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孤兒,本就不比太子天生的皇家貴胄,又豈敢如太子這般,時(shí)時(shí)刻刻拿出這太子的威勢(shì)來欺凌老弱婦孺?”
她說著,又去攙扶樓小眠,“樓大哥,我送你進(jìn)屋去治病吧?我還想著等你病好了,再合奏一曲《逐鹿》呢!”
樓小眠苦笑著低聲道:“姑娘,你坑我呢?”
木槿笑得嫵媚,也悄聲道:“自古知音難求,我怎舍得坑樓大哥?要坑也得坑那些強(qiáng)搶民女的無恥之徒,對(duì)不?”
他們聲音雖低,可此時(shí)太子震怒,氣氛詭異,一眾從人都屏息靜氣,觀里跟著的幾個(gè)道士更是噤若寒蟬,那一字一句,便輕易地鉆入眾人耳中。
樓小眠不由望天嘆息,不知該同情自己還是同情許思顏。
或許對(duì)于許思顏而言,真娶個(gè)呆木頭做太子妃會(huì)更幸運(yùn)些。
許思顏沉郁地看著他們,忽伸手搭在木槿肩上。
“不論你心里怎生想,這里已不是你可以任意妄為的蜀宮!給我回府去,立刻!”
木槿抬眸,眼底有戲謔的笑意閃過,“太子殿下好威風(fēng)!我可算曉得太子妃為什么跑得不見蹤影了!若我有這么兇悍的夫君,非把他打一頓殺威棍趕廚下睡去!可若是至尊無上的太子呢,打又打不得,罵又罵不得,只好三十六計(jì),走為上策了!惹不起么,總得躲得起吧!”
許思顏捏緊她的肩,“你躲得起,卻躲不了!”
木槿給捏得肩膀一疼,冷笑道:“我可不用躲!太子爺斯文掃地,風(fēng)度全無,真不知怎么還有那么多郡主小姐的喜歡往前湊,真是……瞎了眼了!”
她最后幾個(gè)字仿佛是從牙縫中擠出,低沉含笑,話里話外的嘲諷不屑正和她孩童般純稚的笑容判若兩人。
許思顏微一瞇眼,扯過她的肩膀向后方沈南霜的方向摔去。他根本不打算爭(zhēng)辯或解釋,只需把這個(gè)不知是呆笨還是精明的女人送回府里,在他便是一樁麻煩事了結(jié)了。
木槿抿著唇緊盯他寂冷的神色,肩膀猛地一矮,已輕松從他的鉗制下脫身,眼看他皺眉又要抓來,隨手從發(fā)際拔下一枚金簪,不疾不徐扎向他的手,——許思顏?zhàn)ハ蛩膭?dòng)作,竟似把自己的手掌送上去讓她扎一般。
許思顏忙換招避過,手掌斜切向木槿手腕。而木槿碧袖一拂,金簪拖過明銳的光芒,飛快避開他的襲擊,毫不留情地扎向他那張漂亮的面龐……
看到這二位翻翻滾滾打得熱鬧,周少鋒已忍不住揉眼睛,再揉眼睛,人卻已被兩人的打斗逼得退了又退,恰站到樓小眠身畔。
他側(cè)頭問樓小眠:“樓大人,這……這是怎么回事?”
樓小眠睨著他,“周護(hù)衛(wèi)在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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