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早朝,大臣們雖然不像昨日那樣爭吵起來,但是依舊在為代王加不加珠一事爭執(zhí)。不過。今日與昨日有些不一樣。
昨日,在早朝上,支持代王加珠的大臣只有代王一黨的人。但是,今日支持代王加珠的大臣卻多了很多。準確來說,除了太子一黨的人反對代王加珠,其他人都贊成代王加珠。
代王加珠對太子來說并不是好事,但是對于其他皇子來說卻是一件好事。親王加珠,不僅身份變尊貴了,就連身邊的規(guī)格也會提升很多,比如說封地和護衛(wèi)會增加一些。
今日朝堂上,幾乎所有人都贊成代王加珠。對于這樣的發(fā)展,皇帝一點也不意外。
皇帝任由大臣們爭執(zhí),仍然沒說同不同意代王加珠。
今日大臣們沒有像昨日那樣吵起來,皇帝覺得甚是無趣,拍拍屁股走人了。孫奎見狀,連忙高喊“退朝”。
大臣們恭送走皇帝后,就把何相“包圍”了。
“何相,您說皇上是什么意思?”
“何相,關(guān)于代王加珠一事,您老也表個態(tài)啊?!?p> “何相,您是支持代王加珠,還是不支持???”
“何相,如今朝中大臣都支持代王加珠,您怎么看?。俊?p> “何相……”
被圍住走不了的何相,只能無奈地說道:“諸位,代王加不加珠一事并不是某能左右的?!?p> “何相,您身為丞相,您的意見非常重要?!?p> “皇上一向器重您,也聽您的建議。您要是支持代王加珠,皇上一定會同意的?!?p> 何相擺擺手,笑著說:“代王加不加珠,皇上心里有數(shù)。”
“那以您之見,皇上這是同意呢,還是沒有同意?”
何相老神在在地笑道:“某可不敢揣摩圣意?!闭f畢,轉(zhuǎn)身走開了。
“何相……”
別看何相五六十歲,但是身子健朗,走起路來健步如飛,沒一會兒就看不到他的身影。
何相匆匆忙忙上了停在宮門口的馬車,催促馬夫趕快離開。等回到家,他又讓人緊閉大門,并且再三叮囑任何人不見。
這兩日因為代王加不加珠一事,很多人來拜訪他,把他煩的不輕。
大臣們見在何相這里套不出話來,就把主意打到另一個人身上——劉太師。
面對大臣們的詢問,劉太師冷著一張臉,非常不耐煩地說他不知道,不要問他。
何相和劉太師的嘴太嚴,打聽不出任何消息,大臣們就把主意打到皇帝的親信身上。
親信并不是皇帝身邊的太監(jiān),而是跟隨者皇帝四處征戰(zhàn)的武將身上——宋德康和沈虎身上。
宋德康和沈虎不僅是皇帝的愛將,還和皇帝有親戚關(guān)系。不過,這兩人只效忠皇帝,不支持任何一個皇子。大臣們向他們打聽代王加不加珠一事,真的是打錯了主意。
明知道在宋德康和沈虎他們這里打聽不到有用的消息,但是不少大臣還是想試試。他們兩人也煩得很,讓家里人緊閉大門,誰也不見。
宣平侯府里,支持代王的一些重要大臣齊聚在一起,繼續(xù)商討怎么讓皇帝答應代王加珠。
“侯爺,今日早朝,除了太子一派的人反對代王加珠,其他人都支持代王加珠,但是皇上卻遲遲不表態(tài),這……皇上是同意,還是不同意呢?”
“皇上一向疼愛重用代王殿下,這次代王平定梁州是立了大功,按理說皇上應該會重賞代王殿下,我等提議給代王加珠不應該正和皇上的意么,怎么皇上卻遲遲不同意?”
“我覺得皇上是想同意給代王加珠的,但是考慮到太子,所以才沒有立馬同意?!?p> “我也認為皇上是在做做樣子,過不了幾日,皇上定會同意給代王加珠?!?p> “或許等代王殿下凱旋回京,皇上就會給殿下加珠。”
“侯爺,鎮(zhèn)國公那邊不得不防啊?!?p> 宣平侯眉心微蹙道:“代王加珠一事不能拖到代王凱旋回京那一日,得在代王回京之前確定下來。”
“侯爺,您的意思是……”
此刻,鎮(zhèn)國公府,擁護太子的一干重要大臣也齊聚在一起,商討反對代王加珠一事。
“國公,如今朝堂上的大臣都支持代王加珠,這可如何是好?”
“一旦皇上同意代王加珠,代王勢必會爬到太子殿下的頭上。”
“代王原本就戰(zhàn)功赫赫,如果再加珠,那他的氣焰會變得更加囂張,屆時越發(fā)不把太子殿下放在眼里。”
“國公,這件事情必須在代王回京之前解決,不然等代王回京,這件事情就沒有任何轉(zhuǎn)圜余地了?!?p> “皇上的態(tài)度不明確,這對我們來說不是一件好事。”
“皇上平日里是個殺伐果斷之人,但是這次在代王加珠一事上卻遲遲不表態(tài),我看皇上心里怕是也想給代王加珠?!?p> “皇上該不會想要等代王回京那天,給代王加珠吧?”
“也不是不可能?!?p> “國公,我們必須在代王回京之前,讓皇上徹底斷了給代王加珠的念想?!?p> 相比較著急擔憂的大臣們,鎮(zhèn)國公顯得非常淡定從容:“某絕不會讓代王加珠。”
“國公,您是不是有辦法呢?”
東宮里,太傅正在給太子講書,但是太子明顯有些心神不寧。
太傅聽說了今日早朝上發(fā)生的事情,心里清楚太子為何分神,“太子殿下……”
太子并沒有聽到太傅喚他。
太傅喚了好幾聲,這才讓太子回過神來。
太子一臉歉意,忙起身向太傅請罪:“先生,抱歉,我分神了?!?p> 太傅抬手示意太子坐下來,神色慈愛地對太子說道:“殿下,越是這個時候,您越不能亂。”
“先生的意思是?”
“殿下,您要始終記得您的身份?!碧狄荒樕钜獾貙μ诱f道,“您是大周的儲君,不管發(fā)生何事,您的身份都不會變!”
太子不太明白太傅這句話的意思,面露茫然地說道:“先生,我自然記得我的身份?!?p> “既如此,殿下就不用憂心?!碧涤謴娬{(diào)了一遍,“殿下,越是這個時候,您越要穩(wěn)得??!”
太子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我聽先生的?!?p> 太傅慈和的笑了笑:“那我們繼續(xù)。”
“是,先生?!碧硬桓以俜稚瘢J認真真地聽太傅講解。
承廣殿的御書房里,皇帝扔下手中的奏折。啪的一聲,嚇得候在一旁的孫奎抖了下。
“皇上,您怎么了?”孫奎忙撿起被皇帝扔在地上的奏折。
皇帝冷著一張臉罵道:“一群廢物?!?p> 孫奎撿起奏折的時候,不小心看到里面的內(nèi)容,是事關(guān)揚州亂軍一事。
“皇上,您消消氣,氣壞龍體可不值當?!彼φ驹谝慌缘男√O(jiān)使了使眼神,小太監(jiān)會意,很快就端來一杯熱茶。
孫奎從小太監(jiān)手里接過茶盞,恭恭敬敬地端給皇帝,“皇上,您喝口茶消消氣?!?p> 皇帝接過茶盞,毫無形象地大口喝了起來。喝完,心中的怒火頓時減少了幾分,不過臉色依舊難看。
“皇上,揚州的事情,您要是不滿意,就另派他人去處置好了,何必氣壞自己?!?p> “去把劉同文、宋德康和沈虎叫來?!睋P州的事情不能再耽擱了。再耽擱下去會生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