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天后,雪羽和離歌像往常一樣出發(fā)去執(zhí)行任務(wù)。
出發(fā)當(dāng)天,小雨纏著雪羽非要同他們一起去,但被雪羽呵斥后也只能無奈應(yīng)允,乖乖地留在離城。
離開離城總部后,雪羽和離歌日夜兼程,但是也用了將近半月的時間,才到達(dá)鐘離山腳下的鐘離縣。
此時處在暴雨多發(fā)的七月,從鐘離縣到達(dá)鐘離山又需要翻過幾座高山。
樊離歌與漆楚雪一番商量,決定冒著暴雨登山,山地泥濘不好行走,對于樊離歌這樣的高手依舊是步步維艱,一路上樊離歌因?yàn)樘幪庮櫦把┯鸬哪_程,登山的速度便更加緩慢。
眼近夜幕,兩人發(fā)現(xiàn)了山中一間荒廢的屋子,便決定在這個屋子中休息一晚。
雪羽從里屋換下濕透的衣服走了出來,看到樊離歌已經(jīng)點(diǎn)燃了火,坐在地上似乎想些什么,雪羽走過去坐在他的對面。
“你難道真的不好奇我為什么要加入離城,而城主為什么會同意我這個身份不明的女子加入嗎?”
“你不想說,我問你你也不會回答?!狈x歌很干脆的回答。
漆雪羽對于樊離歌的回答倒是一臉不出所料,她挪了挪位置,坐在了靠近離歌的位置,用雙臂纏住曲起的雙腿,將下巴深深地埋在里面,眼光望著燃燒的火光。
“那我就告訴你,我是為了復(fù)仇。三年前,我唯一的親人,我的父親被人殺害,從那時起我好恨毀了我一切的劊子手。盡管后來我知道他是因?yàn)檎`會而誤殺了我的父親?!?p> 樊離歌臉上產(chǎn)生了一絲波瀾,但是他還是選擇了沉默,只是拿著竹竿撥動火堆。
“你們離城不是以鏟除惡人,行正義之事為準(zhǔn)則嗎?但是你們知道嗎?即使你們斬殺的人或許十惡不赦,但是他們在他們親人的心中都是重要的,他們的逝去帶給他們的只會是傷害,那些同我一樣經(jīng)歷親人被害蝕骨之痛的人又該如何,又能如何?”
樊離歌依舊沒有回答,安靜的聽著雪羽的控訴。
“在我看來離城所做的只不過會產(chǎn)生更多的仇恨,仇恨這種東西真的可怕,它像一個循環(huán)的圈子,人陷入其中終歸會無法逃離。而你握在手里的劍,所謂驅(qū)除邪惡的劍根本就是鑄造仇恨的源泉?!?p> 說到這里漆雪羽用雙手握住離歌的肩膀,強(qiáng)硬的扳過他的上身。
樊離歌轉(zhuǎn)過身看到的是淚水布滿了雙頰的漆雪羽,此時的她多么希望眼前的男人能給她一個答案。
樊離歌看著雪羽,雙眼中產(chǎn)生了絲絲波動,那股好似本不該出現(xiàn)在他身上的情感—憐惜,樊離歌依舊沒有回答漆雪羽的問題,只是拿出絹帕拭去她臉上的淚水。
漆雪羽見離歌沒有任何回答,用右手打去為她擦淚的手,站起身來說道:“我不用你的好心,我也不要你對我好。”
說完后漆雪羽便起身跑出了屋子,樊離歌沒有立刻追上去,而是保持著剛剛的姿勢,拿著絹帕的手依舊懸在半空。
漆雪羽從茅屋中跑出后,徑直地沖進(jìn)叢林的深處,不知跑了多久后才停了下來。
她緩慢地?fù)P起頭,任憑雨水打在她的身上、臉上。此時已經(jīng)分不清她臉上的雨水還是淚水。
因?yàn)轶w力不支,在淅淅瀝瀝的雨聲中她漸漸失去意識,在她倒下前她感受到自己被一雙溫暖的手接住,隨后跌入到更加溫暖的懷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