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越半神的時空偉力從所有方向涌來,將陳子陵的靈魂與意識擠壓、拉扯成各種形狀。
這個過程沒有任何的感覺,但是陳子陵總覺得看著自己被揉成一個球之后又拉成一根面條這種感覺著實詭異。
不過好在,這個不知道什么地方的時空秩序穩(wěn)定異常,即便是被擊穿,也在很短的時間里恢復(fù)正常,陳子陵再度進入正規(guī),得以繼續(xù)研究二次靈魂意識融合技術(shù)……
這一研究就是三個多月,黑暗的時空依舊是沒有盡頭,幸好他有那顆珠子照明,否則早就瘋了。
在枯燥乏味之余,陳子陵回想著幾個月(至少他的意識告訴他已經(jīng)過去了這么長時間)前看到的畫面。
“那個繭看上去單調(diào)無比,如何投影出那樣一個生機勃勃的世界,還是說,那個世界其實是祂想要丟棄的一部分?”
不過他的層次太低,不能理解神明及其之上的存在。
又是三個月過去,陳子陵已經(jīng)在這黑暗中漂流半年多,期間那珠子不知熄滅了多少次,又被他重新點燃,若不是靈魂與意識已經(jīng)開始初步融合,他恐怕都要陷入沉睡了。
——兩大靈體離開肉身太久,天知道外界已經(jīng)過去了多長時間,要是百八十年過去,那他陳子陵可真是欲哭無淚。
這一天,陳子陵從冥想中醒來,卻見周圍漆黑一片,甚至看不到他的身體,便知道那珠子又一次熄滅了。
他以融合的部分神識觸發(fā),再次將其點亮,這次是他第一次用神識點亮這顆珠子,一不小心用力過猛,直接將周身百米都照的通透。
緊接著,陳子陵身軀一震,重疊在一起、正在緩慢融合的靈魂與意識再度分離開來,這里出現(xiàn)了第三個陳子陵。
那是一個虛影,正在成長的神識。就是這一震,讓陳子陵險些功虧一簣。
他看到,距離自己不到五十米的地方,竟有一層鏤空的半透明屏障,上面鏤刻著繁復(fù)錯雜的畫,而在百米范圍的邊界,隱隱有一團團奇怪的黑影一閃而過——透過屏障可以看到,那似乎是一尊尊石像(或者也有可能是其他東西)。
陳子陵震驚,迅速重整三大靈體,將之重疊在一起加快融合,而后起身,將珠子融入身體中,維持著光線。
他在緩慢接近那層半透明屏障。
這短短的五十米(看上去)陳子陵走了好幾天,他伸手觸摸屏障,只覺得入手柔軟,好像一層皮膚,不過有的地方卻是堅硬無比,好像一塊巖石。
稍稍遠離之后,陳子陵開始觀察屏障上樓刻著的畫面。
畫面一直向上下左右延伸開去,不知道是從什么地方開始,又會在什么地方結(jié)束,他不愿意冒險,只是沿著自己前進的方向一點點觀察。
從他這里開始,畫面講述了一群(十七八個)頂級存在在一方空間中穿行,那里不是宇宙,不是超空間,甚至有可能不是元界——畫面的描述非常細致,陳子陵可以輕易地推斷出來。
有一根根秩序鎖鏈貫穿十幾人的身軀,那些鎖鏈上的符文都雕刻得非常清晰,但陳子陵從來沒有見過——不論是在本宇宙,還是在超空間造物上,抑或是在元界造物上。
接下來的十幾米都是在講述這一群人與一個不知名的東西在戰(zhàn)斗,在交談。那東西沒有一個固定的形態(tài),有時候是一個球,有時候是一把劍,但更多的時候,是一個仙風(fēng)道骨的老人形象。
這個老人,與陳子陵在那個神秘世界所見的老者極為相似,但從畫面上來看,畫中人遠比其強大,而且冷酷,不像是一個正常的修行者。
再往前走了數(shù)百米,一個多月過去,陳子陵忽然發(fā)現(xiàn)這層柔韌堅固的屏障在此處竟然破了一個大洞,而這里,正是陳子陵看到的關(guān)鍵位置,它被人抹去了。
陳子陵冷汗直流,伸手摸了摸額頭卻什么都沒有,他鎮(zhèn)定,站在那個大洞邊緣小心翼翼地向外試探,不過他的三種力量在這里都被壓制了,不能夠探出去很遠,不過這足夠確認大洞外面沒有什么危險。
“要不要去,出去之后會不會偏離軌道,那些東西好像會動,我會不會被……”
陳子陵想著,身體卻很誠實地向外走,十幾天之后他才終于接近了那些怪異的黑影。
這些黑影雕像形態(tài)各異,有人形的神明,有長翅膀的鱷魚,有沒有爪子的神龍,甚至還有大量的凡人形象。雖然素材豐富,但全都連不成一個事件,每個雕像都是各自獨立的。
黑影雕像整體以黑暗雕琢而成,但并不是活物,是像石頭一樣堅硬的物質(zhì)——而在這些黑影雕像背后,陳子陵終于確定了讓他擔(dān)心的東西。
這片黑暗,并不是沒有盡頭的,這里,也不是哪個是空的裂隙,因為在雕像的背后,陳子陵真真切切地摸到了巖石!
實際上不僅僅是觸摸到,而且是看到了。他的靈體中珠子發(fā)光,竟然穿透了那一層凝聚成實體的黑暗,讓他看到了黑暗背后青金色的巖壁。
巖壁粗糙,但有一根根整齊排列的條紋——那很明顯是人工開鑿的痕跡。而且他很快發(fā)現(xiàn),那些石像并不是黑暗雕刻而成,而是直接在石壁上掏出來的,只是當時黑暗凝聚地太厚,珠子的光線沒能穿透它。
“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陳子陵悚然,他不得不去想,自己的神識被拉入的世界,究竟存在于那里,真的是那個繭的投影嗎,還是說,有人在某些神秘世界之間,開鑿了這些個“秘密通道”,不為外人所知。
許久之后,大概是三四個月吧,陳子陵這才確定了這通道的方向始終不變,他這才放下心來,全力在這里四處探索,花了半個月才探清。
這通道只有三百米寬,是一整個的圓柱形,兩邊各留一點距離,用來填充大量的黑暗物質(zhì),并雕刻雕像,中間有很大的空間都被那層雕花的屏障包裹,陳子陵恰好處在通道的邊緣,因此能夠看到屏障,要是在中間,那肯定就不會有這些事了。
穿梭了這么久都沒有什么怪事發(fā)生,陳子陵不禁有些放松,甚至靈魂與意識的融合都快了一些。
這么長時間以來,已經(jīng)有超過三分之二的靈魂與意識融合為神識,想來再過一年多,陳子陵就能完成融合,重歸巔峰。
數(shù)月后,陳子陵遠遠地望見遠處有一點亮光,看樣子不是非常遙遠,那應(yīng)該就是出口了。
不過他并未欣喜,這里的規(guī)則詭異,短短的距離需要長時間的行進,于是他按部就班,準備自然漂流過去。突然,他聽到了一些奇怪的聲響——
“?!獓帯!獓帯?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