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著兩人說:“都在,那正好。今天第一次場改了,設備出了點問題,需要緊急維修,改成第19場,你們趕緊背一下詞,馬上開機。”
“19場,我記得是……”齊星嘖了聲,“吻戲?!?p> “對,就是吻戲,不是齊星你在這干什么?你跟喬木一會還有戲要拍,還不去對臺詞,我說她剛才在外邊亂晃什么?!?p> 估計是設備壞了,張云步的語氣并不友善。
聽的齊星膽子立刻犯慫,屁顛屁顛的跑出去。
待人走遠,張云步跟著出去,臨走前還不忘說一句:“你倆對對戲,磨合一下,一會固定機位?!?p> 話音還未落完,人就風風火火消失在盡頭。
剛才還有點私密空間的氛圍,藍布被掀開,頓時變了質。
季矜漣是個絕對不會放過任何機會、任何時刻的女人,剛才她就設想過自己拉開這條礙事的藍布,現(xiàn)在有人正好著了她的意。
端起小板凳,她直接越過了兩個棚子的界限,邁向俞修宴那頭,隨即盯準正對面的位置坐下。
“好巧,男朋友。”
——
說是對戲,季矜漣現(xiàn)在覺得是折磨。
她想要的是甜甜蜜蜜的接吻,是說著曖昧臺詞,偶爾調情增進感情,最后陷在甜蜜氛圍里的愛情。
不是一大幫子人盯著他們,甚至時不時搭戲糾正錯誤的工作!
俞修宴這個悶騷男,看到她坐下,居然不為所動,還有空出去找編劇乃至制片來盯戲。
這人是魔鬼吧。
到底知不知道浪漫的最終定義,是兩個人漫無目的地談論愛情。
季矜漣:“那,接吻嗎?”
俞修宴:“接。”
季矜漣:“我沒有經驗?!?p> 俞修宴:“不需要你有經驗?!?p> “停停停,你們能不能帶入一點感情,這是對戲,不是無情的讀劇本機器。”制片人周揚揮揮手。
折服于這段看文字就能腦補一萬字的感情戲,卻被他們讀出父母盯著最后被迫禁欲的既視感。
這哪是談戀愛,這是詩歌朗誦。
“戀愛,知道戀愛是什么嗎?是情到濃時無法克制的欲望,是互相愛慕而控制不住的行動,是心動后按捺未遂的沖動,是最強烈、最穩(wěn)定、最專一的感情。”
周揚對待這個很有一手,問:“矜漣,你覺得戀愛是什么?”
季矜漣愣神了片刻,不理解為什么對戲變成了戀愛進修課,不過看著周揚期待的目光。
她稍加思索后說:“向日葵?”
“向日葵好啊,向日葵……?”
周揚本來打算無論季矜漣說什么都夸,可向日葵形容愛情似乎太小眾,讓他不知道該怎么夸,憋到最后吐出兩個字,“不錯?!?p> 耳邊順著風聲納入一道笑意,周揚立刻捕捉到,改問他,“修宴,你別光笑,你覺得呢?”
俞修宴不假思索:“太陽?!?p> “太……”好么,這兩人成心整他的吧,“行,一個向日葵一個太陽,正好紅紅火火,天生一對,你們還是對戲吧,我需要冷靜一下?!?p> 周揚出走,帶走了室內躁動的人群,等人零零散散出去工作,棚子里像被按了息聲開關。
一時間無人說話,兩個人卻不覺得尷尬。
俞修宴摩挲著咖啡杯,杯子上正巧有個小太陽,顯得輕松愉悅,充滿愛意。
如果無視底下那句“元氣滿滿,不如加我微信”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