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重興蕭家
可怎么會?
李尚謙和溫順,如何會是傳說中的那個瘋子?
沈驚緣捏了捏眉心,卻是忘記了背后的傷,她嘶的一聲叫痛,紅葉連忙上前:“小姐,這傷剛剛上了藥,您千萬別亂動!”
感覺背后火辣辣的疼,沈驚緣趴在床上耷拉著腦袋:“這傷需要養(yǎng)多久?”
“您這刀傷深,想要愈合起碼得半月。”
沈驚緣闔眼:“半月…足夠發(fā)生很多事情了?!?p> 昌和四年十月二十五。
多年前蒙冤受辱的蕭家橫空出現(xiàn),其晉陽先生尋求趙相面見當(dāng)今天子,將搜集了十多年的證據(jù)供上龍案,以證上一任蕭家家主的清白。
帝王哀傷,嘆先帝追逐長生道走火入魔,多年前流傳的長生不老藥從未制成,談何盜竊,蕭家家主蕭清,一生于大云朝忠心耿耿,清正廉明剛正不阿,乃天下難有的風(fēng)骨直臣。
與此同時,一封塵封多年的血書突然現(xiàn)世。
千古史來,君要臣亡臣不得不亡,然,長生道乃世間虛妄,帝王不應(yīng)受其蠱惑而荒廢朝政,更不應(yīng)親小人遠(yuǎn)忠臣,讓危害大云朝的奸佞荼毒蒼生。
吾大云基業(yè)百年,當(dāng)明白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如今百姓哀怨不止,忠臣心死離堂,天下危難矣。
今日天子圍剿,清不怨,只恨不再有機會能效力大云,故今日送嫡子無傷與晉陽先生等人離京,望有朝一日蕭家能再次為大云諫言謀劃造福天下!
今我冤屈不用明,只愿滅門醒帝王。
血書言辭悲切,無數(shù)文官為此動容,一時間,朝堂上風(fēng)云變色,宰相趙邕率一眾清正大臣懇請帝王恢復(fù)蕭家往日榮耀以慰在天亡靈。
云岷哀嘆先帝被奸臣蠱惑而痛失蕭清這樣的臣子,當(dāng)即清查出數(shù)名中飽私囊危害百姓的官員們,將其罷職流放,同時下令恢復(fù)蕭家往日榮光,御賜府邸匾額,又賞黃金萬兩,允蕭家滅門案中的十七名蕭氏嫡系陪葬王陵,同時派人尋找當(dāng)年被先帝驅(qū)逐出京的完顏氏,也就是蕭清妻子完顏敏的妻族。
蕭家重立于世家之上,曾聞名天下的晉陽先生于昌和四年的十一月初一,奉蕭家嫡子蕭無傷為新一任蕭家家主,此后,清流世家與風(fēng)骨才子們皆以蕭家馬首是瞻。
昌和四年十一月初十。
沈驚緣已經(jīng)養(yǎng)了許久的病,如今背后的刀傷已經(jīng)結(jié)疤,可以下地自由行走。
綠蘿摻著她去了院中的走廊看了看四季長春的垂吊花,說著李尚的傷也已經(jīng)好的差不多。
沈驚緣扯了扯嘴角糾正她,如今李尚已經(jīng)不能叫做李尚了,應(yīng)叫蕭家主。
綠蘿笑著連忙道是,又提起了蕭家趙家十幾年前曾定下的婚約,樂的像是她去嫁人。
如今他恢復(fù)了身份,有了自己的府邸,六子也跟著離開了宰相府,沈驚緣與他二十日未見,綠蘿與六子便有二十日未見。
沈驚緣想起了什么:“朝華今日怎么還沒來?”
“朝華公主聽說附近有座雪山,山上有一株可解天下之毒的雪參,今日一早便帶著小侯爺走了?!?p> 沈驚緣低頭咳嗽了幾聲:“又是白跑一趟罷了。”
綠蘿看著面前臉色蒼白如雪的沈驚緣,眼圈頓時紅了起來:“小姐,朝華公主如今視您為至親,您近日刀傷雖是好了,可身子卻更虛弱了,朝華公主心中不好受,所以才四處奔波為您尋藥?!?p> 沈驚緣明白,如今的云朝華和昔日的云朝華已經(jīng)大不相同了:“聽說朝華私底下收留了許多的乞兒?”
綠蘿點頭:“自古以來皇家世家皆有暗衛(wèi),唯公主無一人可用,小侯爺擔(dān)心,便挑選了背景干凈的乞丐送去了赫連家的暗衛(wèi)營里?!?p> 沈驚緣折下了一朵花在手中把玩:“赫連靖對朝華確實是好的,可身為兄長,坐在高處的那位卻沒想到這些。”
綠蘿聞言不敢回答。
沈驚緣走了幾步到了院子里的池塘,將手中的花兒輕飄飄的扔在了湖面上。
她嘆氣,這二人的結(jié)局到底是親緣淺薄,殊途陌路。
想到此,沈驚緣又不禁想到了李尚。
馬車遇刺的事已經(jīng)過了這么久,可她卻是沒有忘記他說的話。
心中自有錦錦。
“蕭無傷喜歡你?!眮礤X靠著樹葉上有些憂愁:“這么明擺的事你現(xiàn)在才看出來?!?p> “你說我的到來是否已經(jīng)改變了一些人?”沈驚緣沉思,“云朝華如今已不再是乖張暴戾,蕭無傷也不似原世界所說的心狠手辣,你也看到了,他身為李尚性情溫潤如玉,是難得的君子?!?p> 來錢晃腿:“原世界中李尚應(yīng)該是吃了太多的苦,所以導(dǎo)致了心性扭曲做事不留余地,現(xiàn)在遇到了你,許多事都不一樣了,也許他現(xiàn)在是白非黑,是個好人。”
沈驚緣聽到這心情好了不少,她彎唇:“若真是如此,希望他們一直都好好的?!?p> “臘月歲首快到了。”
沈驚緣頓了頓:“竟這樣快…”
來錢忍不住打趣:“以前你可是嫌時光過得太慢?!?p> “臘月歲首是多久?”
“臘月,即十二月,歲首,即新年的第一天,也就是十二月三十日到一月初一,你必須死在這個時間段里?!?p> 沈驚緣垂了眸:“剛適應(yīng)就要走了。”
“你在不舍什么?”來錢奇怪,“你對這里的人生了情?”
沈驚緣搖頭:“也不是,只是突然有些小傷感罷了,畢竟生活了這般久,且他們對我也是真心的好?!?p> 來錢笑了:“虛無境里你尖酸刻薄不交朋友,沒想到來了紅塵倒是變得不一樣了。”
“該怎么死好呢?”沈驚緣帶著綠蘿走回走廊坐了下來撐著腦袋思考。
她看著池里的湖水道:“要不淹死?我現(xiàn)如今的身子,溺一次水指定是活不成了。”
她又看了看房頂:“或者是吊死?這樣衣裳就不會濕了?!?p> “可是上吊脖子也難看,要不還是喝毒藥去死吧,死后留有體面,還能漂漂亮亮的?!?p> 她思來想去找不到好的死法,一道清潤的聲音便從院子在傳來。
“錦錦。”
溫風(fēng)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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