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無忌看著眼前的二人大眼瞪小眼,打破了這個尷尬的局面:“那個….要不再聽我們說說?”
段緲緲回過神,想到剛剛自己說的話有臉頰有些發(fā)燙,她看著肖無忌壞笑的臉,無奈說道:“你說。”
肖無忌收起笑容認真地說道:“我還是有些擔心,難道真的這么簡單?我們在香汝的屋子里沒有找到任何關(guān)于你說的紙小孩兒的線索,它們究竟是何意?”
段緲緲經(jīng)他這一提醒,回想起來那兩個詭異的紙小孩兒,從開始到現(xiàn)在它們也只是出現(xiàn)在自己身邊嚇唬自己,但段緲緲沒有感受到惡意。
當然也沒有善意,可能只是還沒觸發(fā)死亡條件罷了,可為何只有自己能看見,還有那個香汝,她們兩個之間有什么聯(lián)系,難道同為喜娘?
但段氏夫妻聽見紙小孩兒的反應(yīng)證實了忘喜村是無比反感它們的,像是什么可怖之物,最重要的是那個湘茹,究竟是誰,為何村長說從未有過這個人,秀娘陌生的反應(yīng)也不像是作假。
齊祿一摸著下巴,開口道:“還有一種可能,故事將會重演……”
段緲緲正愈詢問是何意,下一秒。
“嘿!這是段家小女,與幾名男子在這里私會!”
一個尖細的男生在幾人身后響起,伴隨著腳步聲,還有不斷尖叫的聲音,令人感到不適。
聽見這個聲音,段緲緲心里咯噔一下,她轉(zhuǎn)頭看向同樣臉色蒼白的齊祿一,好像有些明白了他的意思。
身后的腳步聲愈來愈多,也越來越近,肖無忌“艸”一聲,說道:“什么鬼啊….怎么感覺好像很多人來了,不會是來抓我們的吧…..”
村民淺淺聚攏過來,愈想抓個現(xiàn)行,眼看齊祿一和段緲緲將暴露在視線下,二人將肖無忌和穆岑擋在身后。
穆岑拉住還未反應(yīng)過來的肖無忌,轉(zhuǎn)身就跑,繞過祠堂跑向肖家。
段緲緲看著穆岑拉著肖無忌安全逃走的背影,慶幸穆岑反應(yīng)迅速。
肖無忌有些生氣,他拍開穆岑的手,就愈往回跑,穆岑一把拉住,前者無法掙脫,有些著急說道:“岑哥你干嘛?他們還在那里,你為什么拉著我跑了?你放手,我自己回去救他們。”
穆岑冷聲道:“冷靜點,他們會沒事的,我們不能被抓。”
聽到穆岑的話,肖無忌感覺到前者有其他計劃,他安靜下來,示意穆岑繼續(xù)往下說。
穆岑有些怒氣的眉眼緩和下來,說道:“段緲緲是喜娘,她不會有事,但齊祿一很有可能會被關(guān)起來,我們不能被抓,這樣就無人去救他們?!?p> 肖無忌這才反應(yīng)過來,他有些懊惱自己反應(yīng)太慢,也有些歉意地輕輕瞥了穆岑一眼,說道:“那下次早點說…..”
穆岑微微勾起嘴角,答應(yīng)道:“好?!?p> 二人一路跑回家。
齊祿一和段緲緲被十幾個村民齊齊圍住,其中還有齊祿一和段緲緲的“父母”。
那些村民臉上無一不帶著怒氣,看著段緲緲的眼神像要把她活剝。
齊祿一將段緲緲擋在身后,沒曾想這個舉動更是激怒了村民,其中一個男人指著段緲緲說道:“你作為被選中的喜娘,明天便是你的大慶日,今日你卻與齊家小兒私會,成何體統(tǒng)?”
村民開始附和,嘈雜的指責聲落在段緲緲身上,桑淮哭得眼睛通紅,身邊的段云雷額頭青筋暴起,大吼道:“段緲緲,過來!”
段緲緲被嚇一跳,反駁道:“我們只是朋友,來敘敘舊的,你們干嘛整得那么嚇人!”
齊祿一看著段緲緲的臉沒有說話,但欲言又止,最后轉(zhuǎn)回頭看向根本聽不進去解釋的村民,齊祿一的父母鐵青著臉,上前將齊祿一拉走,幾個女人上前拽住了段緲緲,齊祿一看著段緲緲擔憂的臉,無聲地說道:“沒事,不會有事的?!?p> 二人北分別拉回了家,桑淮的臉上浮現(xiàn)出失望,她哭著說道:“你怎么就這么想不開啊,我不會再聽你的話了,你會好好呆在你的房間里,等明日的大慶日吧?!?p> 說完便將段緲緲關(guān)回到自己的房間并鎖上了門窗。
段緲緲只是有些擔心齊祿一,她怕齊祿一被連累,這個屋子關(guān)不住她,但她卻不能逃脫,只能面對將至的成婚。
暮色漸濃,段家開始忙碌起來,張燈結(jié)彩,擺放貢品,桑淮中途進過段緲緲的房門,前來掛上第二天的婚服,看見段緲緲乖巧地坐在床邊,便放下心來。
她囑咐段緲緲安心休息,不得打歪注意后便走出房門上鎖。
段緲緲看著一邊被掛起的紅色婚服,鮮艷的婚服像是被血浸泡過一般,有些暗沉,上面繡著白金色的盤花,廣繡流仙,明艷華貴。
但這并沒有驚艷到段緲緲,她不想穿上這婚服,充滿著悲劇的婚服不知葬送了多少鮮活的生命。
段緲緲移開視線,并沒有多看兩眼,躺在床上等待著第二天的到來。
不知不覺中,段緲緲便睡著了,夢里她穿上了那套婚服,坐上了花轎,走向了那個同樣身著紅妝的少年,段緲緲看見那竟然是齊祿一臉。
對面齊祿一看見段緲緲微微一愣,隨后笑著向她伸出手,段緲緲感覺無比幸福,正愈奔向少年。
可她感覺身后有什么東西拖住了她的裙擺,回頭一看是那兩個紙小孩兒,死死拖住了她的裙擺,仰起頭用白色的眼睛盯著段緲緲,沖她嘻嘻一笑,猩紅的嘴巴張開,異口同聲唱道:“
嫁喜娘,嫁喜娘,紅白房里掛灰像,
嫁喜娘,嫁喜娘,紅花轎上莫悲傷。
…….”
小孩兒毫無情緒的歌聲讓段緲緲毛骨悚然,她猛的一回頭發(fā)現(xiàn)場景變了,齊祿一不見了,代替的是那個白色的“囍”,還有那董家小兒的像。
段緲緲驚醒了過來,她盯著天花板,反應(yīng)過來她還睡在床上,方才那一切都是夢。
她看了看四周,并沒有發(fā)現(xiàn)那兩個紙小孩兒,緩緩吐出一口氣,一旁紅色的喜服在黑暗中格外明顯,恍惚中就像一個人站在那里一動不動地看著段緲緲一般。
段緲緲不斷提醒自己那只是一個夢,迷迷糊糊睡著之間,她聽見了窗外的歌聲。
熟悉的戲腔,但一些不同,這個歌聲更加尖細,咿咿呀呀凄婉悲涼,歌詞也與段緲緲之前聽見的不同。
她以為是香汝又來唱歌了,剛想放心香汝無事的時候,段緲緲猛地愣住了。
因為那個歌聲根本不在窗外,而在房間內(nèi),并且就在段緲緲的床邊,瞬間,段緲緲頭皮炸開,腳底開始發(fā)麻,因為她不知何時,腳那邊坐了一個人影。
房間上鎖,香汝不可能進得來,?;匆膊粫霈F(xiàn)在這里,那只有一種可能,正在咿呀唱歌的那個黑影,是個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