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的木香花開了大片,晚風微送,芳香撲鼻。
司檸采了些半開的花瓣,用來熏茶。她擅長給自己找事情做,不然閑下來就會胡思亂想。
想此刻在船上的司嘉衍安不安全,會不會被海警抓到,會不會又良心不安,放走那些“貨”,會不會和兇狠的黃振發(fā)生矛盾。
司嘉衍的手機始終打不通,海上的信號真是讓人抓狂。
只有托著腮,望著夜晚天空的星河,想著司嘉衍此時,會不會和她一樣,望著同一顆星星,想念著同一個人。
“來一瓶?”
黃振見司嘉衍一個人躺在甲板上發(fā)呆,遞過去一瓶啤酒,順勢在他身旁坐下。
司嘉衍接過后,起身和黃振碰了碰酒瓶,咕咚咕咚地暢飲。
“太安靜了?!彼炯窝苷f。
“這幾年老大開發(fā)了南川的生意,順利得很。叫你跟著來,不過是想你了,借個機會讓你回歸,放心吧都打點好了,出不了亂子?!?p> 黃振剛刮了胡子,人看上去清清爽爽,笑容也挺真誠,給人的舒適度很高。
“那幾個女孩兒倒是聽話?!彼炯窝苤噶酥競}底說。
“南川一個邊境小國,土不耕地,水不養(yǎng)人。能出來掙錢對她們來說是天大的好事?!?p> “天大的好事?”司嘉衍冷笑地。
他本打算抽支煙,聽了黃振的話后,把煙又塞進口袋,起身準備回房。
“嘉衍,你跟著老大年頭不短了。你也知道老大把你當兄弟看待。以前你沒少幫他趟雷扛事兒,現在他脫離了老爺子的掌控,獨當一面,希望兄弟們都能跟著吃上肉。所以,嘉衍,改改你脾氣吧,心眼兒好到頭來遭罪的是自己。”黃振苦口婆心地說。
“得了,我去睡了。謝謝你的肺腑之言?!?p> “嘉衍,我一直納悶,你看著吊兒郎當,偶爾也心狠手辣。但總覺得你不是這道兒上的人?!?p> 司嘉衍身子一怔,回頭對黃振歪嘴一個痞笑說道。
“這道兒上哪個算是個人?咱們都別抬舉自個兒了?!?p> 黃振盯著司嘉衍一步步離開,重重嘆了口氣。果然是個琢磨不透的人,如果他是臥底,十來年太多一網打盡的機會,他都沒有行動。他若不是,洋房豪車老大塞給他都不要,做人的那點良心也不知道藏一藏,偏偏要跟上級對著干。完全不符合邏輯的一個人。
司嘉衍回到船倉,路過關女孩的房間時聽見了里面?zhèn)鱽砼拈T聲。他擔心女孩兒們出了什么狀況,趕忙從外面摘下鎖,打開門。
十六個年輕的女孩兒蜷縮在狹小的空間,相互依偎著。她們不敢抬頭,只是偷偷地瞄著開門的男人。
“誰拍的門?出什么事情了?”司嘉衍問。
“是我,我要上廁所?!币宦曱磕_的普通話傳來。
他看了一眼舉著手,畏畏縮縮的一個女孩兒說。
“跟我來吧?!?p> 他沒注意到,其他人竟投來羨慕的眼神。
南川女人的服飾太過隨意了!看得司嘉衍直嘬牙花。上下兩塊布這么一圍,古銅色的皮膚,結實勻稱的身材,顯露無疑。要是走在桐城的馬路上,社會治安完了,全淪陷了。
“你去吧,我在外面等你?!?p> “恩?!?p> 大概有五分鐘,女孩兒羞答答地從廁所出來,怯怯地跟在司嘉衍身后。
“哥,你房間有沒有被子,船倉里很冷的?!?p> “穿那么少,還是在海上能不冷嗎?也不說帶點衣服?!?p> 司嘉衍沒好意思再看她,走到自己房間里去拿被子。
一個猝不及防,被人從后面抱住。
“滾開!”
他掙脫了幾下,沒成想對方力氣還挺大。
“哥,我看船上的人里,你心眼兒最好,也是個有本事的,讓我陪陪你吧?!迸浩惹械穆曇魝鱽?。
司嘉衍使出了蠻力,顧不得憐香惜玉,掰開她的胳膊后,一把將她推撞到墻壁。
“想找靠山找別人去,滾!”
女孩兒受了驚嚇,頓時哭出了聲。門口聞聲而來的小弟,倒是很識相,也不多問,拉著女孩兒胳膊就拖了出去。
黃振站在暗處觀望著,他當然愿意司嘉衍出點岔子,畢竟卓老大始終沒放下他,倘若他這次復位,必然是扶搖直上,以后,不會太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