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yī)院的走廊盡頭開了扇窗,清晨的陽光和風(fēng)帶著新一天的希望鉆進(jìn)來。
許見和陳晨靠在一起瞇著,她被清晨的陽光刺醒,半瞇著眸子看過去,潔白的瓷磚上撒了一片細(xì)碎的光,肩上的人兒不安分的動了動,許見抬手幫她遮住了光,希望她多睡會兒。
這樣的日子已經(jīng)過了三天了,里面的人卻始終沒有醒過來。
江晝的醫(yī)生是許劍清特意找來的,瞧過之后說了沒問題許見才安分地坐回去,王冉也在不久后拎著早餐來了醫(yī)院,她看著許見神情有些猶豫,后者撲捉到了主動問她:“什么事?”
又猶豫了許久,王冉才開口:“顧念辭和付琳瑯想見你?!?p> 許見喝粥的手猛地一頓,許久才繼續(xù)動起來,她快速地吃完飯,問道:“在哪兒?!?p> 王冉給她報了地址,許見交待了兩句便拿著車鑰匙離開,她想要跟著一起卻被拒絕。
車子馳騁在車流稀疏的道路上,路兩旁的灌木叢經(jīng)過昨日一夜的冷風(fēng)后蔫了不少,早起的打工人手持著醒神的咖啡打著哈欠去趕著上班的點。
許見將車停在了看守所的附近,下車的時候感覺到了冷冽的風(fēng),將身上的風(fēng)衣裹緊了些才繼續(xù)往前走。
‘叮——’
許見看了眼來電人,接起:“爸?!?p> 許劍清那邊很靜,聲音渾厚地從電話的另一頭傳來:“你去看守所了?”
“嗯,”許見躲在了一顆樹后,風(fēng)聲裹著她的聲音說著,“我想聽聽他們要說什么。”
“保護(hù)好自己。”
許見笑笑:“在監(jiān)獄呢,他們能掀起什么波浪?”
看守所的環(huán)境又潮又冷,許見穿的單薄,只感覺那冷氣順著骨頭縫往上鉆,她坐在工作人員安排的位置上等著,很快對面的門被打開,顧念辭換上了統(tǒng)一的服裝,頭發(fā)也被剃成板寸,手上的銀色手銬在燈光下閃著,格外刺眼。
他坐在許見的對面,姿態(tài)懶散地靠在椅子上,輕抬著眼皮看對面的許見:“他死了沒?!?p> “放心,你死了他都不會死?!痹S見聲音冷靜,但她陷入皮肉的指甲卻告訴她她并不冷靜,她看到顧念辭只有恨,她想要讓他比江晝痛苦千百遍。
“命還挺大?!?p> 許見不耐地蹙起眉:“你就是想問我這?”
他絕對沒有無聊到喊她來確定江晝死沒死。
“當(dāng)然不是,”顧念辭的神色忽然陰沉下來,“許見,你是不是以為我是故意針對你?!?p> “難道不是嘛?!痹S見略顯嘲諷地勾了勾唇。
他們相識于五年前的一場聚會上,那時候的許見還沒在娛樂圈真正爆火,但那些人有些知道她的身份就奉承著她,不知道她身份的那些人見他們的樣子也跟著奉承,而顧念辭只是一個家里突然發(fā)財?shù)谋┌l(fā)戶,許多人都看不起他,他坐在角落,沒人在意他,只有許見在玩游戲的時候喊了他一聲,原本以為是個美好的開頭,卻在第二次見面的時候顧念辭開始故意的針對她,話語上的和肢體上的都來了,許見懶得去找一個只有一面之緣的人問為什么,兩個人的關(guān)系也就一直僵到了現(xiàn)在。
顧念辭目光幽怨地看著她,一字一句道:“許見,你做過什么你都忘了嗎,”
“那年,我以為你是看出了我的窘迫才來幫我解圍,要不是有人告訴了我你是因為打賭輸了找個最白癡的人發(fā)善,我還以為你是個好人?!?p> “我以為我們會是朋友,可你呢,你跟那些富二代有什么區(qū)別,”說著,他自嘲地笑了笑,“卻是,你就是富二代,你爸爸可是富豪榜第一的人物,你們看不起窮人看不起我們這種人,把我們視為玩物,我們是暴發(fā)戶怎么了,我們也是靠著自己的腦子賺錢,不偷不搶!”
他說的激動,身后的工作人員將他按下。
許見聽著他的話懷疑他的腦子在五年前就壞掉了。
“你為什么會認(rèn)為我會玩那種無聊的游戲,”許見這會兒的目光像是看白癡,“我那天喊你確實是看出了你的窘迫,我從沒跟人玩這種無聊的游戲,我自認(rèn)不是好人但我也從沒把人看作過玩物。”
“這么說來,顧念辭,這些年你欠我的不少啊?!?p> “不可能!”顧念辭聽著這些話不愿相信自己這些年是錯誤的,情緒越來越激動,身后的工作人員跟許見點頭示意后將人帶走了。
她的的小腿被冷氣鉆的微微發(fā)痛,看著和顧念辭穿著同樣衣服的付琳瑯?biāo)杏X自己像是在參加什么見面會似的,想著,她打量了下四周的環(huán)境,昏暗無窗,壓抑的讓人快要喘不過氣來。
“許見?!?p> 對面的聲音拽回了她的思緒,她的情緒依舊平靜:“付琳瑯,我想說的話在巴黎已經(jīng)全部說了,我不覺得我們之間還有什么好說的?!?p> 付琳瑯深深地垂著頭,曾經(jīng)的囂張和驕傲全部破碎,她聲音透著無力的?。骸皩Σ黄?。”
許見聽著她的話微微愣了,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直到付琳瑯再次開口:“許見,對不起,還有江晝,對不起?!?p> “我原本沒想鬧大,我只是想嚇唬嚇唬你,對不起?!?p> “我和江晝都不需要你的對不起,你欠我的也不止是對不起,”許見將包包拿起,站起身來俯視著她,勾了抹淺笑,聲音如重錘落在她的耳邊,“在里面好好贖罪吧,付琳瑯,這是你該得的?!?p> 高跟鞋的聲音在空曠的房間內(nèi)回響著,漸漸變小,一直到鐵門被人關(guān)上付琳瑯才緩過神來,是啊,憑什么原諒自己呢,自己做了太多太多的錯事了,醒悟的太晚了啊付琳瑯。
‘?!?p> 晨晨:【姐快回來,江董醒了,醫(yī)生檢查過說可以轉(zhuǎn)入普通病房了?!?p> 許見心頭一喜,步子也輕快了不少,她閉上眼睛張開雙臂去擁抱著更加耀眼的陽光,唇角噙著笑,像是盛了蜂蜜一樣甜。
“一切都過去了,是該步入正軌了?!?

十二條蛇
我真的會拿審核沒辦法,又審核了哎,麻了,寶貝們多等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