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府。
凌清回到月滿西樓洗漱了一番,直接去了攬舟院。
凌承天正在喝藥。
蕭衍說過多兩日,李善就該回來了。
剛好,今日過了,明日就是第三日,也就說,爹爹該換新藥喝了。
“爹爹,你喝了這藥,身體感覺如何?”凌清拿起裝有咸蜜餞的碟子,送到凌承天面前。
他拿了一顆含在口中,笑道:“除了想睡覺,身體輕松了不少?!?p> 凌清想想,確實沒有聽徐安說過,他會夢醒,而且夢也少做了。
可是,晚膳還未吃,怎么就喝藥了?
凌清這般狐疑,便問出了口。
凌承天道:“今日佑宏給我瞧過了,還換了新藥。”
“來過了!”
“是啊!這新藥要在飯前喝?!绷璩刑煲娏枨逡荒橌@訝:“怎么了?”
“沒有,我以為他最早也得到明日?!?p> 凌清斂神,取出荷包里的金玉牌:“爹爹,這個金玉牌除了代表城主身份外,還有代表什么?”
凌承天意外的看向凌清:“怎么突然問起這個?”
“因為很多人看到個金玉牌,都很敬畏,還有惶恐?!?p> “敬畏可以理解為,是您的身份?;炭挚梢栽趺蠢斫??您又不是什么兇猛野獸。”
從梅林村開始,凌清第一次拿出金玉牌,在眾人的臉上,看到了驚訝,更多的是惶恐。
第二次在賞花宴上,多了敬畏,也有惶恐。
接下來的幾次,亦如第二次。
但對于懸濟(jì)堂那些新城民來說,別說敬畏了,連惶恐都沒有。
要不是顧也在場,想必要吃定張定,也沒那么容易。
凌承天本是笑著,聽了凌清的話,倒變得嚴(yán)肅起來:“有些人會惶恐的,是因為相信這個金玉牌,背后的傳說?!?p> 凌清第一次聽,這個金玉牌還有傳說:“那銀玉牌呢?”
“銀玉牌并沒有什么特殊,不過,你們倆兄妹的玉牌是比商會的人,多了一些權(quán)力?!?p> “這是從金玉牌那兒延伸出來的權(quán)力,只有刻著“凌”字的玉牌,才有?!?p> “商會的人知道我和哥哥的玉牌,與他們不同嗎?”凌清問。
“這件事,只有咱們凌家和顧家知曉。但金玉牌的特殊,所有人都知道。也僅限于獨城和商城里的原城民,深信不疑?!?p> 凌清搬動椅子,更靠近凌承天。
凌承天深深道:“這枚金玉牌是從你祖父手里傳下來的。本來就是一枚土金牌,后來經(jīng)你娘親的手藝一改,才如此特別。”
“但不管牌子怎么改,其依舊代表著權(quán)和勢。權(quán),就是管理獨城的權(quán)力;勢,就是藏于背后的勢力,也就是軍隊?!?p> “軍隊就是你祖父收復(fù)這塊地時,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共計五萬人。”
凌承天眸色黯然了下來:“最后只剩下三萬人。而這些人中,能留下來的子嗣,也就一萬多。就是咱們獨城的原城民?!?p> “后來,為了讓獨城發(fā)展起來,便開始對外收民。一共收了外來人兩萬余,才停止?!?p> “停止收民快十一年了,沒想到在今年,又開始瘋狂的收,原城民也同一時間的極速減少?!?p> 凌清忽而明白了過來。
原城民是因為一直被傳說影響著長大,一見到玉牌自然就會敬畏,會惶恐。
但外來人只是聽說,沒有像原城民那樣,天天被這些傳說浸染,自然就不甚在意。
而張定會愿意屈服于她的命令,不過是需要原城民的支撐。
那個原城民就是顧也,顧也代表了顧家,就算只是個養(yǎng)子,但整個守城兵隊都是他在管,威望可不低。
和他搞好了關(guān)系,守城兵對他們的所作所為,也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不然,他們這些新城民又如何能在城里,橫行霸道那么久,依舊能安然無恙。
顧也。
凌清想到這個人,頭就止不住的疼。
“爹爹,軍隊的子嗣和新收來的城民,他們居住的地方,有沒有區(qū)分開來?”
“自然有?!绷璩刑煜肓撕靡粫?,才道:“我記得劃分出城南那一個區(qū),讓原城民們居住的?!?p> “那里一共三條大巷,叫南口巷、南里巷和南角巷。這還是你娘親小時候按的名字?!?p> 凌清心下一沉,出事的不正是這些原城民。
“爹爹可知,出事的都是住在那里的原城民?”
“嗯,爹爹知道?!绷璩刑焐裆珶o異常,眸里卻凌厲盡顯:“背后之人一定有獨城的人參與?!?p> “不然,他們不會那么直接,且下那么狠的手去對付原城民。”
“爹爹。女兒今日去了貧民窟?!?p> 凌承天知道凌清出府了,那必然會去貧民窟,因為前些天來鬧事的城民,一定把很多事情都告訴了她。
他既然鼓勵了凌清去努力一把,自然什么事情都不會瞞著,除非他一時記不起來的事情。
“辛老爺子身體如何了?”辛墨是凌承天父親那一輩的人,收復(fù)此地也有他的一份功勞。
“看上去很健朗,只是腿腳不便?!?p> “他是跟過你祖父出生入死的人,身為城主,我居然幫不了他?!绷璩刑鞚M臉愧疚。
“辛爺爺沒提過以前的事,他以為是咱們拋棄了他們,后來知道了真相,還跟女兒道歉?!?p> 凌承天默了許久。
凌清也沒再說什么,就這樣靜靜的陪著凌承天。
“那他都跟你說什么?”凌承天忽而緩緩問道。
凌清捋了捋思緒,道:“辛爺爺說,逼得他們?nèi)绱司车氐氖清X來賭坊,讓他們不好過的,是懸濟(jì)堂?!?p> “錢來賭坊是錢家的,只是不知道是誰在做主。爹爹知道嗎?”
“是錢融?!绷璩刑煺f的咬牙切齒。
“古大夫不在了,懸濟(jì)堂自然就落到古平哲手里。古平哲被我們抓了,現(xiàn)在流落到一個叫曹成的商戶手里?!绷枨逭f。
“爹爹知道這個曹成嗎?”
“嗯?!绷璩刑斓那榫w已經(jīng)穩(wěn)定下來了:“他是第一批收進(jìn)來的城民,在商會里還叫的上名號。”
“他為人如何?”
“自私自利,利益至上。他曾經(jīng)還想晉升元老,被我們拒絕了?!?p> “那錢家投的是贊成還是反對?”
凌承天沉著道:“錢家投的是反對票,鄭家倒投了贊成。就他一張贊成票?!?
清酒甜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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