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是短租,內(nèi)外被打掃的干凈,只有硬裝顯得老舊一些,房間不大,一百平左右,足夠他們兩個人生活,許見撐著墻單腳站著,視線打量著四周,滿眼的不可置信。
最后一個箱子被搬上樓,江晝推著東西到主臥,許見也被抱了過去,她坐在床上一條小腿在空中悠閑地晃著,手里捧著剛剛路過水果店買來的鮮切水果,和他閑聊。
“薛念是厲害哈,幾個小時就能全部搞定了。”
江晝將她的衣服疊在衣柜里掛上,雙手掐著腰靠在衣柜上,眼簾垂下看著她,語氣中還帶著點驕傲:“那當(dāng)年,你也不看是誰選的秘書了。”
薛念是M國的高材生,能力一流,公司建立之初楚風(fēng)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給兩個人挑秘書,但面試了許多都不滿意,薛念是他們偶然一次去聽辯論賽遇到的學(xué)生,那時候她操著一口標(biāo)準(zhǔn)的英語,條理清晰,不管是對面放出多犀利的話她依舊平靜,最后拿下了冠軍,辯論賽結(jié)束之后江晝便親自去找了她說了訴求,古有曹操三顧茅廬請出諸葛亮,后有江晝?nèi)檶W(xué)校請薛念,他去的頻率太高差點被當(dāng)成色狼打出去,還好最后薛念被說動了。
“商量個事兒唄?”許見插了塊草莓遞過去,面上討好地看著他。
江晝察覺到有危險,不僅沒探頭反而還縮了縮,警惕地看著她道:“你想干嘛?”
許見又往前送了送水果:“忙了這么久累了吧,你先吃點東西?!?p> 他將信將疑地湊過去將那塊草莓含進(jìn)嘴里,果不其然,他剛吃了水果許見就說了自己的請求:“讓薛念給我當(dāng)幾天秘書唄?!?p> 江晝一愣,急忙地要把那塊草莓吐出來,許見眼疾手快地捂住了他的嘴,責(zé)令道:“給我咽了!”
“我不!”江晝一把將她的手腕拿下,她的那點勁兒在他身上就跟沒有似的,轉(zhuǎn)臉將草莓吐進(jìn)了垃圾桶里,笑嘻嘻地朝她坐著鬼臉,“哎,我沒吃。”
許見看著他賤兮兮地樣子朝他勾了勾手指:“你過來。”
這下子江晝不再上當(dāng),連連向后退,直到確定許見傷不到他才停下,他從客廳里探出腦袋,提高了音量說道:“你說吧?!?p> 許見看著他無語地扯了個假笑:“你是不是有點什么問題啊?!?p> 恰好,許見的手機震動了起來,她伸手去夠卻怎么都差了一段距離,只好扯著脖子去喊江晝,誰知道那貨還沉浸在剛剛的事情中,連連拒絕,許見只好沉下臉色,屈指跟著說話的速度敲擊著實木桌子:“我數(shù)到三!”
敲擊聲像是聲波似的從腦直接傳到腳尖,江晝聽著她的倒數(shù)渾身一緊,再不敢耽擱了,在她數(shù)到最后一個數(shù)字之前滑跪在許見的面前:“我來了寶貝?!?p> 許見指了指床邊的手機,他立刻領(lǐng)會了意思將手機雙手奉上。
是蘇隨的電話,許見一接起便是酒吧里嘈雜的聲音夾雜著蘇隨的哭喊聲,她腦中的神經(jīng)猛地繃緊:“你怎么了?”
“見見,我不活了。”她那邊的音樂聲隨著時間慢慢減小,還有細(xì)碎的男聲傳來。
蘇隨這話一出她腦中的神經(jīng)便直接斷裂。
“你等著,我現(xiàn)在就過去!”
江晝一聽這話也跪不住了,連忙抬手去扶許見打著石膏的那條腿,蹙眉道:“你干嘛去?”
“你沒聽到嗎,阿隨在酒吧被欺負(fù)了,”許見將手機拿遠(yuǎn)了些,火從胸腔中燒出來,“我現(xiàn)在就要回S市把那群男人給剁了。”
“要剁也是我找人剁,”江晝將人按了回去,手指輕輕敲了下她的石膏腿,“你去能干嘛?給人當(dāng)沙包嘛?”
是啊,她現(xiàn)在啥也干不了,剛剛的張揚氣一下子全消了。
“找她要地址,我現(xiàn)在給楚風(fēng)打電話,讓他派人過去,”說著,江晝的電話已經(jīng)打了出去,那邊幾乎是秒接,“幫個忙?!?p> 許見也連忙去問電話那頭的蘇隨:“你現(xiàn)在在哪兒,那群人怎么著你了?!?p> 蘇隨哭喊的聲音已經(jīng)消失了,隨之而來的是關(guān)車門的聲音,許見只感覺自己的腦中‘轟’地炸開,猛地坐直了身子:“你是誰?!?p> “見見姐,我,蘇申睿?!碧K申睿把被打開的車門關(guān)了回去直接按下了鎖車,任憑里面的人再張牙舞爪他也不開。
許見的腦子一下子沒轉(zhuǎn)過來:“你想要對她干什么?...蘇申睿?”
正在跟楚風(fēng)通電話的江晝也是一愣,兩個人對視了一眼,許見繼續(xù)問道:“剛剛是你在你姐旁邊?”
“昂,”蘇申睿轉(zhuǎn)過身去靠在車門上,身形修長,柔和的月光落在身上更顯矚目,他吊兒郎當(dāng)?shù)卣局?,“我姐在酒吧買醉,我正好也跟我朋友在酒吧呢,看到人就給帶回來了,也不知道人啥時候給你打的電話,嚇到了?”
“還好吧,”許見給江晝打了個手勢告訴他沒事了,和對面閑聊起來,“你姐買啥醉呢?”
“最近不是見到齊年了嗎,估計是受啥刺激了,”蘇申睿停頓了下,關(guān)切道,“你腿咋樣???嚴(yán)重不?!?p> 許見打量了下自己的石膏,昨天醫(yī)生咋說的來著:“不嚴(yán)重。”
最后也沒想到那個名詞用來裝逼。
“江晝哥也在?”倒是很久沒叫過這個稱呼了,蘇申睿還有些別扭。
許見看了眼正襟危坐地男人,按了免提:“在啊,要說點什么嘛?”
他們之前是很好的關(guān)系,無話不談的那種,經(jīng)歷過一次分別之后蘇申睿始終沒辦法放下心結(jié)原諒他,到了嘴邊的話也變成了其他。
“我跟他有什么要說的啊,我倆..早沒話說了,你好好保重身體就行了,掛了?!?p> 臭小子說掛就掛,許見連再見都沒來得及說,對面的男人聽著這番話面上是難掩的失落,但他也知道,這一切都是他的錯,蘇申睿的反應(yīng)是正常的。
“慢慢來,”許見的手穿進(jìn)他的手掌中和人十指相扣,安慰著他,“六年的情感缺口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縫合的,等回去了我們找他吃個飯。”
“好,”江晝反握住她的手,眼底是說不清的落寞,“我能理解他的心情的,真的。”
如果是他,他也會和蘇申睿一樣的。

十二條蛇
另一章晚點哈(晚上有加更) 謝謝I崽崽打賞的三顆紅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