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兄長遇險(二)
撕下衣裙,手腳麻利的將最為嚴(yán)重的那處傷勢處理了一番,免得等會攙扶的時候造成二次損傷,因他兩現(xiàn)如今的狀況過于特殊的緣故,蕭意眠不敢冒險帶著人回城里去尋醫(yī)師。
只能往偏僻的村子里去,幸而距離此處的村子并不遠(yuǎn),不過一炷香的時間便到了。
只是一連敲了好幾戶農(nóng)家,也沒有人敢收留,只有最后一戶人家為他們指了一處村尾處的荒宅。
推開院門,蕭意眠憋著一口氣踉蹌的將人扶進(jìn)屋子放在唯一的破床上。
隨后整個人恍若脫力般跌坐在地,細(xì)密的汗?jié)n冒在額間,眼前晃著一片花白,前日受寒之后,整個人本就乏力得很,今日又逃跑又是救人的,若非有股勁扛著,她恐怕早就撐不住了。
但一想到阿兄身上的傷勢還沒有處理,蕭意眠又只好強(qiáng)撐著從地上爬起來,拖著已經(jīng)沒有知覺的雙腿,去外面農(nóng)戶家詢問附近是否有醫(yī)師。
最后在好心的村民幫助下成功在村醫(yī)手中買到了治療傷勢的藥。
回到院中,她將將藥瓶擱置在床榻一旁,伸手小心翼翼將兄長傷口處的衣片剝離開來,看著男人胸膛之上那些斑駁傷痕錯綜。
蕭意眠心頭涌上深深自責(zé),睫羽微眨水光充盈著眼眶,吸了吸鼻子,動作強(qiáng)撐著麻利撒上藥粉,隨后用繃帶包扎上。
等到處理完所有傷勢時,她的雙手已經(jīng)顫抖得提不起半點(diǎn)氣力了,扒著床沿癱坐在地上,濃重的倦色落在眉眼,如今的她只想好好休息一下,太累了。
.......
斜陽銜著細(xì)碎余暉散落人間。
蕭禹澤睜開眼,薄紗蒙著茫然落入眼眸,昏迷前的記憶回籠,猛的坐起身來,卻扯動了肩頭傷口,悶哼聲泄出嘴角,眉頭緊緊蹙著。
下一秒,目光觸及那趴在床沿的身影時,渾身微顫,眸子里閃過些許瀲滟光影。
眼眶霎時就紅了下來,顫巍巍的伸出手。
自從兩年前婖婖失蹤,他便無時無刻不在想著能夠與她重聚,直到一年前起,他收到了婖婖的書信。
只是婖婖卻不愿說她如今身在何處,如今瞧見了人,他卻生怕眼前的這一切只是他的一場夢。
手指輕顫動作格外輕柔落在女子頭頂,恍若在撫摸失而復(fù)得的珍寶一般,生怕將人給吵醒了。
余暉溫柔投落屋中,映著男人滿臉溫柔......
許是過于疲倦的緣故,蕭意眠直至第二日明清才從夢中驚醒,神色略微沉重從床榻上坐起,擦了擦額間汗?jié)n,卻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何時睡到了床上,而本該在床上休息的人卻不見了蹤影。
心頭一慌,連忙起身朝屋外走去,卻剛巧撞見了端著兩碗清粥走過來的蕭禹澤,神色舒緩放松下來,上前接過托盤,擔(dān)憂道:
“阿兄你怎么不喊醒我,你身上還有傷,應(yīng)該多休息,這些事情交給我就好了?!?p> 蕭禹澤眉眼微彎染著幾分溫潤道:“我看你睡得熟,就沒有喊你,而且都是些小傷不打緊?!?p> “哪里是小傷了,昨天我找到阿兄的時候可嚇壞了,不行不行,阿兄你還是快回床上躺著?!闭f著便將蕭禹澤推搡回屋內(nèi)。
被迫躺回床上的蕭禹澤眼眸中閃著幾分無奈,薄唇勾著微彎的弧度,“婖婖,只是些輕傷,不必緊張的?!?p> 蕭意眠才不會信這一套說辭,畢竟傷勢有多重,她親手處理的,她能夠不清楚?
細(xì)細(xì)端詳了一番,果然在肩頭發(fā)現(xiàn)些許艷紅的痕跡,不過好在傷口并未撕裂開來,應(yīng)該只是不小心牽扯到了,除此之外倒是沒有什么了。
但依舊不是很放心,畢竟自家阿兄是什么性子,蕭意眠還是比較了解的皺著眉頭,絮絮叨叨叮囑著,“這幾日阿兄你就多休息,要做什么盡管吩咐我,切記不能碰水,還有不準(zhǔn)拒絕!”
面對自家妹妹的絮絮叨叨,蕭禹澤眉眼間落著些許無奈,含糊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轉(zhuǎn)移話題道:“好好好,阿兄知道了,婖婖先吃飯吧,不然等會涼了?!?p> 說著便迫不及待端起一碗清粥塞進(jìn)蕭意眠手中,動作之快,蕭意眠都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茫然的看著手中的粥碗,一時間有些哭笑不得。
誘人的米香縈繞在鼻尖,將近一天一夜未曾進(jìn)食過的肚子,霎時充斥著饑餓感,蕭意眠下意識吞咽了一下,但卻沒有開動,反而將舀了勺米粥遞到蕭禹澤唇邊。
“我暫時還不餓,等阿兄吃完我再吃?!?p> 看著少女溫順的眉眼,蕭禹澤眼眸中閃著幾許無奈,她這哪是不餓,分明是見自己多有不便,找的借口,“你還是自己乖乖吃吧,阿兄自己能行?!?p> 說著伸手端起小桌上剩下的一碗米粥,用著僅有的一只行動方便的手,笨拙的喝著米粥。
見此蕭意眠也不好再強(qiáng)求,只能自己也端著一碗粥吃了起來。
吃完米粥,蕭意眠主動接過粥碗前去清洗歸還。
這次蕭禹澤沒有再拒絕,畢竟剛剛為了弄來這些粥米,花了他不少心思,如今到是有些心力憔悴了起來。
等蕭意眠歸還完碗筷回來,蕭禹澤正半倚在床榻邊閉著眸子閉目養(yǎng)神。
聽見她回來的腳步聲,蕭禹澤睜開眸子,沖著她招了招手,“婖婖,過來一下。”
以為兄長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她幫忙,蕭意眠放下手中從村民手中買來的東西走過去,“阿兄,怎么了?”
蕭禹澤拍了拍床邊示意她坐下,眉眼間籠著幾分凝重之色道:“婖婖,你老實(shí)同我說這兩年你失蹤之后究竟去了何處,發(fā)生了什么。”
聞言,蕭意眠原本微彎的嘴角頓時就垂了下來,目光不自然的開始躲閃著,嘴里支支吾吾的含糊道:
“就是,就是被人不小心帶到了月氏國去,然后也沒有發(fā)生什么.......”
聽著這含糊其辭的回答,蕭禹澤顯然很是不滿,眉頭微微蹙起,但又舍不得兇眼前人,從懷中掏出一封信件遞到她面前,
“這是茶煙給我傳了一封信,說前日在從溪里將你救起來,為你請了大夫之后,大夫說你身子孱弱剛生產(chǎn)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