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洗漱睡覺?!?p> 南希站在臥室門邊時,身子半倚著,看著眼前這兩張床多少有些異樣,這豪華套房還有雙人床的配置,聽到身后逐近的腳步聲,漫不經(jīng)心地問道,“提前準備好的干濕分離?”
“哪來的這么多腔調(diào)。有,你就安心住?!鼻厥邉傁赐暝?,渾身還透著涼氣,這沒換洗的衣服,他本就沒想在這住,現(xiàn)在就只得圍了條浴巾出來,衣服被他放進洗衣機里正攪著。
南希上下掃量,視線最終定在他那倆腰窩上,鑲嵌在勁腰上就像倆鉤子,專勾人魂的,而平日在衣物隱藏下的肩寬窄腰比例在此刻也更加明顯,“那你穿成這樣準備勾引誰?”
沒搭腔的秦十堰彎身把手機扔在床頭柜上,發(fā)根還在往下滴水,滑落后背的那道性感背線,甚至還有幾滴順著他的頸側(cè)往前落,前后透徹,湮沒入褲頭處。
南希挪步到他的床邊,屁股還沒挨上邊沿,人就被扛抱到另一張床上,連帶著被子一股腦地全蓋在她身上,唯獨沒碰著那只纏著繃帶的腳。
耳畔上傳來他那把低沉有力的聲音,“想睡覺就老實點?!?p> 聽他這話,南希只覺得他此刻虛偽極了,那團火不知道燒了他多久了,渾身的涼意又被灼熱驅(qū)趕地一點不剩,“那不老實的后果是什么?”
“這樣嗎?”南希對上他那愈燃愈烈的黑眸,雙手從被沿下伸出勾住他的脖子,頭微仰,粉唇在他那處逐漸愈合的顎骨傷疤周邊輕吻,而后慢慢加重力度。
輕微的刺痛牽扯著秦十堰那根緊繃至極的神經(jīng),直到她的吻再次落在他的唇上,一觸即發(fā)的火花,一扯即斷的神經(jīng)。
秦十堰長睫顫地厲害,那蘊藏已久的情緒在這一刻慢慢流淌而出,單手掰過她的頭,指腹用力摩挲她的顎骨,指腹抵著從上至下,此刻他的眼底像是存有惡魔,似地獄深淵的暗,指腹落在她的耳根邊緣時,手掌猛然扣起。
南希的脖子被迫仰起,彎成一道漂亮的弧線,蓄勢準備接應(yīng)他的下一輪攻擊。
眼底的那股隱藏的欲火燒的太旺,能把她燃了,秦十堰用膝蓋曲開她的長腿,單手摁住她的右腿,怕磕碰的腳傷,但他能忍,頸側(cè)的青筋都在彰顯他的情,這時候仍在克制那股勁,直到他壓制著喘息,瞳孔被什么靜然侵襲,猛然掐住她的脖子往上提。
也是瞬間,雙手緊握成拳的秦十堰閉眼掙脫出那股勁,眼尾猩紅,是情又不是情,拽起被子裹在她身上,指腹拂過她鼻尖的細汗,看向她迷茫又沒緩過神的勁,翻身把人攏進懷里,溫熱的掌心攏著她的發(fā)貼落在頭頂。
“那有問題?”
秦十堰沒在意她故意刺激的話,靜了會兒,他低頭看著她那雙漣漪如波的眼睛,想親上去又克制,沒頭沒尾地道,“南希,我不玩弄感情,跟了我就必須只有我,你知道嗎?”
他不是會為了享受一時之快就和人玩一夜情的人,他不玩情,更不會拿錢嫖,要睡了就是自己女人,是要負責到底的。
他是骨子里重情,和他現(xiàn)在的職業(yè)沒什么關(guān)系。
“說吧,你想要什么條件,我盡所能許給你,只要我有,都可以給。”他說的很平靜。
最初的觸動也不過是一望經(jīng)年的俯視,她在臺上,他在臺下。未曾為誰而瘋狂跳動的心臟也是在那一刻暴露得徹底。如今,心軟的時刻是在她腳底扎傷流血的那瞬間,慌亂是本能,控制不住的憐惜。
南希徹底回了神,眼底遺留的那份情散的極快,眼神里滿是清醒,她目的就是為了治病。
她太孤獨了,她好不容易碰到感興趣的獵物,她當然要把他納入她的獵奇圈。
她雖然沒過苦日子,但從小的單親家庭,讓她對金錢的欲望比常人都強,野心比一般人都要重,所以在林行景找她談條件的時候她沒拒絕。
她不是什么高貴出身,唯有這張臉是資本,但她自始都知道光有臉蛋的美是毫無用處的,因為她的見識過太多容顏出色的女人就是這般,最后的遲暮之年,才發(fā)現(xiàn)終究是是南笙一夢,一場空。
秦十堰沒打斷她的思考,直到她說了一句,他愣住了,“如果我現(xiàn)在想要的是你呢?”
秦十堰被她這句話鎮(zhèn)住了神。
此刻眼底燃的不是欲而是他難以把握的情,靜了會兒,他側(cè)頭看著她,粗糲的指腹幫她把鬢角的碎發(fā)別到耳后,從未有過的柔,有點不像他。
原來他也會溫柔的。
“知道我是誰嘛?”
單手攏著被子的南希蹙眉,像是完全不知道他在問什么,沒接話。秦十堰看她的神情也看得出,她并沒有滲入調(diào)查過他,“一年三百六十六天,只有一周的假期。長期在外是常態(tài),短期相聚是奢侈,同臺吃飯是偶然?!?p> 他話一落,兩人都沉默了。
秦十堰沒再說下去,也沒解釋,有些事她不能碰,也不能了解。
南??恐差^沒說話,她需要時間來消化他話里隱藏的深層意思,這完全不是她能不能把病治好那般簡單,把人給上了,她根本給不了他該有的承諾。
她現(xiàn)在心底的想法有點偏離了當初原本的航線了。
她自知不是良人,但他是。她跟他思考的層次根本不在同一頻道上。
他沒聊過他的職業(yè),也沒談過他的不容易。他今天不一樣的坦白讓她非常敏感。她不相信忠貞的愛情,也無法接受兩個人朝夕相處的泛味,她只想要性,不要情。
而他,恰恰相反。
就像傅池煙說的,這年頭的生活有幾個人心理是正常的,健康快樂,多簡單的四個字,又有幾個人做得到,所以在有時間限制的生命里就應(yīng)該活得輕松點。
秦十堰沒等她開口就已經(jīng)起了身,洗衣機的運作早就在兩人玩情的時候停了,他把衣服放在烘干機里,差不多半小時,再次回臥室之后他已經(jīng)穿好了毛衣長褲。
“所以你一直拒接我的源頭?”南??聪蛩?。
秦十堰沒解釋,像是出去想事,想清楚回來之后就做了判決,“南希,腳好之后收拾東西回平原,該干嘛就干嘛,咱們回歸正常生活,你走你的黃金道,我過我的獨木橋。我往后的生活你不要再來了,我也不會打擾你,你還是你,還是完好無缺的南希?!?p> “什么?”南希沒想到他會這么說。
“今天過后我搭你最后一程,送你回民宿?!?p> “真想送我回去?”
再一次發(fā)問,秦十堰看著她沒出聲,眼神里流淌著說不出的情緒。
南希訕笑,“你這張嘴真比那處還硬?!?p> “秦十堰,你是沒談過戀愛還是真沒碰過情?那么堅貞給誰看?”
把話都坦白后,她連豪華套間也沒了心情。
兩人各懷各的情緒,凌晨回到各自的單間。一如以往那般,她回房后房門緊關(guān)。
他坐在沙發(fā)上。
這幾天該有的溫存卻消得徹徹底底。
就像一切都回到了最初。
一邊,小廳靜的過分,坐在沙發(fā)上的男人一動不動,甚至連煙都沒抽,本身他的煙癮就不大,這幾天照顧她更沒了想抽煙的事,時時刻刻她勾著。
不得不說,他沒動過什么情,但這次,完全失了把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