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你今生到永遠(yuǎn)
本市一家酒吧里,昏暗的燈光下,吧臺前坐著一位很英俊的男子,他的臉色有些虛憔悴,身邊不時有美女經(jīng)過,他卻理也不理,他在等著自己心愛的人——雨晴,一個即將與他走入婚姻殿堂的女孩。今天他有重要的事要同雨晴談。
“對不起,對不起,我來晚了,沒想到路上會堵車?!庇昵顼L(fēng)塵仆仆地趕過來,她化了點淡妝,不像其他女人那么的妖艷,卻讓人怎么都不愿意挪開眼睛。
路歌拉著雨晴的手讓他坐在自己身邊:“喝點什么?我的大忙人。”
“你喝什么我就喝什么。”依舊是有點撒嬌的語氣。
“好的,”路歌轉(zhuǎn)過頭對酒保說,“再來半打啤酒?!?p> 兩人一邊喝酒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著。突然雨晴問:“你不是有重要的事要和我談嗎?什么事啊?!?p> 路歌沉默了一會兒,突然抬起頭看著眼前這個自己深愛的女人:“雨晴,咱們分手吧?!?p> “為什么!”雨晴只感到一陣晴天霹靂。
“我······”路歌不敢看雨晴的眼睛,他知道她的眼里一定滿是淚水,“我愛上別人了?!?p> 一杯啤酒潑到了路歌臉上:“程路歌,我恨你!”說完,雨晴頭也不回的跑出了酒吧。她跑回了本來她和路歌的婚房,看著兩人曾一起布置的房間,想到已經(jīng)成為泡影的一切,雨晴淚如雨下,她突然掄起包狠狠的砸向房間里的一切:“為什么,這都是為什么!說好的一輩子呢,程路歌你這個混蛋!”
最后她軟軟的癱在地上,哭著睡著了。
路歌任憑酒水從自己頭上滑落,也并沒有去擦,只是拿起桌上那一杯沒喝完的酒一飲而盡,酒杯重重的放在吧臺上,他靠在吧臺上臉上淚水和酒水滑落。這時,路歌的一位好哥們兒,陸建秋走過來:“為什么不把實情告訴雨晴?”
“她接受不了的,”路歌擦了把臉,“就讓她恨我一輩子吧?!?p> 其實,路歌上午剛剛知道了自己已經(jīng)是肝癌晚期。他在建秋的攙扶下回到了自己的家,他癱軟地躺在床上,用力地抓著自己疼痛加劇的肝區(qū):“建秋,幫我倒杯水?!?p> 建秋倒水過來看到滿頭冷汗的路歌,情緒突然崩潰:“路歌,咱們?nèi)メt(yī)院吧,好嗎?我打電話,咱們馬上去?!?p> 路歌搖搖頭:“沒事······吃點藥就好了······”話音剛落路歌就昏過去了。
待他醒來已經(jīng)是在醫(yī)院了:“我這是在哪?”
“你都昏過去了,我當(dāng)然要送你來醫(yī)院了?!苯ㄇ镞f給他一杯水,之后神秘兮兮地告訴他,“你知道剛才我看見誰了嗎?”
“誰?”
“吳雨晴?!苯ㄇ锓诼犯瓒呎f。
“雨晴?”路歌嚇了一跳,“她怎么了?”
“不知道,好像是受了點外傷,昨天晚上送過來的。”建秋說,“要不要,我去問問?”
“不要了,”路歌說,“誰陪她來的?”
“她的好姐們兒,曼青啊?!苯ㄇ镎f。
“那不是你女朋友嗎?”路歌笑著給了哥們兒一拳。
“所以啊,問起來不會尷尬?!苯ㄇ镌捯魟偮?,護士走了進來:“程路歌,輸完這瓶營養(yǎng)液就可以回去了,如果需要的話,本院也有安寧病房,”護士頓了一下,“你還這么年輕,怎么會得這么重的病啊?!?p> 路歌低下頭:“我的病已經(jīng)沒救了對嗎?”
“那要問醫(yī)生了,等一下醫(yī)生會過來。”護士嘆了口氣,搖搖頭出去了。
“路歌,”劍秋的聲音顫抖著,“你這是拖了多久啊,把病拖成這樣,你怎么這么不在乎自己??!”
“之前一直忙著裝房子,也沒在意,誰知道發(fā)展這么快······也好,這樣就不受罪了?!甭犯柩劭粲行┘t。
“程路歌?”熟悉的聲音從病房門口傳來,是雨晴,“你到底怎么啦?我請求你把真實的情況告訴我,可以嗎?”
“雨晴,你聽我說?!苯ㄇ镉锨叭ィ昵缤崎_他,徑直走到路歌面前:“你走開,我要聽他說?!?p> “小晴,我······”路歌淚水滑落,“對不起,我昨天剛剛知道,我現(xiàn)在,肝癌晚期,已經(jīng)沒有幾天了?!?p> “那你為什么不告訴我!”雨晴聲嘶力竭的大喊,“你什么事都瞞著我,你憑什么!”
“對不起。”路歌看著愛人的臉。
“我不要你的對不起,我要陪著你,不管你還有多久,我都必須要陪著你。”雨晴堅定地說。
這時,醫(yī)生從外面走進來:“程路歌的親屬,我非常抱歉的通知你們,程先生的生命應(yīng)該就剩這最后的幾天了,請你們做好心理準(zhǔn)備。”
“醫(yī)生,我可以帶他回家嗎?”雨晴問。
“可以。”得到肯定答復(fù)后,雨晴當(dāng)機立斷,“建秋,曼青,你們幫我一個忙,我要帶他回家,不管還剩幾天,我都必須要陪在她身旁?!?p> 路歌含著淚看著雨晴:“小晴,我真的不想拖累你?!?p> “你什么都不要說,如果不想讓我留遺憾,那你就乖乖的跟我回家?!?p> 回到家,雨晴扶著路歌躺到床上,安頓好他后,雨晴走進客廳:“建秋,曼青,謝謝你們。”話剛說完,雨晴的淚水已經(jīng)劃落,“最后這段路就讓我陪他一起走完吧?!?p> “雨晴,你手上的傷我?guī)湍銚Q換藥吧?!甭嗄贸霭锏乃?。
“雨晴,你不要怪他,他知道你會接受不了,所以才會說出那么絕情的話?!苯ㄇ镎f。
“我知道,你們放心,有需要的話我會隨時給你們打電話的?!庇昵缯f,“老天不公啊?!?p> 雨晴說著,哭倒在曼青懷里。
曼青和建秋看著哭的沒人形的雨晴,除了流淚,也不知道該怎么安慰了。
送走好友,雨晴回到愛人身邊,她拉著路歌消瘦的手,看著沉睡的他,她撫摸著路歌的臉龐:“路歌,你怎么可以這樣對我,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愛你。”
昏迷中的路歌似乎聽到了愛人的呼喚,一顆淚水從眼角滑落,雨晴一邊為他擦去淚水一邊坐在他身邊為他唱起了兩人最愛的歌:
遠(yuǎn)處的鐘聲回蕩在雨里
我們在屋檐底下牽手聽
幻想教堂里頭那場婚禮
是為祝福我倆而舉行
一路從泥濘走到了美景
習(xí)慣在彼此眼中找勇氣
累到無力總會想吻你
才能忘了情路艱辛
你我約定難過的往事不許提
也答應(yīng)永遠(yuǎn)都不讓對方擔(dān)心
要做快樂的自己照顧自己
就算某天一個人孤寂
你我約定一爭吵很快要喊停
也說好沒有秘密彼此很透明
我會好好地愛你傻傻愛你
不去計較公平不公平
歌聲唱畢,雨晴已是淚流滿面,路歌的淚水也止不住。
幾天過去,路歌已經(jīng)進入彌留狀態(tài),雨晴更是衣不解帶的守護在旁,這些天曼青和建秋不時過來幫忙。如今,路歌馬上就要走了,兩人也就一起陪在身邊。
終于這天晚上路歌從昏迷中清醒過來,雨晴知道,路歌應(yīng)該快要走了。果然,路歌拉著雨晴的手,說起了他的遺言:“小晴,對不起,今生欠你一輩子,來世我定會還給你的,不要因為我的死而太難過,我會祝福你的?!?p> “路歌,我愛你,你放心,我會守住我們這個家的,我也會守著你的承諾的,”雨晴低下頭吻著愛人的眉心,“記住我的吻,記住我的樣子。下輩子,我們還要一起走。”
路歌漸漸的停止了呼吸和心跳,雨晴緊緊抱著愛人:“路歌,我愛你,我愛你,你記住啊!”
她知道,任憑她如何呼喚,愛人再也回不來了,只有任淚水盡情的流。
幾天后,雨晴抱著路歌的骨灰盒站在海邊,她把愛人的骨灰灑向了遼闊的大海,并面向大海堅強的說:“親愛的人啊,我會用一生的光陰守護著你的,你放心,我會在我們的家等著你的,安息吧。”
路歌走了,剩下雨晴守護著這段剛剛開始卻已結(jié)束的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