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就是我
陸川已經(jīng)回家了,祁樾跟沈瑾瑜送他到了山莊門口。等他走后,他們兩個人也準備下山去逛年貨了。
那些留在長臨過年的弟子基本都在今天下山,因為今天是市集日,是東西最多最熱鬧的時候。
岳靈本想讓祁樾和沈瑾瑜跟她一起去的,但由于有段沐風(fēng)在,祁樾不想看見他,就拒絕了,等他們都先下山了,她才和沈瑾瑜在后面出發(fā)。
從長臨山莊下山要走一條長的看不見盡頭的竹林小道,因為冬天的緣故,竹子全都禿了頭,只有未融化的雪壓在竹尖,一片豁朗。
走過竹林道,就是下坡大路了,路總體來說還是好走的,長臨不缺錢,上山的路都是修好了的。
年節(jié)要到了,街上到處都張燈結(jié)彩的,賣對聯(lián)的,彩燈的到處都是,四處都是紅彤彤的一片。祁樾已經(jīng)好些年沒有感受過這么濃重的年味兒了,不免心情有些激動。
賣干貨糕點的攤子一個接一個,祁樾一個個看過去都挑花了眼,她想每樣都買一點,但又擔(dān)心她跟沈瑾瑜兩個人吃不完,挑來選去就買了些瓜子花生米花糖。雖然年貨種類沒有現(xiàn)代那么多種類那么新穎,但也是足夠了。
米糖用精巧的油紙包起來壘成一個小山,旁邊還放了一口鍋現(xiàn)做著,甜甜的香氣彌漫過一整條街。
祁樾像是個小孩一樣每樣都要看一遍,最后大大小小買了好幾包,全都在沈瑾瑜手里提著。沈瑾瑜一邊走一邊看哪里有賣糖炒栗子烤紅薯的,走了一條街終于在街尾看見了有賣的。
祁樾正在一個賣燈籠的攤子前選燈籠,今年是兔年,她要了一個小兔子燈,等她買好轉(zhuǎn)身去找沈瑾瑜的時候沈瑾瑜正拎著幾小包東西從后面趕過來。
“你買什么了?”祁樾好奇的打量著他手里的東西,沈瑾瑜騰了一只手出來,把新買的幾個小紙包遞給祁樾,“給你買的,打開看看。”
“給我的?”祁樾接過紙包打開一看,驚喜道,“糖炒栗子!烤紅薯!還有冰糖葫蘆!”
看著祁樾高興的樣子,沈瑾瑜心里有一股小小的驕傲感,“不是一直想吃這些嗎?”
“你居然都記得了,太感人了,謝謝你!”祁樾拿起冰糖葫蘆咬了一大口,入口酸酸甜甜的,她滿足的喟嘆了一聲,“一到新年就想吃這些東西,”
“你喜歡吃就好,”沈瑾瑜嘴角上揚,看著祁樾開心,他便滿足了。
逛了半天,肚子也餓了,他們兩個找了家飯館吃飯,剛一坐下,唐杉段沐風(fēng)一行人跟著進來了,祁樾看了一眼,只跟后面的岳靈打了招呼,
“岳靈師姐,要不要吃糖炒栗子?”
“好啊,”岳靈走過來拿了兩顆,她知道祁樾和沈瑾瑜不愿意跟唐杉和段沐風(fēng)一起,就沒有坐下,只站著和祁樾說了兩句話,他們就往里面的雅間去了。
后面趕來的劉耀陽見了,也把手伸了過來,祁樾一把打掉他的手,把油紙包藏好,一臉護食的道,“你干嘛?劉師兄,”
“師妹你這是什么意思?給岳靈師姐吃不給師兄吃嗎?”劉耀陽索性在祁樾身上坐了下來。
沈瑾瑜看著他靠近祁樾的動作,眼神突然陰沉了下來,他瞪著劉耀陽,神情不悅。
“你要吃自己買去,師兄又不差錢,哪兒有搶師妹的吃的道理,”祁樾白了他一眼不理會。雅間里唐杉陰陽怪氣的聲音傳了出來,“劉耀陽你干嘛呢,少去招惹他們,兩個瘋子罷了,說不定人家都嫌你手臟呢,還去碰?快點滾過來,”
“逗逗她罷了,誰真稀罕啊,”劉耀陽笑著起身,看向沈瑾瑜的眼神充滿了不屑,“畢竟動不動就動刀動劍的,”
“唐杉師兄說這話的意思哪兒是我們嫌你手臟啊,是師兄嫌我們臟吧,”祁樾收起笑容,沒有理會劉耀陽的話,而是接過了唐杉的話頭道。
“是啊,我就是嫌沈瑾瑜的東西臟,難道他不臟嗎?”唐杉冷笑著從雅間里面走出來,緩步走到沈瑾瑜面前,岳靈和段沐風(fēng)怕他又說出什么過火的話,趕忙跟著出來攔他,
岳靈:“唐杉,你少說點,不得出口傷人!”
段沐風(fēng)跟著道,“唐杉,喜慶的日子不要去找不痛快!”
“放開,上次因為他我丟了那么大的臉我心里的火都沒地方發(fā)呢,憑什么要我忍著!”唐杉甩開段沐風(fēng)的手,十分不爽,
“你沈瑾瑜就是臟,六歲那年,你因為不滿我們逼著你叫師兄不惜自己故意摔倒打翻炭盆讓碳火燒傷你博取莊主同情罰我們,九歲那年,因為口舌之爭,你在三天后拿匕首劃傷了我的手臂,然后反手把自己也劃傷,讓岳靈師姐同情你,十五歲那年,一個師弟不過是走路撞到了你你便將那師弟打的鼻青臉腫,還有方如真的腿,哪樁哪件冤枉了你!也就只有祁樾這種沒腦子的才會相信你!”
聽到這些,祁樾忍不住想笑,哪兒有人會用故意傷害自己來博取同情的,那不是純純有點病嬌嗎?她剛想開口替沈瑾瑜辯解,沒成想沈瑾瑜卻一口承認了,
“是又如何?”
祁樾一驚,不可置信的看著沈瑾瑜。
不是說脖子處的傷疤是自己被他們打倒?fàn)C的嗎?手臂上的傷都是他們打的嗎?
“我就是故意的,你能如何?不是故意的,你又能如何?”沈瑾瑜不屑道,“在你們眼里,我就是踩死一只螞蟻也是罪該萬死,從小到大你們加到我身上的罪名還少嗎?”
“呵,”唐杉笑了,“看到?jīng)]有,沈瑾瑜就是這樣上不了臺面的人,祁樾,擦亮你的眼睛吧,”
“沈瑾瑜上不了臺面你就能上了?”祁樾告訴自己,沈瑾瑜沒有那樣做,他不過是說出來氣唐杉的罷了。
“與其抓著我們不放,不如想想怎么找回你在女弟子里的名聲吧,”說完,祁樾拉著沈瑾瑜頭也不回的走了,“這頓飯我們不吃也罷,我們?nèi)e的地方吃,剛剛我在那邊看見一家面館,聞著可香了……”
“唐杉說的沒錯,”沈瑾瑜停下了腳步,看著祁樾的背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