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仙俠奇緣

終難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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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難解 見無 3107 2022-12-30 23:29:29

  當(dāng)今江湖,勢力復(fù)雜,風(fēng)譎云詭。

  東面水路發(fā)達,飛刀門以樊樓、樊關(guān)兩兄弟為首,近年來開始走鏢經(jīng)商,日漸富裕。

  南邊青衣教,教主蒼笙帶教眾數(shù)人盤踞于南城內(nèi),曾在水患后賑濟城中災(zāi)民,受當(dāng)?shù)匕傩論泶?,是唯一一個入世的江湖門派。

  慕容山莊,是一個世代沿襲的家族,莊中人不多,卻皆有御獸之能,豢養(yǎng)有不下幾十種奇聞異獸。

  西邊飛花閣,閣主林欽,門人擅暗器,摘葉飛花之術(shù)可殺人于無形。

  北狄境內(nèi)驚風(fēng)堂,擅養(yǎng)馬,由他們送入北狄軍中的馬占戰(zhàn)馬總數(shù)的十之七八。

  藥王谷,因為得天獨厚的地理優(yōu)勢,谷內(nèi)長有無數(shù)稀有藥材,近年來與亦北狄王室相交密切,也因此開始對蠱毒有研究。

  中原釜岄山,山中有天然寒玉礦脈,鍛造的武器遍布天下,更有好幾把神兵流傳于世。

  還有近兩年才在江湖上嶄露頭角的玄鏡樓,神出鬼沒,極為神秘,其主溪山君更是以“千金一唔”之稱聞名于世,從他手中流出來的消息,沒有出過分毫差錯。

  除了玄鏡樓與剛剛遭難的青衣教,其他幾大派都帶著拜帖上了逢云山。

  懷云月在山間漫無目的地走著,心下細數(shù)著近日上山來的各門各派。

  明燭快走了幾步來到她身后,“師姐,已經(jīng)將客人按位置安排到了東西南北四苑中?!?p>  懷云月微一點頭,“辛苦。”

  半山腰處一群人圍在一起,傳來一陣陣爭吵聲。

  兩人亦被爭吵聲吸引了目光,快步過去破開人群,見各派弟子正與一人對峙,局面似乎僵持了許久。

  “發(fā)生了何事?”

  慕容年見是她,面色一喜,“懷師姐,此人說她師兄在逢云山丟了,非要我們交人?!?p>  那人也看出了懷云月是能主事的人,對她道,“我?guī)熜治迦涨吧仙絽⒓诱撐?,至今都沒回,也沒個消息,所以我來問問?!?p>  懷云月看著那人,“這位姑娘師從何派?你師兄又是何人?所有帶著拜帖上山來的,天宗均有記錄,斷不會丟了人去。”

  那人臉色一陣青白,支支吾吾半天。

  懷云月見狀更是疑惑,“有話直言便是,天宗自會主持公道?!?p>  “我,我是定安寨的……我沒有拜帖?!?p>  懷云月一時了然,想必是沒有拜帖的小門小派,想來湊論武的熱鬧,卻被仇家鉆了空子。

  眼見著周圍人群又竊竊私語起來,懷云月淡淡開口,“來者是客,敢問姑娘如何稱呼?”

  隨著懷云月話音落下,周圍再次安靜下來,眾人的視線似要將她剖開,她聲音更小了些,“容婉?!?p>  懷云月側(cè)身比了個請的手勢,“容姑娘隨我上山吧,將事情仔細些說于我,天宗定全力助你?!?p>  明燭帶著天宗弟子在懷云月身后開辟了一條路出來,容婉點了點頭,快步離開。

  懷云月對著看熱鬧的眾人抱拳,“諸位不必驚慌,天宗定盡快查明真相,論武如期舉行。”

  眾人連連稱是,漸漸散去。

  慕容年湊到她身邊低聲道,“那容婉分明便是來鬧事的,定安寨都沒有拜帖,師姐也無需對他負責(zé)。”

  他還真是天真,無論這事因何而起,天宗都被架在了這里,若不管她,便是失了氣度,且令山上人心惶惶。

  懷云月瞥他一眼,“你師兄丟了你不著急?”

  慕容年一愣,再側(cè)目看時,懷云月已走出幾步。

  明燭安頓好容婉后,來到逢云殿,懷云月果然在這里。

  “師姐,我問過了那日當(dāng)值的弟子,只有飛花閣的人下山去過?!?p>  懷云月點了點頭,“找?guī)讉€人暗中觀察他們的行蹤。”

  “好?!?p>  時局動蕩緊張,早便知道這次論武不會風(fēng)平浪靜,她安排了天宗弟子輪班守在各處山路上,沒想到真的派上了用場。

  一陣腳步聲傳來,小九氣喘吁吁地跑進逢云殿,他神情驚懼,“師姐,我在西苑外不遠處發(fā)現(xiàn)了一具尸體?!?p>  懷云月聞言起身,與明燭對視一眼,“走,去看看?!?p>  三人一路來到那處山洞,洞口布滿藤蔓,著實難尋。

  掀開藤蔓,便瞧見那具尸體施施然躺在山洞中心,那人嘴唇青紫,嘴邊血跡發(fā)黑,顯然是因毒而死。

  山風(fēng)輕拂,帶來一陣寒涼。

  明燭道,“會不會是藥王谷?”

  懷云月?lián)u了搖頭,“藥王谷遠道而來,且門下眾人不善武,在逢云山和別人動手他們不占優(yōu)勢,斷不會如此行事?!?p>  明燭聞言頷首,細一思索確實如此。

  懷云月側(cè)目看向小九,“你怎么發(fā)現(xiàn)這里的?”

  “我本來在低著頭找藥材,發(fā)現(xiàn)這一路上的花草都有被碾過的痕跡,我順著痕跡找到的這里?!?p>  “痕跡從哪開始?”

  “西苑后門?!?p>  懷云月眉頭緊鎖,西苑只住了飛花閣眾人,所有線索都指向他們,讓人無法不懷疑。

  可他們?yōu)楹我诜暝粕綒⑷??真正的目標又為何?是單純的?fù)仇,還是想將天宗推上風(fēng)口浪尖?

  “把容婉帶來,看看這人是不是她師兄,不要聲張?!?p>  明燭應(yīng)是而去。

  約莫一炷香的時間,明燭將容婉帶了過來。

  容婉看著那具尸體,面色復(fù)雜,神情驚恐,“不是,這不是我?guī)熜?。?p>  她來的路上心中便在打鼓,既怕那人是她師兄,又怕那人不是。

  懷云月聞言蹙眉,不止一人遇害,事情竟愈發(fā)復(fù)雜了。

  逢云山一脈由三座主峰七座小山組成,主峰極高,且山路陡峭險峻,整條山脈最北端更是有一面百丈高的懸崖。

  懷云月坐在在逢云殿檐上向下望去。

  這幾日忙得很,山中吵鬧,給這片世外之地添了幾分人氣兒。

  她甚至懷疑司檀是出去躲清凈了。

  “怎么躲這來了?!?,晚棠輕身跳上屋頂,坐在她旁邊。

  懷云月笑了笑,“江湖中人,著實活潑?!?p>  “是啊,原本山上人也不少,可卻從沒有這般熱鬧過。天宗雖在江湖中,卻又不像在江湖中?!?,她輕嘆了口氣,“師父為何從不參與論武,我可是借著這次機會開了眼界了?!?p>  懷云月微微側(cè)目,“我卻想不出師父為了論武忙前忙后的模樣,他總是事不關(guān)己淡然自若的謫仙樣子?!?p>  晚棠噗嗤一聲笑出來,確實如此,她們師父連自家弟子都散養(yǎng),如何能被這種瑣碎事情捆住。

  晚棠抬手指了指半山腰的院落,“那邊……是驚風(fēng)堂帶來的戰(zhàn)馬嗎?”

  懷云月順著她指的方向看過去,點了點頭,“是,那些馬跑慣了北地的大漠,拽不上山來,只能拴在那?!?p>  想來被困在這方小院子里,對它們來說也是極為痛苦之事。

  晚棠將頭枕在她的肩上,“那這些馬便和北狄軍中的戰(zhàn)馬是同一種了。”

  懷云月聞言忽然蹙眉。

  “北狄王族與驚風(fēng)堂能和睦相處,為何段昭霖便如此容不下江湖中人?”

  晚棠一愣,也跟著擔(dān)心起來,“師姐,真的會有與朝廷大動干戈的一天嗎?”

  懷云月神色愈發(fā)凝重,“青衣教忽然遭難,幾十年的大門派一夜間人去樓空,若說沒有幕后推手,我是不信的?!?p>  “那師父會不會有危險。”

  懷云月低眸,“你還不相信師父不成?等他老人家回來,說不定會有些消息?!?p>  司檀在她心中,向來是無所不能的。

  晚棠側(cè)目而視,眨了眨眼,“怎么就老人家了?!?p>  眼見著天色暗下來,山中各處屋宇陸續(xù)亮起燈火。

  懷云月拍了拍她,“走吧,夜風(fēng)涼,別凍著了?!?p>  晚棠笑了笑,“有藥王谷中人在,就是凍得沒了半條命也能救回來。”

  懷云月也輕笑,余光瞥見明燭向這邊而來,且步伐有些急。

  “那你繼續(xù)凍著好了?!?p>  她將外袍解下扔到晚棠身上,輕身從檐上跳了下去。

  “可是有什么進展?”

  明燭被從天上掉下來的的她嚇了一跳,跟著懷云月進了逢云殿,又四處瞧了瞧才開口,“師姐,剛剛有人發(fā)現(xiàn)飛花閣帶著幾個生面孔下山去了。按容姑娘的描述,確實找到了一個相似之人,那人如今在我屋中,要不要叫容姑娘去瞧瞧?!?p>  懷云月挑了挑眉,沒想到事情這樣快就有了眉目,“當(dāng)然要,我和你一起去?!?p>  幾人一路來到明燭的屋子,推開屋門,容婉面露喜色,直接朝那人撲了過去,“師兄!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你怎么在這?”

  那人一驚,安撫了懷中喜極而泣的少女半晌。

  “有沒有受傷,說好了每日傳信來的,怎么接連五日都沒有消息?!?p>  “我沒事,不要擔(dān)心。”

  那人將容婉從懷中拎出來,轉(zhuǎn)頭看向懷云月。

  “這位便是天宗師姐吧,在下定安寨容歇?!?p>  懷云月微一頷首,“容少俠可否告知你在逢云山上遇到了何事?”

  容歇點了點頭,一字一句將如何上山如何被關(guān)起來之事道來。

  懷云月與明燭對視一眼,果然與她們的猜測八九不離十。

  “明日便是論武之期,屆時定給二位一個交代?!?p>  容歇神情有些不自在,本就是未得拜帖不請自來,即使受了些磋磨也是他不占理,可懷云月竟還要給他一個交代,只能說天宗不愧為第一大派,心胸氣度遠非他們能比。

  他俯身一拜,“多謝天宗,容歇受之有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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