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歌,你沒事吧?”秦允望著彥歌被血幾乎浸透的小腿問道。
彥歌將傷口擦拭干凈,用曹正揚外套撕成的外套簡單包扎了一下:“死不了。”
“謝謝了?!睆└栌痔ь^對曹正揚說道。
曹正揚端著水盆的手一頓,笑了笑說:“沒事。”
彥歌等人并沒有回竹樓,而是聚集在村子里一個廢棄的房子。這是昨天曹正揚和趙祥發(fā)現(xiàn)的。
這個房子已經(jīng)荒廢很久了,木頭上都長了些許霉菌,但令人奇怪的是,這里處處透露著生活痕跡。擇了一半的菜,尚未清洗的碗筷,凌亂的被褥,院子里晾著的衣服。就好像這里的主人突然消失了一樣。
“這里暫時應該是安全的。”曹正揚說,“這個房子位置隱蔽,幾乎是建在整個村子的外面,我們也是無意中發(fā)現(xiàn)的?!?p> “昨天集會,村子里的壯丁都去了,我和趙趙想著婦女孩子更好套話,就準備找?guī)讉€人家問問。但我們低估了這個村子排外的程度?!辈苷龘P有些苦澀的說,“她們甚至比男人還要排外,我們剛開口沒幾句她就讓我們滾出去,還拿刀追我們。我們就是這時候發(fā)現(xiàn)這房子的,不過我們進來之后她就走了,而且眼神好像有些害怕?!?p> 害怕?
“她都害怕,你們就不擔心這里有什么更恐怖的東西?”彥歌問道。
曹正揚有些無奈:“當時也出不去。不過昨天我跟趙趙在里面呆了挺久的也沒發(fā)現(xiàn)有什么東西,當然也有可能我們并沒觸犯死亡條件?!?p> 死亡條件?這是彥歌第二次聽到這個詞了。
看來只有觸犯死亡條件才會死。那那個黑色的石塊就是死亡條件之一了。但是死亡條件要怎么判斷?一共多少?觸犯了一定會死嗎?
還有導師,導師的死亡條件又是什么?導師和課題是一伙的嗎?
彥歌忽然覺得自己不該裝老人的,自己有些謹慎過頭了。
但是已經(jīng)這樣了也沒辦法。想辦法套套話好了。彥歌看著眼前的三個人琢磨。
“但是不管怎么樣,呆在院子里是沒事的,所以我才提議我們在這里匯合?!辈苷龘P解釋道。
彥歌點點頭:“你們有發(fā)現(xiàn)死亡條件嗎?”
“除了王天天觸犯的那條,我暫時沒發(fā)現(xiàn)其他的?!辈苷龘P惆悵的說。
“進入祠堂應該是死亡條件?!壁w祥突然說道。
三人同時看向趙祥。
“我今天跟著馬力和王圣英到了祠堂。馬力并沒有推門進去,而是趴在祠堂的圍墻上?!?p> “我記得昨天他們也去了祠堂。”曹正揚有些生氣,“看來李青青死亡很有可能是進到了祠堂。”
趙祥點點頭接著說:“但是我覺得進入祠堂并不是完整的死亡條件。馬力爬墻之前很仔細的檢查了周圍,爬上去之后王圣英也很謹慎的觀察了周圍?!?p> “他們是擔心被村民看見?”彥歌問道。
“應該是。在他們走之后我走到祠堂門口觀察的時候我感受到我身后有人在看我,而且我離大門越近視線越強烈?!?p> “死亡條件是被人看見進了祠堂?”曹正揚猜測道。
“不一定。也有可能是村民希望我們進去觸犯死亡規(guī)則?!睆└枵f。
“是的?!壁w祥的臉色有些難看,“所以我也爬上去看了看?!?p> 彥歌看著趙祥的表情莫名不是很想知道里面有什么。
“祠堂的院子里密密麻麻站滿了村民?!?p> 祠堂的臺階大約有二三米左右,不是很高但也不矮,剛剛好能讓下面的人以一種仰望的姿態(tài)看著上方的人。
祠堂門口擺了一圈白色的蠟燭,粗壯的藤條從祠堂里伸出來把李青青吊掛在蠟燭的中心。
藤條上的倒刺在李青青身上戳出了一個又一個洞,滲出的血液不斷的往外流,但卻沒有一滴落在地上。
都被身旁的村長接到了碗里。村長拿著毛筆,以李青青的血液為墨圍著她畫圖。
李青青看著蘸著她的血畫圖的村長,看著下面瘋狂的村民,她張了張嘴想說點什么,但被藤條渾身纏繞的她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她的聲帶好像壞掉了,她連叫救命的資格都沒有了。
“村民應該是在祭祀,李青青是祭品?!壁w祥語氣有些悶,“村長畫的應該是祭祀圖案。”
“李青青還沒死?”秦允問道。
趙祥輕輕搖了搖頭:“沒有。”
這和古代的凌遲處死有什么區(qū)別。
“之后呢?”彥歌聲音有些輕。
“我走了。”趙祥眼底帶著一抹歉意,“我看不下去了?!?p> “沒關系?!睆└钄[擺手,“這不怪你?!?p> 怪不得集市上一個人都沒有呢。不過為什么小女孩還在?里婆母子不在還能解釋為她受人尊重,那小女孩為什么沒去祠堂?還有另一個去哪了?
“他們還是人嗎?!”曹正揚生氣的把水桶扔進了井里。
彥歌離得有些近,井里濺出的水花有幾滴濺到了她臉上。她抬手擦水時不經(jīng)意看到了旁邊一臉平靜的秦允。
按秦允的說法,一個課題的人實力不會差別過大,那么以彥歌目前的實力遇到的人基本算是新手階段的。新手階段的人遇到同伴相殺這種事情,要么是像曹正揚和趙祥一樣生氣要么是感到害怕,絕不會是像秦允那樣一臉平靜。
雖然她自己也挺平靜的。所以秦允和她都不正常。
算了。只要秦允不壞她事,他是個什么樣的人她并不在意。
“這樣看來進入祠堂后的死亡方式就是被當作祭品了?!鼻卦实炔苷龘P冷靜后開口道,“但死亡條件我們需要確定一下到底是進入祠堂還是被村民看見進入祠堂。”
“我覺得是被村民看見?!睆└铻樽约旱膫谧詈蟠蛏弦粋€蝴蝶結,“從趙祥看到的東西來看祠堂里面肯定有重要線索。既然有重要線索就不可能放在一個我們不能到達的地方?!?p> 否則他們還有的活嗎?
“有道理?!鼻卦庶c點頭,“那我們明天就去祠堂里……”
“不,今天晚上就去?!睆└璐驍嗔饲卦?。
“不行,晚上太危險了。”曹正揚想也不想就拒絕了,“前輩說過晚上盡量別出門,而且我遇到的課題中晚上出門基本沒有活下來的?!?p> “前輩?”彥歌反問道。
曹正揚“嗯”了一聲:“我在考研機構里打聽的。是一個過了五次課題的前輩。”
“不能晚上出門不是一項規(guī)定,只是一個更利于活下去的選擇?!睆└杩戳丝醇m結的曹正揚,“我并沒有強迫你們去,我自己一個人也可以去。白天去的風險太大了,只有晚上是最合適的?!?p> “我沒問題?!鼻卦收f道。
彥歌看了眼秦允,秦允同意是她意料之中的事。
“你們天黑之前高訴我答案就行?,F(xiàn)在我們先把找到的線索說一下吧?!?p> “也就是說黑色石塊是那個叫家福的男人給王天天的?”曹正揚有些驚訝。
秦允點點頭,“應該是的?!?p> “但是顯然石塊被我們知道對他們來說是件壞事,我們還應該感謝家福,否則誰知道后面會發(fā)現(xiàn)什么事?!?p> “你說家福管里婆喊媽,那他們就是母子關系了,但是為什么里婆會說讓家福去當祭品,明明村里還有那么多人。而且里婆提到了祭品的條件,成為祭品的條件是什么?”彥歌現(xiàn)在滿腦子都是疑惑。
“而且根據(jù)趙祥所說李青青已經(jīng)成為祭品了,那為什么里婆還要祭品?按照家福的話來看祭品只需要一個?!?p> “有可能里婆祭祀的對象和村民不一樣。”秦允撫摸著脖子上的項鏈,“從里婆的房子來看她的身份在村子里的地位絕對不低,如果她和村民的信仰不同她絕不可能被村民尊敬。所以她絕對有秘密瞞著村民?!?p> 秦允忽然想起里婆進屋前說的話“看看還剩幾個”,她怎么看的?
“那我那天發(fā)現(xiàn)的祭壇很可能就是里婆祭祀的地方。那對雙胞胎姐妹說不定和里婆也有些關系,不然那頭熊為什么聽她們的?!睆└柘氲侥菍忝镁皖^疼。
那對雙胞胎問題很大,他們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她們任何線索。
“那么大個祭壇村民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們就不懷疑嗎?”曹正揚有些納悶。
“里婆肯定有辦法隱瞞那個祭壇的真實目的。還有村長家,我們到現(xiàn)在還沒去過,楊偉肯定隱瞞了一部分。村長家肯定有線索。”趙祥說著看向曹正揚,“阿揚,今晚我們也去?!?p> 曹正揚一怔,下意識想開口問為什么,下一秒就憋回去了。
曹正揚沉默了一會,說道:“好。但是你一定要跟緊我?!?p> 趙祥點點頭。
“你倆真沒談?”彥歌湊到他倆面前一臉八卦。
“……沒有!”曹正揚瞪著眼睛大喊。
“之前有次課題我們分開找線索的時候有人搶我的線索,我受傷了,阿揚只是擔心這種事情再次發(fā)生?!壁w祥解釋道。
“哦,這樣啊。”彥歌表面上信了,但是心里還是不信。
現(xiàn)在沒談,誰知道以后會不會談。反正關羽和張飛不會寸步不離。
“那晚上我們分頭行動,你們去村長家,我們去祠堂?!睆└杼嶙h道。
曹正揚點點頭,“沒問題,村長家應該安全一點,我們結束了就來找你們?!?p> “嗯。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先回竹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