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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不為奴

第四十章 條件

穿越之不為奴 除夕獵戶座 4193 2023-02-20 06:31:00

  “你這丫頭說的什么?”

  沈兆坤聽到沈時宜說出的話,第一反應就是瞪著眼睛上前,好在場上還有兩個他忌憚的人,因此很快收斂了神色,“時宜,別跟父親鬧脾氣,快去收拾東西,你不知道,你太祖母聽說你之后,將自己主屋后邊的碧紗櫥收拾了出來,就等你你去住呢!你不知道,整個謝家,你太祖母也只跟你祖母這么親近過。這次入京,也算是你替你祖母盡孝了!”

  這個世道,一個盡孝的帽子扣下來,就壓的人不敢反駁,否則一頂不孝的帽子扣下來,沈時宜出去也會讓人指指點點。

  沈時宜卻不會輕易被沈兆坤綁架,“父親母親帶著大姐三人在京都替祖母盡孝,女兒從小受祖母養(yǎng)育,還是留在津門,替父親盡孝吧。初一十五,清明寒食,女兒都會替父親,多在祖母墳前多上一柱香的?!?p>  沈兆坤從小在家中就是獨一份兒,進了京都因為母親的緣故,不管內(nèi)里如何,面上兒看在老太太的面子上,都對他客氣有余,所以他這一輩子,看到的都是笑臉,沈時宜還是第一個直接忤逆他想法的人。而且還是往日在家中的小透明,靠他施舍好臉色過活的沈時宜。

  沈兆坤的臉當即就拉了下來,“你連父親都要忤逆嗎?”

  這話一出,沈時宜站在堂上面色不變,旁邊的福管家和秦景深都坐不住了。

  “坤少爺可別這么說,二小姐還小,一時轉(zhuǎn)不過彎兒來,不愿離開祖地,也是人之常情。您好好跟她說,別嚇唬二小姐。”說著,轉(zhuǎn)頭看向沈時宜,“二小姐,這當父母的,縱然有疏忽,總還是為你好的。老奴知道,坤少爺將二小姐落在津門多年,冷不丁兒的讓你進京,你肯定是心里有疙瘩,一時過不去。但是二小姐,這津門再好,總歸不如在父母身邊的好。京都您的住處已經(jīng)收拾好了,還有身邊伺候的下人,也都是老祖宗身邊得力的婢女,您到了老祖宗身邊,就是獨一份兒的寵愛。您明年及笄,別的不說,京都大把的官宦子弟,老祖宗定然給您挑個最好的?!?p>  福管家說著,走到沈時宜身邊,“二小姐,您是不知道,老祖宗對大小姐,記掛了多久,當初找到遇到坤少爺之后,便讓坤少爺留在京都,讓咱們謝府大老爺給安排了出身,如今是禮部員外郎,快成官身了二小姐!您如今也可以算是官家小姐了,何必在津門這個小地方耽誤年華?您看看您在津門過的是什么日子?就那兩個粗手笨腳的伺候,您跟咱們回到謝府,身邊的大小丫鬟就不下五六個,專門伺候您一個人的,二小姐!您想想?那金尊玉貴的日子,還留戀這里干什么呢?在謝府,這鋪子都是底下人做的營生,二小姐這般儀容,每日只繡繡花,看看書就好,這沈家綢緞莊您若是放心不下,您留個得力的管事的在津門就好。這鋪子有咱們謝府做靠山,便是津門知府也要禮讓三分,哪里用得著您為這小小的鋪子費心?”

  沈兆坤此時也站了起來,接著老管家的話往下說,“就是,時宜,以前咱們沈家如無根浮萍,連做生意也艱難的很。如今咱們有根兒了,這鋪子,隨便跟知府打個招呼,旁人就不敢隨意爭鋒。你啊,如今也是官家小姐了,就安心享你的富貴,安心跟我上京,這鋪子你放心,父親會妥當處置的?!?p>  在絕對的權(quán)威面前,沈時宜連講道理的權(quán)利都沒有。

  就像面前的福管家和沈兆坤,他們一句話,就想讓沈時宜安心待在內(nèi)宅,她費心經(jīng)營的鋪子,自然跟她再也沒有關(guān)系。她甚至不能直接說個“不”字兒,否則便是忤逆。

  話說到這里,沈時宜也不再藏著掖著,而是直接說到,“這沈家綢緞莊,是祖母的心血,父親瞧不上,也經(jīng)營不好,還是讓女兒來的。而且,當初父親把進貨的錢全部拿走,只留下一個爛攤子給我,為了沈家綢緞莊能度過難關(guān),我已經(jīng)將鋪子質(zhì)押了出去,如今,這鋪子雖然是我在經(jīng)營,卻已經(jīng)并不是沈家的產(chǎn)業(yè)??傊?,這鋪子,父親就不要插手了,反正每年的銀票年禮,我從沒有少過您的,若是就這么稀里糊涂的,以后每年還會有銀錢給父親,若是您非要查根問底兒,那這鋪子,以后您一毛錢都拿不到!”

  “你!”

  “父親!您忘了,當初您給我來信,讓我把鋪子賣了,賣五千兩給您送過去。如今我每年給您的銀票就不只五千兩,您還有什么不滿足的?”

  沈時宜仰著臉,堅定的迎著沈兆坤暴怒的雙眼。

  沈兆坤上前幾步,手伸出來又落下,在沈時宜面前踱步。

  沈兆坤一向是識時務的。他經(jīng)營鋪子時,為了保全名聲,能將鋪子扔給半大的沈時宜,四年來不聞不問。到了京都,為了京都的富貴,能在老夫人跟前賣乖撒嬌。總之,為了他的順心日子,他沒什么不能做的。他的責任和擔當,早在他決定拋棄沈家綢緞莊那天開始,就已經(jīng)煙消云散了,他的眼里,只要能活的輕松滋潤,別的都可以妥協(xié)拋棄。

  眼下,雖然沈時宜冒犯了他父親的權(quán)威,但是每年五千兩銀票,是他在京都活的滋潤的根基。若是他跟沈時宜撕破臉,萬一真的連每年五千兩都沒有,那才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踱步了片刻,見沈時宜臉上的堅持,沈兆坤深吸一口氣,“好,鋪子我不會再過問,但是若是每年的銀票少了,那就魚死網(wǎng)破!”

  說完這句話,也不管另外兩人聽到的反應,沈兆坤擺擺手,“好了,鋪子的事兒,到此為止,眼下,你去收拾東西跟我上京,老夫人正等著你呢?!?p>  “我會上京,但不是現(xiàn)在?!?p>  沈時宜斬釘截鐵的開口,沈兆坤聽到沈時宜再次推脫,剛才鋪子之事的妥協(xié)積攢的怒火瞬間爆發(fā),舉著巴掌的手便要落在沈時宜的臉上,福管家和秦景深阻攔不及,只能眼睜睜的看著。

  “砰”的一聲,預想中的巴掌聲沒有響起,出乎預料的,看起來細瘦脆弱的沈時宜出手,竟然擋住了沈兆坤這個成年男子的含著怒氣一巴掌。

  只見沈時宜臉頰繃緊,手上青筋爆出,“父親扔下我這四年,我一個女子出門做生意,為了不被旁人武力威懾,女兒的手腕兒,每時每刻都帶著沙袋,回到家中,也要時時鍛煉,就是為了有一天,別人沖我舉起巴掌的時候,我可以不受這份威嚇。好在,女兒還算爭氣,這四年沒有讓任何人的巴掌打在我的臉上。父親,女兒這四年來,鍛煉的成果如何,沒有給沈家丟臉吧?”

  沈兆坤的臉色鐵青,他聽不進沈時宜的話,不在乎沈時宜話中的嘲諷,自從四年前離開津門,這個女兒的身影,在他心中已經(jīng)漸漸模糊了。此刻,他只覺得顏面掃地。三番五次被自己的“女兒”這般頂撞,偏偏錢袋子被她掐住,動手也被他擋住,沈兆坤心里的火氣蒸騰起來,再也沒有理智可言,“來人,快來人!給我把這個忤逆不孝之人拿下!”

  此刻,他只想用鞭子將面前的女兒抽的皮開肉綻,才能泄他心頭的火氣。

  下人不明所以,但是聽到主家召喚,還是有幾個守在門口的人沖了進去。

  福管家此時在沈兆坤身后,看著這個坤少爺發(fā)瘋。他發(fā)現(xiàn),本來以為的“小可憐”二小姐,如今竟然如此強硬,若是讓坤少爺教訓一番也好,坤少爺作為父親,教訓子女天經(jīng)地義,等二小姐被打服了,上京之后才能讓人放心。否則她這剛強的性子,萬一氣到老祖宗怎么辦?

  福管家在身后事不關(guān)己,樂見其成,秦景深卻不能任由眼前這些下人沖撞沈時宜,當下站了出來,擋在沈時宜面前,“成什么體統(tǒng),還不都給我退下!”

  秦景深氣度不凡,威嚴甚重,一時竟靠賣相嚇住了眾下人。

  沈兆坤暴怒起來,根本沒有理智可言,指著剛才還對著彎腰行禮的秦景深,“這是沈家家事,外人還是不要插手,否則,小心被牽連!”

  說完,不等秦景深說話,便指著下人們呼喝,“快上前,把這個不孝女給我押?。 ?p>  下人們不知道秦景深身份,只聽到主吩咐,便一窩蜂的上前。

  秦景深此刻也起了怒氣,他沒想到,沈時宜這般人材,她的父親竟然是如此無腦無德之人,面對扔下四年的女兒,不但沒有愧疚,反而幾句話就喊打喊殺,還有他剛才認錢不認人的嘴角,真的是親生的嗎?秦景深懷疑。

  幾個小廝護衛(wèi)不過是樣子貨,對付弱女子還能逞逞能,但是面對秦景深,甚至不用秦景深出手,他手下一直跟著沈時宜的林平一人一腳,就將人踹飛,一個個躺在地上開始哀嚎。

  他們這些管家護衛(wèi),何時受過這種窩心腳?當下,這哀嚎聲便此起彼伏,好不熱鬧。

  沈兆坤指著這些下人,又看向秦景深,“秦公子,您雖然是欽差,也不能插手我管教女兒??煨┩碎_,否則,我回京之后,必讓大伯父當今戶部尚書,參您一個有違人倫!”

  聽到坤少爺竟然牽扯老爺,福管家看戲看不下去了,立刻出來打圓場,“坤哥兒消消氣,跟自己女兒怎么還真生氣呢?兒女都是債,您得耐心教導才是?!?p>  說著,又看向沈時宜,“二小姐,您難道真的想在這窮鄉(xiāng)僻壤過一輩子?您沒有見識過京都的繁華,也沒有見過真正的富貴,在津門活得瀟灑,心高氣傲些,老奴也能理解。但是老奴還想勸一勸二小姐,不妨跳出津門,去京都看一看。坤少爺年輕氣盛,對您少了些耐心,您身為女兒,多包涵包涵他。聽說大小姐生前最疼愛二小姐,如今大小姐生母正盼著二小姐回京看上一眼,二小姐,不為了別的,單單是為了您祖母,您也該替她回去見見老夫人。待見過老夫人,看過京都繁華之后,您還想回津門,誰還能攔著您不成?至于沈家綢緞莊這個鋪子,您看重,就自己打理,坤少爺不是也答應了嗎?”

  看著面前這個倚老賣老,一口一個大小姐,坤少爺?shù)睦瞎芗?,沈時宜心下只剩冷笑,這是見糊弄不成,改為誘騙了。她如今在津門自己家中,都能被這幾個謝家家仆動手,這么到了謝家,不知會面對什么。

  就因為沈兆坤這個父親,她即使被打被逼迫,也無處說冤屈,連報官都不能。因為父為子綱,便是她被沈兆坤打死,也頂多是背個不慈的名聲,連一點點的懲處都不會有。

  沈時宜不會將自己的性命,寄托在這個一扔就是四年,對自己一點兒慈心都沒有的“父親”手下。

  “我剛才說了,我會上京,但不是現(xiàn)在?!?p>  同樣的一句話,剛才她招來了父親的暴怒,現(xiàn)在沈兆坤見有人護著,暫時拿沈時宜沒有辦法,也不喊打喊殺了,而是開口跟沈時宜談條件。

  “那你說,什么時候上京?”

  看,即使父女親人之間,也是要有反抗的資本,才能談條件的。

  沈時宜看了一眼秦景深,沉吟片刻,“三日之后,我自行上京,你們就先走吧,津門如今動蕩,你們還是別流連太久了?!?p>  見沈時宜竟然得寸進尺,指揮他們先走,沈兆坤還待生氣,被秦景深瞪了一眼,又緩了緩語氣,看向沈時宜,“你最好說話算話,不然,我便是多派幾十號人把你綁走,也沒人能管的了,”說著,還瞟了秦景深一眼,“這畢竟是沈家家事!”

  沈時宜譏笑一聲,“我沈時宜在津門立足,靠的就是誠信和口碑,說出的話,自然是算話!”

  沈兆坤沈時宜內(nèi)涵,更加暴怒,眼珠子都快瞪出來,狠狠地指著沈時宜,“哼!我們走!”

  福管家沒想到坤少爺這么不給力,卻也沒有更好的辦法。這不是在謝家府里,而是在津門。若是在他的地盤兒,福管家看向沈時宜,輕笑一聲,“二小姐,老奴就先回府,等候二小姐大駕了!”

  “他福管家一輩子,在謝府給老太太辦差,還從沒有辦不成的時候。二小姐有種,咱們府里見!”面上帶著笑意,心里滿是主意的福管家,拱手告辭,跟著沈兆坤匆匆的來,又匆匆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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