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出山2
“咕嘟咕嘟，哈。這酒的確是不差，我光顧這老店幾十年，別的都不咋地，就是這酒的確有一定水平，我年輕的時候.........”
看著眼前光著腳板頭發(fā)稀疏，連道袍都是破破拉拉的洞洞裝，無忌在門外一攤手，表示自己愛莫能助。
“我小時候師父就這樣，這么多年除了帶我去上學(xué)從來不下山，就愛喝酒，一天到晚喝，喝完酒就打坐練功看道經(jīng)，沒別的特殊之處。你肯定是找錯人了?！?p> 看著自家的師父坐在躺椅上一邊喝酒一邊摳腳的樣子，無忌有些無奈的看了一眼一副已經(jīng)被震驚的少女。
他還從沒想過有人求人辦事，能求到邙山。
你到邙山來，難道就沒想過邙山里的人和邙山里的人究竟有什么區(qū)別嗎？
人都到邙山了，你還想咋地？
“非求不可?！鄙倥脑捵専o忌閉了嘴。
人都說道這個地步，不讓她進去，她恐怕是不會死心的。
“人來了？”老頭見無忌進來，用破袍子把露在外面的小腿遮住，想讓自己看起來體面一點。但無忌一眼看過去好家伙，那幾個破洞下面，那兩雙腳丫子還在那里搓來搓去，好不快活。
“嗯，人來了?！?p> 說話間無忌將少女迎進來，找了一個凳子想讓她坐下，卻看對方頭也不抬，直接雙膝跪地，將剛剛無忌還給對方的那塊鐵片雙手舉起，令無忌和門外偷看的小猿都奇怪不已。
“有道是，山不過來，我自過去。沒想到過去了這么多年，才想起我來，我還以為升天后，你們才想得起我來。”老頭用手拍著大腿，手中一抬那個鐵片便飛到他手中，隨手一卷消失不見。
‘難道是癡情女含恨生孽子，負心郎邙山邙山當(dāng)野人？這種戲碼我還真沒見過！’無忌含笑躲在一旁，老頭看著至少七老八十了，雖然這幅樣子無忌看了二十年都沒變過，但想來年富力強時，有個一兒半女也不算什么。
“我老了，出不來山了。”老頭沒打算客氣，隨手擺擺，然后將酒壺放在一旁，然后指了指身邊的無忌。
“無忌，你學(xué)藝有....嗯，學(xué)藝不精，為師便罰嗯，派你去帝都，跟這位姑娘一起下山把。”正當(dāng)無忌給旁邊小猿使眼色的時候，旁邊的話卻讓他如遭雷擊。
“師父，人求你辦事，弟子，弟子怕辦砸啦?！鄙缴嫌谐杂泻让刻炜炜鞓窐?，還有小伙伴給你（真）生猴子玩。雖然說有事，弟子服其勞，但這啥事情啊？
無忌求助似的看著少女，少女卻頭也不抬的答應(yīng)了下來。
“既然是國師的弟子，不敢推辭?！?p> “郭氏？師父你姓郭?。磕悴桓嬖V我，你姓沈嗎？你說實話，過去給我說的郭德綱是不是你本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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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列車的啟動，大量的人開始聊天，機械開始互相碰撞，鐵軌和輪子摩擦，車上人們的走動都讓無忌感到一絲新奇。
邙山火車是六年前修通的，但以前因為忙于老頭子和學(xué)業(yè)的雙重壓力，后來是因為懶，他始終也沒坐過這種能夠快速通往外界的列車。
事實上，因為課業(yè)經(jīng)常都需要在山上餐霞飲露，別說是在外面一些，連洛陽他也很少去。所以他也非常好奇，外界的世界。
臨走前，師父給了他一個卡片，上面是一個叫長空無忌的人的名字，還有一大串?dāng)?shù)字，以及居住地等等信息。
“長空無忌是誰？名字和我一樣誒？”無忌是這樣問他師傅的，但卻只得到了一個尷尬的信息。
沒錯，從今天開始，他就是邙山一脈第七代弟子，長空道人，但因為名字不太好改，叫長空無，或者長空忌都不太恰當(dāng)，所以就被迫改名長空無忌。雖然很不明白師傅臉上奇怪的偷笑是怎么回事，但.......
“身份證的名字是長空無忌，我自然還是我，不礙事?！?p> 逛吃逛吃逛吃，隨著火車的不斷前進，長空無忌吃著乘務(wù)員給他的蘋果，然后向那位少女問道：“為什么免費給我一個蘋果，你掏了錢卻沒蘋果?！?p> 咔嚓咔嚓的咀嚼聲，讓少女給了他大大一個白眼，想要呵斥他無恥，但想了想，只是開口解釋：“物質(zhì)不會無故變多，也不會無故變少。你吃了免費午餐，自然有人買單?！?p> 正吃得起勁，長空無忌也沒多說什么，只是說一飲一啄自由緣法之類的鬼話，讓少女又給了他一個白眼。
長空無忌很少和人單獨相處，此時也是第一次和女孩子單獨在包廂，難免有些不好意思，看著少女哪怕翻起白眼都格外美麗動人，他不禁好奇少女的身份。
“我？我曾是白蓮教，也就是你們口中的魔教圣女。我父親便是白蓮教主，十五年前陛下大軍攻克狼居胥踏平雁蕩山，當(dāng)時火燒了白蓮洞，所有信仰無生老母的教徒全部抓了起來。年幼的便遣送給王侯貴族，我便自小在二殿下李泰的雛虎軍中長大?！?p> 少女說話間毫無異色，倒不是像在說自己，反倒是在說別人一般。
“哦哦，大概就和我們邙山一樣吧，因為我?guī)煾甘勤揭幻}，我就是邙山的人了?！遍L空無忌聽著少女的話，在腦袋里構(gòu)建出一個穿著白色衣服的老頭子帶著白色衣服的自己在道觀的場景。
“燒了怪可惜的，我下山就看到山下有橫幅，‘放火燒山，牢底坐穿’看樣子，大家都沒好果子吃。拆了就得了嘛?！?p> 想著自家的道觀要是被燒，雖然也沒剩下幾根木頭，但好歹是個念想。
“但你說了半天，也沒說你是誰。所以，你到底是誰呢?！笨兄O果，長空無忌有些無奈，書上之說了虎賁，金甲，背嵬，陷陣等等軍團，具體什么雛虎啥的，他一點也沒興趣，他感覺自己就是來幫忙的，幫完就走。
“應(yīng)寧兒?！蓖蝗槐粏柮?，少女有些羞紅，自己剛剛說了半天，他真的居然只是想認識自己而已嗎？
“應(yīng)寧兒。寧兒？寧兒！寧兒！好名字！”師父啊師父，你就不會起一個簡單點的名字嗎？你瞧人家爹娘起名字，即順口，還好聽，多好？到時候改名長空兒也不錯嘛，明顯還是一個道童的名字，簡單還好記！
“是應(yīng)寧兒！”眼見眼前少年叫自己叫的越發(fā)親切應(yīng)寧兒臉色羞紅，連忙阻止少年繼續(xù)下去了。
“沒問題寧兒！”
“應(yīng)寧兒！”
“好的寧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