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有幻陣還有布滿殺氣的殺陣,聚靈陣、養(yǎng)魂陣、囚靈陣……這么多陣堆一起可不詭異嗎?
可惜漣溪不知道棠家有這么多的陣法。
濯溪也不可能知道,現(xiàn)在由漣溪帶著回家,仍是感覺有些恍惚、不真實。
可能是方才經(jīng)歷的事詭異感太重,即使不記得了,心中仍是殘留著不安感。
“姐姐,你有沒有覺得棠家很奇怪啊?”
“的確是很不對勁,但是他們是天師,我們如今修為還不夠,離他們這些天師道士遠些總是沒錯的,知道嗎?”
“嗯。”
姐妹倆的背影逐漸遠去,一黑衣人站在那朵枯萎的曇花面前,低頭看著那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只見他蹲下拾起了那朵花,可惜花才剛被拿起就消散了,金光隨風飄起消逝,遺落在指尖的金光也在眨眼間融入骨血不見了。
“到底還是慢了一步。不過沒關系,我已經(jīng)找到了,祂就在這里?!彼嬷叫β曇缌顺鰜恚罢嫫诖覀兊囊娒姘?,親愛的,你會想我嗎?”
“哈哈哈——你應該也是想我的?!?p> 他看著棠家緊閉的門,像是要透過門看到融在遠處迷霧里的人。
“快了,很快我就會讓你復活了,再等等我。”
“殿下,今日那兩只鯉魚妖去了棠家,出來時神情有些不對勁,而且她們身上還沾上了蛇妖的味道?!?p> “蛇妖?”
太子寢宮的軟榻上躺著位容貌俊逸的男子,眉目輕闔,說話聲音還帶著倦意。
“這豐京何時出了條蛇妖?還是再棠家出沒,莫不是棠家養(yǎng)的小妖?”
宮女裝扮的千媚搖頭回道:“那條蛇妖的實力似乎不低,不過僅憑那點妖氣我們也得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p> 熾煴默了片刻,才再次開口:“我們的妖很難混進棠家,這么久了每一個能混進去的,他們很排外……”
“殿下的意思是……”
“顧家不是有幾只幻術很好的狐妖嗎?派他們去引誘棠家的那些旁系弟子?!?p> “如果沒記錯,這次的直系血脈只有棠酒一人,有天賦的旁系就只有棠凌,如果能控制大部分旁系血脈,棠家也離滅門不遠了?!?p> “是?!?p> “能喚醒他嗎?”
千媚正欲退下,又聽熾煴問了這么一句,險些沒反應過來熾煴口中的“他”是誰。
“并不能。他的魂魄受損太嚴重了,現(xiàn)在還沒修補好,強行喚醒只會加重傷勢,幫不到我們的忙?!?p> 良久,熾煴回了個“嗯”字,表示自己知道了:“下去吧?!?p> 棠家是一定要除的,他母親他也一定要找到。
往昔美好的記憶似乎因為他的思念又涌了出來。
……
時間總是過得很快,一晃眼,就是半月過去了,起初濯溪還是很抵觸宋旭旸,不過也一直在自己說服自己,加上對方似乎拿捏住了她的喜好,讓她在這半月來吃得開心玩得快樂,慢慢得就接受他了。
婚日是早就定下了的,今日恰好便是宋旭旸與漣溪的大婚之日。
無論是尚書府還是云府都掛滿了紅色的綢緞燈籠,到處都是喜慶的氣息。
梳妝臺前坐著的是模樣清麗的女子,眉眼含笑,雙唇嫣紅,精致的妝容襯得人越發(fā)美艷好看。
嫁衣披身,蓋頭落下——
“迎新娘——”
媒婆在叫喊。
“起轎——”
八抬大轎的禮儀,十里紅妝……好吧,宋旭旸還沒這個能力,不過也盡最大的努力給了漣溪最好的。
濯溪為漣溪感到高興。
不過她也想起了自己的真命天子,不知道他們會不會有這么一天呢?
也許有的吧。
她想。
肯定會有的。
她堅信。
現(xiàn)在濯溪幻想得有多好,未來就會有多失望、多痛心。
曾經(jīng)她知道“一見鐘情”,可她不信這么荒謬的說法,然而那日卻讓她敗在了這個曾經(jīng)她不信的話語身上。
也許會有人覺得她的一見鐘情不過是見色起意,的確,很多的自己以為的“一見鐘情”,其實都是“見色起意”。
但濯溪知道她對熾煴的感情不是。
那種仿佛是命中注定的宿命感在回應她,她對熾煴就是一見鐘情。
聽說今天太子會來。
她很期待他們的再次見面。
自半月前的一眼過后,他們便沒再見過,她對他念念不忘,不知道他是否也如此。
在震天響的敲鑼打鼓聲中,濯溪暢想著她與熾煴的未來。
“一拜天地”
司儀的聲音在大堂中回響。
濯溪在一旁看著,唇邊掛著燦爛的笑容。
誰又能想到當年的善意會促成今天的這一段婚姻呢。
也許是命中注定,也許是緣分使然。
如果這就是愛情,美好熾熱,濯溪愿意為之付出性命。
妖都是癡情的,一旦動心,就是終身廝守。
即使不能廝守,也只會守著那個人。
也不知說得是漣溪還是濯溪,亦或者是其他的妖。
也有可能是人。
人亦又癡情種,不是嗎?。
“二拜高堂”
來自長輩的認可,是對他們這一場感情的最大祝福和美好祝愿。
也是他們能安心繼續(xù)這段感情并堅定走下去的保障。
“夫妻對拜”
雖然他不知妻為妖,但他既會說無論妻子是妖、人或鬼,他都會喜歡,便足以。
不管是不是欺騙,至少在此刻這句話會是真的。
這一刻的真誠也足以。
珍惜當下才是如今他們該做的,至少他們相愛過,日后若真的分離,或許會有遺憾,但也不會再比沒在一起的遺憾多了。
“禮成。”
從此他們便是恩愛兩不疑的夫妻,他們會白頭偕老的。
“太子殿下駕到——”
看著由遠及近的男人出現(xiàn)在視線之中,心跳似乎都不受控了。
撲通撲通的聲音一聲更比一聲響。
這就是心動的感覺嗎?
好像是在喝酒。
濯溪覺得她要醉了。
她滿心滿眼都是他。
眾人彎腰行禮,獨她挺直地站著,癡迷地望著他,那雙水靈靈的眼睛除了他再無他人。
眾人汗顏:這位是真祖宗,見了太子居然不行禮,也不怕被怪罪惹得一身禍,瞅她癡迷的樣子,真是被太子迷了心竅了。
也不知道是哪家養(yǎng)出來的女子,一點禮儀也不懂。
漣溪的擔心更甚,甚至暗自傳音給濯溪:“濯溪,別傻站著,別犯花癡了,趕緊回神行禮!這是凡間要按人類規(guī)矩來的!”
濯溪接受到了漣溪的傳音一個激靈便回了神,目光清明地對上熾煴黑沉不友善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