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二章 我的當事人
警察局內(nèi)。
碩大的白熾燈光打在她的臉上,越發(fā)襯得她一張精致的小臉兒變得慘白。
她看不清警察的人影,只能聽到冷冰冰的問話。
“到底是誰讓你對秦女士下手的?”
腦子里變得一片空白,眼神因為面前巨大的熾熱燈光也有些睜不開。
她眨了眨眼睛,眼睛有些酸疼,不受控制的流下幾滴滾燙的眼淚來:“沒有人指使,是我自己要對她下手的?!?p> 警察蹙著眉頭,繼續(xù)公示公辦的詢問:“如果按你這樣說,你為什么要對秦女士下手?”
警察的桌面上擺放著金冬梅的資料,資料上顯示,她不過就是軍區(qū)醫(yī)院一個普普通通的護士,和秦嘉無冤無仇,甚至連面都沒見過幾回。
金冬梅并沒有作案動機。
冰涼的手銬將她細嫩的手腕勒出一道紫痕,她笑了笑,面無表情道:“她那么吵,我就是想對她下手,沒有什么理由?!?p> 這些話讓問話的警察都有些后背一涼。
不過顯然這些話警察并不會相信,但旁邊的女警還是很敬業(yè)的記著筆錄。
“如果只是嫌吵,你大可以辭職,為什么在秦女士轉(zhuǎn)移到了家中繼續(xù)醫(yī)治之后,你反而要去他家里繼續(xù)應聘?!?p> 警察的聲音冷如冰雪,字字如刀。
她死咬著牙關(guān):“我恨她,我恨她不行嗎?”
“這位女士,請你尊重我們的職業(yè),你和我們所有的對話都會被記錄在案,這會成為以后你的呈堂證供。”警察冷冷的提醒。
他們完全沒有想到一個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小姑娘竟然會干出在別的病人身上下毒的事,尤其是都被抓了,還這么囂張跋扈。
“我說的都是實話?!彼涞_口:“愛信不信,不信拉倒?!?p> 警察黑著臉又問了幾個問題,但也沒有問到有用的信息。
金冬梅被關(guān)在了其中一所監(jiān)獄里。
女警官翻動著記事簿,表情難看,不自覺的發(fā)牢騷:“又是一個死豬不怕開水燙的?!?p> 旁邊的警察神色凝重,不動聲色地朝著女警偏了偏頭,兩人看向警察局門口。
只見一個身材高大頎長的男人出現(xiàn)在門口,穿著一身純黑色的手工西裝,頭發(fā)梳的一絲不茍,眉眼間帶著淡淡疏離還有律師獨有的犀利。
這是他們警察局的老伙伴了。
賀章,賀大律師。
“賀律師?!迸瘜⒂浭虏糠诺揭贿叄闷獾倪^來打招呼:“今天又是為了哪個案子過來?。俊?p> “金冬梅的案子。”
賀章言簡意賅,眼神犀利的左右看了看:“不好意思,我想問一下我的當事人呢?”
女警臉色瞬間就變了。
金冬梅請過來的律師竟然是整個云城的金牌名嘴!看來這個案件保不齊后面又要——
“被關(guān)在了審訊室?!迸嫒葑兊糜行┢婀帧?p> 賀章紳士開口:“可以現(xiàn)在去帶我見我的當事人嗎?”
他們沒有理由不帶律師去見當事人,便隨便找了個警察帶他過去了審訊室。
審訊室里面到處都是白癡的燈光,現(xiàn)在已經(jīng)偃旗息鼓,暗成一片,中間的桌子上只放了一個燃了半根的蠟燭。
賀章高大的身影站在玻璃窗前朝里面看了一眼,隨后面無表情的轉(zhuǎn)頭看向女警:“我申請和我的當事人私自會話?!?p> “可以?!?p> 女警熟練地打開審訊室的門。
等到賀章進去,女警才關(guān)上門,和同事一起走遠了。
兩人在一個拐角停下。
其中一個警察掏出了煙,神色有些復雜的抽了一口:“這事有些難辦?!?p> “真不知道賀大律師對上傅氏,到底哪一個會更勝一籌?”女警嘴角也微不可察的翹了一下,突然問:“你真相信她是突發(fā)奇想嗎?”
“怎么可能?”
警察眉目間的冷厲還未消去,徑直回答道:“我們早就查過那個女人了,一個孤兒無父無母,在軍區(qū)醫(yī)院做護士,一個月的工資也就幾千塊。”
警察并沒有說完,女警就了然的點了點頭:“我也不相信。”
賀章律師打一場官司至少要幾千萬起步,那個小護士就算工作一輩子也賺不到這么多錢,若是背后沒有人支撐,鬼信呢?
但是警察的職責就是要找出事實的真相。
所以說,這個案子有些難辦。
審訊室內(nèi)。
賀章遞過去一杯溫水,修長的手指按了一下隨身攜帶的錄音筆,看向臉色慘白的金冬梅:“金小姐,接下來我會問你一些問題,希望你如實回答?!?p> “誰讓你來的?”
金冬梅滿臉警惕,似乎并不太相信他。
“我也不知道那個人是誰,不過他拜托我將你救出去。”賀章表情冷冷的回答,低下頭看了一眼腕表:“我想我們還是不要浪費時間了,我的時間很寶貴?!?p> 他是按小時收費的,一小時八十萬。
剛剛在閑聊的幾秒鐘,恐怕幾千塊錢就沒了,賀章也并不太想和她多說。
“哦?!彼椭^,一副任人唯欺的樣子。
“金小姐,我需要你告訴我,是不是有人在你背后要求你對秦女士下手?”賀章問。
“是?!?p> 她想了想才回答。
“他都讓你干了什么?”
問到這個問題,金冬梅明顯有些遲疑,她輕輕的咬了咬牙關(guān)才開口:“他讓我給秦女士下藥,但那個藥,只是保持她瘋癲的,對她的身體毫無害處?!?p> 賀章雙手交疊,眉頭微微蹙起:“所以說,你真的干了那些事?”
“是。”這次她承認的毫不猶豫。
……
入夜。
許芊芊輾轉(zhuǎn)反側(cè),無論如何也睡不著,旁邊已經(jīng)響起了輕微的鼾聲,這越發(fā)讓她難以入睡。
她將衛(wèi)生紙團成球塞塞耳朵里,希望可以抵擋一些噪音,可是并沒有什么用處。
“呼——”
她有些崩潰的坐了起來。
或許是因為心中壓著事,她煩躁地揉了揉額頭,腦子里不受控制的浮現(xiàn)出了金冬梅的臉。
金冬梅和林海,竟然是同黨。
而林海想報復傅家,派金冬梅過去讓秦嘉繼續(xù)瘋掉,這太可怕了。
林海是林嵩的兒子,他為何要報復傅家?她不懂,可也不敢多問,林海并沒有把實話告訴她。
那她,要把這件事告訴傅之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