛:“沒有老婆,以后你工作回來能有熱飯吃?能有干凈衣服穿?能有孩子?”
“我不會自己做飯嗎?洗衣服有洗衣機(jī)。孩子?我連自己都快養(yǎng)不起,我還養(yǎng)什么孩子?”
林茂的臉都快被兒子氣得青了:“你這榆木腦袋,爛泥扶不上墻!要是有個女的愿意嫁給你,那都是林家祖墳冒青煙了!”
林涵正要伸手去拿掃把將泥掃掉,忽然若有所思地問他爸:“要是有個女的離了婚,還帶著孩子,愿意嫁給我,行不行?”
林茂正罵罵咧咧,聞言忽然有些怔愣。
林涵本來也不指望他爸有什么好的反應(yīng),正要掃泥,忽地聽得他爸說:“怎么不行?只要她是正經(jīng)離的婚,又能照顧好孩子,我們林家,歡迎她進(jìn)門。哎,還真有這樣的女子瞎了眼,要帶著自己的孩子嫁給你?你能養(yǎng)得活?”
林涵氣得一扔掃把,瞧瞧,這算什么親爹?能說出這樣的話?
林茂卻像是兒子的婚事有了眉目,在那里盤算:“雖然是二婚,還帶著孩子,可不能委屈了人家。這婚禮還得辦,彩禮也不能少。家里啊,也好些年沒裝修了,得叫人過來看看,現(xiàn)在都流行什么……哎,那姑娘,喜歡什么樣的裝修啊?”
林涵冷眼看著他爹:“爸,您不惦記著林樾了?”
林茂說:“人家林樾能看得上你?我之前不是想著萬一林樾也一時被豬油蒙了心,糊里糊涂的看上你嘛。”
可真是親爹。
親爹林茂說:“什么時候,領(lǐng)著姑娘上門來看看啊?”
林涵站起來:“逗您玩呢!人家二婚的姑娘,也瞧不上您兒子。”
林茂氣得抄起地上的掃把,就朝林涵甩了過去。
林涵趕緊跑上樓:“車上還有兩掛臘肉和幾斤米粉,是林樾孝敬您的,趕緊拿去吧!”
林茂直嘆氣:林樾多好,只可惜自家兒子太不爭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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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樾收拾完臘肉,已經(jīng)是下午三點多了。
她有些困倦,便和張浩天道:“我先回房小睡?!?p> 張浩天因為已經(jīng)和她約好今晚一道去賀家,心中歡喜,臉上也漾著大大的笑容:“好啊?!?p> 干完活的林樾,頭發(fā)微微有些許凌亂,妝也淡了一些,但此時的她,比起往日的疏離,讓張浩天覺得平易近人。
林樾走了,張浩天繼續(xù)拍著臘肉的照片。在精心挑選了幾張看起來讓人垂涎三尺的圖片后,他發(fā)了朋友圈:“用山里土豬做成的臘肉,香得沒法。”
今晚黃阿姨肯定要做臘肉的,他到時候再拍幾個視頻,剪輯剪輯,往網(wǎng)上一放,指不定人們就紛紛要求甩鏈接了。只可惜,他今天沒能跟著林樾一起到山里去,說不定早就將這件事談妥了。
不過林樾還真是,身邊有著賺錢的機(jī)會都沒抓住,還得他提醒。
張浩天美滋滋地想著,以后林樾對他肯定刮目相看,越來越依賴。
林樾走進(jìn)后院,發(fā)覺在柿子樹下站著一個美麗的女子。
她妝容精致,穿著黑色的羊絨大衣,鞋頭尖尖的。手上挎著的包,很名貴。
雖然林樾煮過餃子給謝臻臻吃,但她還沒見過謝臻臻。
但林振和她說過,新入住的房客,是一位美麗的、來自大城市的年輕又時髦的女士。
林樾朝謝臻臻禮貌地笑:“你好,謝女士?!?p> 謝臻臻雖然有些意外林樾叫出她的姓氏,但也禮貌地回應(yīng):“你是民宿的老板吧?”
“是的。謝女士叫我林掌柜便好?!?p> 謝臻臻不動聲色地打量著林樾。
林樾穿著黑色的長羽絨服,妝容有些淡了,頭發(fā)也有些許凌亂,但謝臻臻不能否認(rèn),林樾第一眼雖然不算很驚艷,但卻有一股獨特的氣質(zhì)。
林樾與她的年紀(jì),應(yīng)該差不多。但她看得出來,林樾整個人的狀態(tài),要比她好。
怪不得張浩天要討好林樾。
謝臻臻也笑了:“林掌柜是自己開的民宿嗎?另一半沒有幫你的忙?”
有很多房客問過林樾同樣的問題。但他們大多是好奇。林樾卻從謝臻臻的詢問中覺察到一股尖銳的氣息。
她敢發(fā)誓,面前新入住的美麗女子,對她有誤解。
轉(zhuǎn)念間,她已經(jīng)大約推測出來,謝臻臻或許和民宿里入住的房客有某些瓜葛,從而遷怒在她身上。
對于自己的敏銳,林樾是有幾分無可奈何的。作為長年敲字寫網(wǎng)文的人,有時候太過敏銳也不是一件好事。
真實生活中,糊里糊涂活著的人更幸福。
她的笑容更加得體:“謝謝謝女士的關(guān)懷,我暫時還是單身一人。不過經(jīng)營民宿,有家人的幫助,也不全是我的功勞。”
果然,她就知道,張浩天是看上了林樾。謝臻臻心底有微微的憤怒。但她臉上神色如常:“我挺佩服像林掌柜這樣的人,不知有沒有機(jī)會和林掌柜喝一杯,聊聊天?我這些年也住過好些民宿,現(xiàn)在吧,上了年紀(jì),不想在燈紅酒綠的城市中打拼了,也想尋個山清水秀的地方,開一間民宿,生意好不好的無所謂,主要是想放松自己。”
林樾本來要拒絕,她屬于一杯倒的那一掛,能有什么喝頭,而且她也不算正經(jīng)地經(jīng)營民宿,和那些正兒八經(jīng)的民宿相比,簡直沒有可比性。但轉(zhuǎn)念一想,答應(yīng)了:“好啊,不過今晚沒有空,我得和房客張先生一起辦些事?!?p> 她說話的時候,就看著謝臻臻。
在說到張先生的時候,她明顯看到謝臻臻的嘴角微微牽動。
那是嘲諷的神情。
林樾確定了,新入住的房客謝臻臻,和張浩天,有著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而且這關(guān)系,很有可能是反目成仇的情侶。
張浩天,應(yīng)該還不知道謝臻臻住進(jìn)了民宿里吧。
但她確定的是,謝臻臻很有可能,將她想成了假想敵。
謝臻臻說:“那可真是太遺憾了,我迫不及待的想和林掌柜取經(jīng)呢?!?p> 林樾說:“其實我今晚是要和張先生做一些公益的事情,假如謝女士有興趣,那就一道去吧。路上的時候,我們就先聊一聊?!?p> 林樾說這話的時候,覺得自己內(nèi)心的小人簡直要蹦噠壞了。
二阿農(nó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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