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所授?
云曦腦海中閃過一個白衣少年的身影,但風之煜從未習武,不可能會是他,那會是誰呢?
程昊靳趁她走神,抱著她翻身躍下窗臺,還不忘將墻上的匕首拔下帶走。
“夫人,日暮當歸,且回府去吧!”
云曦一時受驚,緊緊攬著程昊靳的脖頸不放,程昊靳低低地笑,看起來不但不生氣云曦偷襲,心情竟還十分不錯。
“為何不驚訝我會武?”被抱上馬背的云曦輕輕咬著唇,歪頭在牽著韁繩的程昊靳。
“護國公與赤鳳公主之女,文韜武略自當出類拔萃,有什么可驚訝的?”程昊靳云淡風輕。
云曦蓮足輕點,踢了踢程昊靳,“京中無人不知我弱不禁風,常年在溪城休養(yǎng),長大了些才回京中,如此羸弱,如何習武?”
“程某略通醫(yī)術,看得出夫人有痼疾在身,想必是幼年身體強健時習武留的底子,出其不意,有時也能以弱勝強。”程昊靳扭頭示意她坐好,又輕輕撫了撫馬頭。
白色的馬兒打了個噴嚏,哈出的熱氣貼著程昊靳,看上去十分親昵。
“這是你的戰(zhàn)馬?”云曦默認他的推斷,確實如此,從十二歲那年開始,她的身子越來越弱,已經(jīng)無法提劍。佯稱在溪城養(yǎng)病的那幾年,她其實都在跟著祁王世子在漠城求醫(yī)問診,彼時她父君母君俱在軍中,故而她對戰(zhàn)馬十分熟悉,甚至還親自喂養(yǎng)過幾匹馬駒。
程昊靳點點頭,臉上笑意愈盛,“它這樣喜歡你,走的步子都比平時大?!?p> 這馬與普通馬相比自然是出色的,可若是在戰(zhàn)場上,未免有些過于溫馴了,主要是和程昊靳身上所特有的冷厲有很大反差。
不過,此刻他揚眉大笑的模樣,依稀有幾分少年人意氣風發(fā)的模樣。
“夫人,你的戲不演了?”程昊靳揶揄道,“京中最多的,便是探子?!?p> 這話聽上去倒是有幾分感慨。
云曦想了想,為求圓滿,還是不要有破綻的好,她拋了條帕子,掩面佯裝低泣。
不遠處,蘇蘅姬咬了口剛出鍋的豬蹄,笑嘻嘻地看著這對戲精夫婦。鳳凌天果然沒有騙她,這京中好吃的多,好玩的多,有意思的人更多。
那個珠光寶氣的云凰公主還約了她明日賽馬,不僅是因為她喜歡這個和云曦截然不同,性格直率爽朗的公主,更是因為公主的那位護衛(wèi)沐離,容貌美到雌雄莫辯像個話本子里的人,身世也曲折離奇像個話本子里的人。
她還押上了自己的私房銀,和風凌天打賭,她賭沐離去不成東梧。
而茶樓上,半掀的窗徐徐落下。
“公子,天策將軍三日后啟程?!币粋€面容尋常之極的中年男子恭敬地回稟。
端坐于棋桌前的白衣公子溫潤一笑,“云曦妹妹未進虛和觀,我們得再等等,等那尊大佛被請出來,方可名正言順?!?p> 他的目光落在那木窗搖晃處,“這幾年,著實辛苦你們了。再為我做最后一件事,你們便返還溪城吧!”
“喏!任憑公子差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