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德音在宮內(nèi)的日子還算安穩(wěn),除了每日去永壽宮給太后請安外就是在自己的竹馨宮待著,竹馨宮就她自己也無人上門打擾她,她也樂得清靜,閑來無事時就在院子里種些草藥,宮人們見了只以為是些不知名的花草也不在意。她想著太醫(yī)院的藥哪個宮的取了哪些都是要記錄在冊的,左右宮人都不認得自己不如種一些。
除了種草藥她就是整日翻著無痕給她送來的醫(yī)術(shù)書,她那日診脈只是知道慕凌恒中了毒,但具體什么毒她還沒有全部診出來,現(xiàn)在也沒辦法替慕凌恒解毒,她便想看看醫(yī)書典籍中有沒有什么記載,坐在聽雨樓的窗前,微風(fēng)吹過她的秀發(fā),一縷頭發(fā)吹到了她的臉頰上,她伸手將那頭發(fā)捋到耳后。抬頭看向窗外,那日領(lǐng)路的宮人沒有騙她,這確實能看到宮外的景色,可卻只是一小處,她看著那一小處的繁華就好似看到了子季稚嫩的臉龐,只有這時她才覺得自己沒有被困在這宮墻內(nèi)。
蘇德音在這看醫(yī)書看的漸漸入了神,也沒注意到外面的天氣漸漸變了,外面風(fēng)大了她感覺有些微涼,縮了縮身子將窗戶關(guān)了起來,突然她好像聽到了什么聲音,她放下醫(yī)書往聽雨樓中間走了幾步仔細聽了聽,好像是下雨的聲音。
她微打開了窗戶看向窗外,果然下起了雨,蘇德音發(fā)現(xiàn)外面的雨聲和聽雨樓內(nèi)不一樣。聽了一會她懂了那個宮人說的別有一番意境,在聽雨樓內(nèi)聽見的下雨聲如同樂器演奏的樂曲一般,清脆悅耳,她是庶出,楊漪柔從來沒想過培養(yǎng)她,她不懂樂器,只覺得這聲音聽了心情舒暢,因為下雨帶來的煩悶心情好了不少。
不知過了多久云巧上來拿來了個披風(fēng),手里拿著傘。
“小姐,該用晚膳了?!?p> 蘇德音這才回過神覺得有些餓了,披上披風(fēng)由云巧打傘回了屋子。
“云巧,下次下雨你同我一起進去,雨水打在屋檐的聲音特別好聽。”
“小姐,您不是不喜歡下雨天嗎,您說下雨天太過沉悶,天也是灰蒙蒙的?!痹魄尚χo蘇德音布菜。
“坐在樓內(nèi)看不到外面,只是聽聲音?!?p> 兩人正說著話,聽見外面有宮人的聲音傳來,“皇上駕到!”蘇德音嘴中剛放入了一口青菜,忙起身走至門口行禮。
“嬪妾恭迎皇上圣駕。”
“蘇昭儀不必多禮,起來吧?!?p> 慕凌恒身著明黃龍紋長袍,腰間綴著一塊白玉,頭戴碧玉簪將頭發(fā)束起,薄唇微抿,與蘇德音以前見到的慕凌恒不同,此時的慕凌恒才讓蘇德音感覺到了他作為皇上的威嚴。
“朕來的正巧,趕上蘇昭儀在用晚膳,來人給朕備下碗筷,朕要同蘇昭儀一起用膳?!?p> 宮人們備下碗筷后,慕凌恒把他們都攆了出去,屋內(nèi)只剩下他和蘇德音兩人,蘇德音站在桌旁準備為他布菜。
“站著做什么,坐下一起吃?!?p> “陛下,嬪妾……”
“都說了,只你我二人時不必拘禮?!闭f著拉著蘇德音的手臂坐了下來。
“今日太后讓我翻牌子選嬪妃侍寢,我便翻了你的牌子,想著來看看你。今日下雨,你可去聽雨樓了嗎?”
“才從那里回屋內(nèi)不久,今夜……”蘇德音聽他說侍寢臉頰有些微紅。慕凌恒見她這樣覺得很是可愛,與蘇德音平日不溫不火的性子全然不同,見她低著頭也不動筷子,給她夾了些菜放在碗里。
“快些吃吧,一會該涼了,侍寢只是太后的意思,我知你還沒準備好,今夜我來只是想看看你。”
蘇德音心中一暖,也給慕凌恒夾了許些菜,兩人也沒再說什么,都安靜的吃飯。用完膳后叫了宮人進來收拾碗筷,隨后又進來幾個宮人收拾床褥,收拾好后所有人都退了出去,屋內(nèi)又剩下了蘇德音和慕凌恒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