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袖子卷不起來,放過你好了
伍碗飯捏著他的下巴認真的審視了他一圈,粗糙的眉目里都是嫌棄。
“咿,他們怎么把你打成這個樣子了?逼問口供?你小子不會是出賣我們了吧?”
驢子委屈巴巴的搖頭,“不是,那個耍飛鏢的把我當驢使,讓我磨豆?jié){!
一會嫌豆?jié){糙了一會嫌細了,就把我打成這樣了!”
手里還捂著磕破皮的地方。
伍碗飯盯著他思量了半晌,“他們就真的讓你磨豆?jié){?其他的沒有了?”
驢子,“士可殺不可辱。大爺,他們這是看不起咱們,根本沒將咱們五兩山放著心里。所以才不屑打探情況??!”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立刻伸手比劃道,“大爺,您是沒瞧見。
他們那那些個長槍短炮的,那都是精良進口,我瞧著都能將咱們五兩山夷為平地了?!?p> 伍碗飯聽得有些愁,這是遇著難啃的骨頭了!
“他們可有問山上的小人質?”
驢子點頭,“耍飛鏢那個副官問了。
他說,說,只要山上的小丫頭掉了一根頭發(fā),他們就開炮,將五兩山夷為平地。修一座道觀,就叫五兩觀。”
伍碗飯眉頭直皺,怒拍大腿,“欺煞我也!真以為我們不敢來硬的?”
驢子附合點點頭,伍碗飯盯著他,他覺得有些不對,搖頭,又覺得搖頭也不對。
只得隨身附合,“大爺說得對!大丈夫士可殺不可辱。
頭可斷,血可流,氣勢不能少!咱們和他們拼了!”
一副雞蛋碰石頭的瘋狂。
伍碗飯陷入了沉思,有些愁了。獨自默默走了,留下自言自語的驢子一個人。
濃烈的酒大口大口的喝著,伍碗飯就著一碟花生米。
瞧見小暖暖過來,一手端著花生碟,一手端著酒就想跑。
“你不要躲著我了,我知道山下沒老虎的。我不會逼著你去抓老虎了!”
伍碗飯松了一口氣,隨即卻冷臉,“誰?躲著你了?”話里的語氣稍微有那么一點心虛和不自信。
“二馬嫂子和我說了,你們平時不干壞事的,還收留了好些沒家的人,所以山寨里才很窮的。”
伍碗飯頓時不干了,“我們這是走的簡樸路線,你小丫頭片子懂嗎?懂?”
說著指了指四周,“你瞧瞧這柱子!”
“丑!”小暖暖直接嫌棄。
伍碗飯,“還有這座椅板凳!”
“都要壞了!”小暖暖輕輕一推,桌子晃晃悠悠的,似乎要散架了。
伍碗飯怒拍桌子,“胡說,結實得很!”
很字還沒說完,老舊破的桌子便散架了。
轟隆一聲四分五裂的倒在地上,四目相對,伍碗飯的面子碎的比桌子還厲害。
想了半晌,只得嘴硬,“這是我內功大!桌子結實!”話里輕微透著那么點傲嬌勁兒。
小暖暖做了個鬼臉,“死鴨子嘴硬!”
伍碗飯擼袖子,“嘿,你個小丫頭片子,信不信我把你大卸八塊!”
小暖暖撅嘴,委屈巴巴的眨了眨眼睛看向他。
奶呼呼的可憐和無辜。
伍碗飯將袖子扒拉下去,不自然的道,“今天袖子卷不起來,放過你好了!”
小暖暖看著他,似乎看穿了他裝模做樣。
伍碗飯面上掛不住,只得兇她,“看什么看,不知道土匪能吃人的?”
小暖暖認真的看著他,看了會,幽幽嘆了一口氣,“我肚子餓了,想吃烤雞!”
伍碗飯,“你咋不上天呢?我看你是不清楚自己的身份,人質哪里要吃要喝的道理?”
隨后罵罵咧咧走了......
小暖暖看著散落在地上的花生米,嘀咕,“還是家里好,什么好吃的都有!”
晚飯的時候,小暖暖被提溜到伍碗飯跟前。
伍碗飯兇神惡煞的,一副要吃人的樣子。
驢子看著大當家神色不對,又看著小暖暖被人提過去,以為是大當家要動手教訓她。
趕忙過去勸道,“大爺,您別和一個小丫頭置氣,她懂什么啊?”
伍碗飯沒吭聲,小暖暖站著他跟前一動不動。
驢子覺得氣氛有些緊張,舔了舔嘴?!按鬆敚?,您不會真要弄死她吧?”
看著伍碗飯摸出了腰間的匕首來,驢子下意識的將小暖暖推著身后。
擠出一副笑臉,“大爺,您冷靜點。
這可是顏閻王的人,咱們動是不是有點不好?從道義上來說,她就是個小丫頭......”
伍碗飯盯著驢子,“你不是一直攛掇我收拾她嗎?現在你在干什么?”
驢子看了看自己老母雞護崽的架勢,立刻退開。
可退開又怕伍碗飯真的動手,又勉強護上,糾結之色難掩。
“大爺,即便是要殺,咱們換個顏家人殺吧,她一個小孩子,也沒做錯什么事!”
伍碗飯盯著開水看,慢慢拔下匕首鞘。
將匕首扎入面前的土堆中,翻出一塊硬鼓鼓的泥土塊來,撬開......
驢子瞧見荷葉下面包著肉質鮮美的烤雞,眼睛都直了。
“叫花雞?大爺您這是要切叫花雞??!”
伍碗飯揮著匕首招呼小暖暖坐下,隨即覺得有些不妥。
將匕首放著,指了指面前的石頭塊,“坐著!不是要吃烤雞嗎?”
匕首將雞屁股割了塞著自己嘴里,將荷葉包著的烤雞推了過去,“吃!”
驢子激動,“今天是什么好日子?”
伸手就想去薅雞腿,可看見伍碗飯一副你敢動這雞我就把你烤了的架勢。
識相的將手縮到雞翅,伍碗飯一把將他手打開,“這是給她吃的,啃你的饅頭去!”
驢子委屈,“大爺,這么大一只,她吃不完!”
伍碗飯兇巴巴,“吃不完也輪不到你!”
小暖暖兇狠的扯下一只雞腿,塞著嘴里,啊嗚一大口,滿嘴都是雞肉的香氣。
“好好次??!”
驢子在旁邊跟大饞狗似的,一直盯著。
嗚嗚嗚,大爺這是腦子壞了吧,給人質吃這么好,自家兄弟都輪不著。
“大爺,她可是人質!”驢子憤憤強調。
伍碗飯伸出一根手指摸了摸二馬媳婦給她扎的小辮子。壓低了聲音怕嚇著她。
“吃慢點,噎死了,可不算我們的!”
小暖暖扯下另一只雞腿遞給伍碗飯,軟糯糯的嗓音,“給你!”
伍碗飯受寵若驚,“你給我?”
小暖暖吧唧吧唧點點頭。
伍碗飯接過雞腿,眼眶有些發(fā)酸。
若是他媳婦還在,大概他也能有個女兒,又軟又萌的。
也會心疼他,軟軟糯糯的跟他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