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狗叫了!”
“這地方什么時候有狗了?”
“怎么辦?”
“幾聲狗叫就把你嚇成這樣,怕什么!”
“就是!狗叫而已,又不是人叫!”
“我是怕狗叫把人給引來了?!?p> “慫成這樣!就算人來又怎么樣?你聽,狗不是不叫了嗎?大驚小怪!”
“別吵了,動作都快點你倆!”
……
夜色中偷偷摸摸的三個人,可不正是村子里的顏財源、顏財厚和王大震。顏財厚膽子最小,聽到狗叫聲就有些怕了,最怕有人看到。顏財源稍稍好一些,但緊張卻也難免,一直呵斥著顏財厚來壯自己的膽。而王大震則是最鎮(zhèn)定,嘴里嚷著就算是人來也不怕的就是他。
“還愣著干什么?趕緊的?!?p> 王大震見顏財源、顏財厚兩人磨磨唧唧的,鄙視的推了一下他們倆,指了指帶過來的一個小桶,對著倆人說道。
顏財源和顏財厚兩人相互看了看,顯然都是想讓對方去做。雖說這種事情是兩人一起想出來的,但畢竟這種事情平時都沒干過,多少心里有些忐忑,又不由的同時看向了王大震。
“看我干什么?注意是你們想出來的,你們自己做?!?p> 王大震對于這種事情倒是沒少做,前些時候去阿金家草莓地拔苗最兇的就是他,這時候拒絕倒不是膽小不敢,而是有意識的在“培養(yǎng)”這兩人的膽子。
今年以來,王大震的堂哥王大奎也就是懶漢,出了個做親戚的派出所所長,關系又鐵,心也就越來越大了,自然需要更多緊密團結在懶漢身邊的人。這顏財源和顏財厚都算是走得近卻沒有真正走進來的,這一次也算是有意識的拉下水。
顏財厚膽子顯然要小很多,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兩步,顏財源見此,咬了咬牙,把那裝有什么液體的小桶子給提了起來。
就在這時,一道燈光突然出現(xiàn),打在了他們的身上,隨后更是想起了一個聲音:“你們仨在這干什么?”
這突如其來的一下,嚇得顏財源提著的桶子掉在了地上,桶子打翻,里面的液體都倒在了地上,散發(fā)出一些農藥的臭味。
三人定眼看去,不知道什么時候在他們不遠處多了一個人三條狗,此時這人手中打著電筒。顯然是一路上都沒有開電筒,等走近了再突然打開。
看清楚來人,可不正是王樂山!
“沒…沒干什么?!?p> 心里有些發(fā)虛的顏財源把雙腿擋在了那掉在地上的小桶前面,含糊的說了一句。那顏財厚更是又往后退了一步,低著頭,不敢說話。
倒是那王大震神色很鎮(zhèn)定,瞪了一眼又發(fā)慫的顏財源和顏財厚,沖著王樂山說道:“是山子啊,嚇我們一跳。我們仨在抓黃鱔呢,剛好路過這里。這么晚了,你還沒睡???”
“是嗎?”
王樂山輕笑了一聲,電筒打到了地上的小桶那邊,一副很疑惑的樣子,問道:“那桶里是什么啊,好像是什么藥水啊?咦,你們怎么沒帶抓黃鱔的工具啊,我可沒聽說用要藥水抓黃鱔的。”
“那你就管不著了?!?p> 王大震嘿嘿一笑,顯然是也聽出王樂山的意思,但更顯然的是他半點不在乎,揮了揮手,對那顏財源和顏財厚說道:“走了走了,繼續(xù)抓黃鱔去?!?p> 說罷,示意那顏財源趕緊把小桶帶上走人。
“等等!”
王樂山冷喝了一句:“事情還沒弄清楚呢,就這么走掉?”
王大震一回身,眼中露出一絲的厲色,道:“怎么的,還有什么事情沒弄清楚?”
王樂山往前了幾步,電筒再次打到了那個小桶上,說道:“這里面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高濃度的敵敵畏吧?敵敵畏藥倒的東西可不能吃??!我看這不是抓鱔魚,而是要在這魚塘里下毒吧?”
“臭小子!”王大震大聲喝道:“你可別給老子血口噴人!”
王樂山冷聲道:“是不是要下毒,我們帶上這個桶子去村口叫起大伙來說說理就知道了。”
王大震眉頭緊皺額頭爆出筋來,眼中兇光閃爍,道:“小子,我已經(jīng)給你臺階下了,別給臉不要臉。最好是現(xiàn)在乖乖讓我們走掉,否則,后果自負!”
王樂山道:“如果不呢!”
“草!”
那王大震怒極反笑,手中不知道什么時候多了一把小軍刀,惡向膽邊生,沖著王樂山比劃道:“還真他瑪?shù)慕o臉不要臉??!就這么跟你說吧,老子今天還真不止是要在你這魚塘里下毒,更要打你一頓,你能怎么的!”
說罷,沖著那顏財源和顏財厚說道:“還他瑪愣著干什么,把剩下的都給老子倒到魚塘里?!?p> 顏財源和顏財厚雖然和王大奎王大震他們走得近,但也還真沒有見過他們這樣霸道兇惡的樣子,怎么原來是要偷偷摸摸的現(xiàn)在變得這么光明正大了,一時愣在了那里。
王大震見此,罵了一句慫逼,然后直接是手握著小軍刀朝著王樂山逼近,一副大局在握的樣子。比劃了幾下小軍刀,嘿嘿笑著,靠近王樂山后一腳朝著王樂山踹了過去。這小軍刀主要是嚇唬人,當然如果王樂山敢怎么樣的話,也不介意給開點花。
王樂山雖然是第一次面對這樣的場面,心中倒是前所未有的鎮(zhèn)定,手上的電筒朝著王大震一晃,然后也抬起來了腳,一腳踢到了王大震的手腕上,王樂山現(xiàn)在的力量可大得出奇,一腳非但把那握著的小軍刀踢飛,余勢不減更是連帶著王大震給帶倒。
王大震顯然沒想到王樂山會出手,而且出手這么快,嘴中大叫了一聲,也不知道是痛的還是要給自己壯威,哇哇叫著要爬起來和王樂山拼命。
只是,他才爬起半個身子,突然一道黑影朝著他撲了過來,巨大的力量一下子將他死死的摁在了地上。
同時,他的脖子上感覺到了冰冷和黏糊糊!
一張血盆大口!
鋒利的牙齒頂在脖子上的動脈上,那血盆大口中滲出口水來,打濕了脖子。
王大震看氣到了一雙眼睛,發(fā)著駭人的冷光!
這…….這是跟在王樂山身邊的狗。
此時的狗,絕對比狼還要兇惡,給人帶來窒息的感覺。
不用懷疑,如果這狗嘴巴一合,鋒利的牙齒肯定會咬斷自己的脖子!
王大震完全不敢動,徹底被嚇壞!
緊接著,感覺擋下一陣溫熱。
尿了!
顏財源和顏財厚見到這一幕,癱坐在了地上,實在太可怕了!
雖然那狗嘴不是放在他們的脖子上,但他們都似乎感覺到了鋒利的牙齒頂在脖子上的冰冷。
王樂山冷冷望向了兩人,道:“今晚到底怎么回事,你們倆說說吧?!?p> 話音落下,另外兩條狗都是往前了幾步,一條狗對著一個人,微曲著身體,作勢隨時都要撲過去。
“山子,我們錯了!”
“對對對,我們是要來下毒的,要毒死魚塘里的魚。我們腦門給驢踢了,求你放過我們吧!”
“我們保證下次再也不敢了!”
兩人哪敢耽誤,立馬就將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險些哭著向王樂山求饒,連那王大震也是如此,只是聲音要小心小聲了很多,生怕驚著了摁在自己身上的那條狗。
“包子回來。”
王樂山喊了一句,包子把嘴巴從王大震脖子上挪開,跑到了王樂山的邊上,一雙好似有冷光的眼睛卻沒有離開王大震。
王樂山按了一下那款山寨機的錄音停止鍵,此刻他心中的怒火稍稍減了一些,想了想,暗嘆了一口氣,然后對著三人說道:“大家都是鄉(xiāng)里鄉(xiāng)親,抬頭不見低頭見,所以,我不想把事情鬧大。不過,這是最后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如果再有下次的話,無論是對我的家人或者這個農場做出任何不利的事情,我絕不會就這么客氣的放過你們!”
“是,是,是!”
聽到王樂山這話,三人都是松了一口氣。
“走吧?!?p> 王樂山一腳把那把小軍刀踢還給了王大震,然后又電筒打在了小桶以及小桶的邊上,說道:“把這個,以及被藥水打濕的土全部一起帶走?!?p> 顏財源和顏財厚連忙點頭,徒手把小桶邊上的泥土全部挖起來裝到了小桶里,拎著就往村子里走去,慌亂之間跌倒了兩三次,至于那王大震,他們再沒心思去管了。
王大震拿起了給王樂山踢過來的小軍刀,就算是此刻軍刀在手,他也沒有絲毫的勇氣再敢有任何的動作,甚至不敢拿眼睛去看王樂山以及他身邊的狗一眼。從地上爬起來,也快速朝著村子里而去,一路走,一路褲襠在滴尿。
第二天一早,何玉婷和就洪青青帶著早餐過來了,胖子力也來了,看見早餐倍兒高興。
吃完早餐后,四人開始下地干活,爭取在今天把玉米全部收掉,明天一天把所有的玉米桿也拔掉,然后開始耕田,準備種植靈稻。
在這個過程中,王樂山并沒有把昨天晚上發(fā)生的事情提及半句,不想多說什么,更不想讓他們擔心。
然而,事情并非都能如人愿。
大概在早上九點多的時候,一輛警車朝著農場這邊開了過來。
對此,王樂山露出了一個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