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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不為奴

第九十章 退

穿越之不為奴 除夕獵戶座 2501 2023-03-19 06:30:00

  “哦,王閣老推薦誰?”

  “臣舉薦內(nèi)庫司沈司丞,跟戶部一起,執(zhí)掌新鹽司?!?p>  王閣老的話,驚掉了眾人的下巴。誰都沒想到,平日里八竿子打不著的兩人,竟然此時有了交集。

  便是一直面色平靜的沈時宜,此時也忍不住抬頭,看了前面的王閣老一眼,恰好和王閣老回首的視線碰撞。王閣老和氣一笑,沈時宜也回笑一禮。

  謝慶善看著二人在自己面前的眼色,臉色難看。

  曾幾何時,他也是看好沈時宜這個后輩,想要委以重任。但是,那更多的是出于家族人才凋零的考慮。

  謝慶善忍不住想,若他是閣老,他也會這般平和的給年輕人機會,而不是下場跟別人爭名爭利。

  謝慶善閉了閉眼,忍不住想,有朝一日,他入閣之后,也會如王閣老這般,和沈時宜等年輕人打好關(guān)系。但不是現(xiàn)在。

  “臣附議王閣老的舉薦。沈司丞一向擅長經(jīng)濟之道,又對新鹽有些研究,想必能勝任新鹽司的差事。而且沈司丞還是津門人,回到故地,想必更加如魚得水,能將新鹽司發(fā)揚光大。”

  謝慶善妥協(xié)般奏請陛下。

  沈時宜此時不再沉默,上前一步,“陛下,微臣年紀小,經(jīng)驗淺,說話做事不愛留余地,新鹽司還要跟江南鹽商共舉鹽業(yè),微臣的性格,恐怕不適合跟鹽商和新鹽司老人打好關(guān)系。所以,為了新鹽司,微臣只能多謝王閣老和謝尚書的好意?!?p>  沈時宜說話鏗鏘有力,謝慶善卻不分青紅皂白,“沈司丞如今是六品,新鹽司主官是三品,便是副手,也是五品以上。沈司丞還是多考慮一二,錯過今日,以后內(nèi)庫司可給不了沈大人什么升遷的機會?!?p>  謝慶善差點兒便將“不識抬舉”四個大字明晃晃的說出來。

  他的話雖有道理,但是他的語氣,卻讓一些人皺起眉頭。

  謝尚書平日里看著和善,為何行事如此莽撞?別說沈司丞剛剛幫了你,便是普通后輩,也不能這般出口訓(xùn)斥。

  即便沈司丞是晚輩,謝尚書要教訓(xùn),也回家里教訓(xùn),大庭廣眾,朝堂之上,做事有失體面了。

  事關(guān)利益,謝慶善本就急躁,沈時宜又是他從心底看不上的女子和小輩兒兩重身份,而且還給他下套使絆子,謝慶善自覺,自己沒有指著鼻子罵已經(jīng)是很有修養(yǎng)了。

  立場不同,態(tài)度也不同罷了。

  沈時宜仿佛沒有聽見謝慶善的話,還是拱著手,堅定的等待陛下裁決。

  “老夫?qū)ι虼笕瞬惶私?,如今沈大人如此說,那老夫也不好強人所難,陛下,這人選,待老臣等幾個閣臣商議之后,再重新向您舉薦?!?p>  與急躁的謝慶善不同的,是王閣老的態(tài)度。即便沈時宜婉拒了他的好意,他也并沒有生氣,而是退了一步,將事情先定下來,人手再議。

  皇帝擺擺手,“別再議了,除了沈時宜,昨日,陳侯和其子陳慶安,帶著西營人馬,忙前忙后,勞苦功高。陳侯位高,執(zhí)掌西城人馬,自然不適合派到津門,那就讓陳慶安去津門,共監(jiān)新鹽司。好了,就這么定了,退朝!”

  平日里的早朝不過例行公事,今日的早朝,跌宕起伏,精彩絕倫,誰也沒想到,最后的彩蛋,竟然落到了陳侯一家身上。

  王閣老和謝慶善天然是文官陣營,自然不希望武將漁翁得利。但是陛下說的也有道理,陳侯昨天出人出力,他參與其中,讓人無可指摘。

  嘆了口氣,王閣老走到沈時宜身邊,“前幾日就說讓你得空來家,可能是客氣話。這次,老夫看你行事進退有度,心胸開闊,著實心下歡喜。你說你行事鋒芒,不善言辭,老夫可不這么認為。你底子是好的,就是缺乏教導(dǎo)罷了。你別介意,老夫到這個年紀,說話就不自覺倚老賣老?!?p>  沈時宜搖頭,恭敬的站在王閣老身邊,王閣老見狀,也是欣慰,“好,看你也是個不善交際的,以后,咱們有機會共事的話,就知道彼此了?!?p>  王閣老轉(zhuǎn)身離開,帶走一群眼光莫名的臣子。

  他們不懂,沈時宜剛才在朝會上,并沒有說太多,為什么王閣老會這般對她印象好。

  不過王閣老為人,朝野上下都很認同信服,當(dāng)下,便因為王閣老的話,對沈時宜有了基礎(chǔ)的好感,紛紛點頭離去。

  沈時宜抱拳回禮。

  不論是身份還是地位,她都該謙卑一些。

  人群陸陸續(xù)續(xù)的散去,一直待在原地的謝慶善此時,終于轉(zhuǎn)過身來,看著沈時宜,嘴巴翕動,最終還是沒有口出惡言,只指著沈時宜,手指著沈時宜晃動半晌,留下一句“不知所謂!”便甩袖走人。

  這次,他身后的跟隨者,少了很多。

  四皇子秦瞻,一向是朝堂上的旁觀者。此時,他從高臺側(cè)面走下來,走到沈時宜身邊。

  陳侯等勛貴幾人,也走到沈時宜跟前。

  “還是托沈司丞的福,這次就謝過了,以后但有所請,盡管直說便是!”

  陳侯哈哈一笑,對沈時宜說到。

  沈時宜拱手,“都是陳兄和陳侯幫襯,不然下官孤身一人,什么都做不了。”

  “客氣話不用多說,都在心里了。今兒真是高興,我請客,咱們兄弟幾個喝一杯!四皇子,賞臉一起?”

  陳侯面對四皇子,帶著親近和恭敬。

  四皇子擺擺手,“陳叔自去吧,景深不喜飲酒?!?p>  “還是老樣子!那咱們就先走了!”

  幾人從文官嘴里搶了肉,自然是揚眉吐氣的去大吃一頓。

  這次早朝,一改往日的蜻蜓點水,不知不覺,竟然有了一個多時辰。

  秦瞻看了看一旁的沙漏,看向沈時宜,“走吧,請你出去吃一頓?!?p>  沈時宜跟在秦瞻身后,兩人在馬車上,路過宮墻告示處,發(fā)現(xiàn)昨天的暗流,已經(jīng)被一紙布告平息,沈時宜也終于松了一口氣。

  “怕了?”

  沈時宜失笑,“昨天牽連人數(shù)恐有上千,今日就這樣平息了。怎么不后怕?!?p>  牽連無辜之人,沈時宜雖然在謝慶善那里出了一口惡氣,卻也懸著心。好在昨天處理及時,并沒有鬧出什么大事出來。

  “為什么不去津門?那可是連升三級?!?p>  秦瞻和沈時宜坐在馬車中小桌兩側(cè),秦瞻狀似隨意的問道。

  沈時宜開口,“我在朝會上,說的是真的。新鹽司就是爭搶話語權(quán),爭奪利益的地方。我不適合?!?p>  秦瞻苦笑,“上郡那里如此,津門也是如此。你還真是高風(fēng)亮節(jié)?!?p>  秦瞻不知道是失落還是苦笑,打趣沈時宜到。

  沈時宜見秦瞻側(cè)過頭,忍不住說了一絲自己的真實想法,“新鹽司直面江南鹽商,利益相關(guān),就讓謝尚書在前面擋著吧。反正,如今朝野上下,都知道制鹽圖是我沈時宜的,他謝慶善就是個偽君子,真小人。他如今為新鹽司忙碌,對抗江南鹽商,也算是為我做嫁衣裳了。畢竟,我不缺錢財,只卻名聲和根基。眼下,謝尚書助了我一臂之力,還為我擋住鹽商的敵視,這不是大善人嗎?”

  秦瞻這才笑出來,忍不住給沈時宜一個腦瓜崩,笑斥到,“這就得意了?”

  沈時宜縮縮頭,點頭,她覺得這樣就夠了。

  秦瞻忍不住搖頭,說她笨吧,她將當(dāng)朝尚書耍得團團轉(zhuǎn),說她聰明,她不知道,有些人一旦得罪,就得一棒子打死,才能永絕后患。

  秦瞻想著戶部的幾位堂官,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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