葭月山藏書閣并沒有太多關(guān)于陣法的書,是以倉人壽很快學(xué)習(xí)完了。
一連呆了數(shù)日,倉人壽也有些倦了,她伸了個懶腰,活動活動身子,走出了藏書閣。
不知楊書煙,李亭瞳他們現(xiàn)在怎么樣了。
倉人壽隨手拉了一個弟子詢問他們的住處,得到答案后道謝一聲,準備下山。
楊書煙的屋子很古樸,地板有青苔,看出來有些年代了,原來劍門的屋子還是遺傳的啊。
覺得自己這個感嘆有些傻,倉人壽敲了敲自己頭,是她把劍門想的太不接地氣了。
楊書煙不在院子里,倉人壽掃了一眼空曠的院子,得出了這個結(jié)論。
天色不晚,她難道是在練劍?
有很大可能,畢竟她在明光城的時候,就天天起大早晨練。
既然如此,那就等她一會兒吧,也用不了多長時間。
剛好她新學(xué)了一種陣法,一個三階分陣,看樣子級別不夠,實際卻很有用,能夠提高相連陣法的利用率。
舉個例子,一個陣法單獨效果能達到3,兩個陣法組合效果能達到1,用了這個小陣法后,效果能增加到1.1。
這種有極大用的陣法,級別還不太高,為何沒有在陣法界掀起波瀾呢?
大概是因為它真的很難畫吧,比一般四階陣法都要復(fù)雜。
規(guī)律,自然是有的,不過這個的規(guī)律尤為奇詭。
倉人壽一般都是理解性記憶,這樣畫圖不容易錯,可這張圖,死記硬背來得更快一些。
記下來后,還要熟練地運用,用透了,才能改善簡化。
倉人壽正在練習(xí)運用這一步。
先畫一個無階的幻陣出來,再加上這個連接陣法……很好,失敗了。
失敗是常有之事,甚至這都不算一個挫折,只是一個過程。
反正無階的陣法要消耗的藥材很少,倉人壽也不心疼。
雖說在明光城的時候,藥材幾乎消耗殆盡了,可她來劍門的一路上都在補充,如今包還是鼓著的。
妖力在此在空中成線,勾勒,延展成陣法的雛形。
……又失敗了。
再來,再失敗,再來,再失敗……
中途倉人壽停了一下,反思自己為何會失敗——這是她經(jīng)常做的,隨后她試探性地更改了畫圖的順序。
流通不暢,她又轉(zhuǎn)變了思路。
陣法學(xué)習(xí)本就不容易,無人教導(dǎo),只能自己摸索,更是難上加難。
可倉人壽卻像找回了最初解密的樂趣,愈挫愈勇。
——也只有這樣的她,才配稱之為“天才”。
……
楊書煙不算調(diào)皮搗蛋的學(xué)生,但偶爾也會因為貪玩大意的性格鬧出事。
因為犯的是小事,她也沒被怎么樣,只是讓安靜地聽完一節(jié)課。
下課了,她沒精打采地拿著劍走出了教室,對著追上了的人擺擺手,“下次再跟你們說吧,今天實在沒興致了?!?p> 原來,她是因為和同學(xué)說話,鬧大聲才被老師罰的。
一天的訓(xùn)練量不多,起碼她已經(jīng)習(xí)慣了,身體不累,只是精神上低落。
她邁著步子走進自己的小院子,看著坐在凳子上的倉人壽,登時眼前一亮,撲了過去。
“倉人壽!幾天都沒見到你了?!睏顣鵁煷笮ζ饋?,“你不知道,我跟他們描述起你來,他們都不相信有這樣的人,還以為我在編故事呢。”
倉人壽面帶無奈,她一直在藏書閣,恍然不覺時間逝去,現(xiàn)在看到楊書煙,還以為只是昨天告了別。
她開口正欲說些什么,貼身一物突然有了異樣,她察覺到,制止了喋喋不休的楊書煙,拿出那物。
是奕卜給的邀請函,此時泛著光。
這邀請函是個一階法寶,無甚大用,但是是一種身份的憑證,是鑒寶閣財力的象征。
倉人壽和這邀請函綁定了,她是這封邀請函的主人,鑒寶閣按理說不應(yīng)該再對邀請函有掌控權(quán)。
看來他們技術(shù)很超前……倉人壽這樣想著,拆開它一看,憑空出現(xiàn)了一張紙,原來是空空蕩蕩的。
她拿出來,展開一看,楊書煙也湊過來一起看。
“是一場拍賣會的提前通知?!睊吡藥籽?,明白了信的大意,倉人壽給楊書煙總結(jié)。
楊書煙看有幾大段文字,讀了幾行便不耐煩了,聽到倉人壽這樣說,她似懂非懂地點頭,“這個拍賣會一定很高級。”
“我也是第一次去?!眰}人壽說,“不太清楚規(guī)模?!?p> “我還沒參加過拍賣會呢。”楊書煙很是好奇向往的樣子,“就算是山下舉行的小拍賣會也沒參與過?!?p> 邊將紙塞回去,倉人壽邊說:“竟有此事?”
說起自己的生活,楊書煙來了勁,“還不是劍門的規(guī)定……”
……
一大清早,幾人就搶先太陽起床出發(fā)了。
她們信心滿滿,抬頭挺胸。
一個人碰了碰自己的同伴——她正一臉恍惚,“嘿,枝尚,你發(fā)什么呆呢?”
枝尚這才回神,聽到另一個姐妹捂著嘴促狹地笑起來,“還能為什么,不是對賀公子……”
她這一話說出來,幾人都笑起來,紛紛打趣枝尚。
枝尚不擅長言辭,尤其是應(yīng)對這種場面,她紅了臉,低下頭。
她確實是在想“賀護”,但不是其他人以為的情愫——感情哪有可能這么快就有的啊,是一種難以明說的感情,令她這幾日一直在想。
她在想,那天“賀護”與她對視時的那種驚愕,他滿懷赤誠,她自然是能感受到的,可他們的差距實在太大了,以至于他的日常談話就是對她的一種侮辱。
可……他的心是好的,而她卻傷害了他。
怕是再道歉也沒有機會了,她心中低落。
“賀大人,你怎么來了?”談話聲落入枝尚的耳中,她猛地抬起頭。
“早上風(fēng)涼爽,早些走也好。”熟悉的聲音……真是賀護!
她忐忑地看著這個與枝艾自如談話的男人,既希望他注意到自己,又恨不得消失,躲在人群里把臉浙得嚴嚴實實的。
倉人壽談話間,余光也瞥到了枝尚,說實話,她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她,含淚隱忍的眼,一直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