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乘火打劫
白挽清神色晦暗地看著計云,她不知道他在宋氏都經(jīng)歷了些什么,可這番話從他嘴里說出來,還真是不中聽得很。
她坐在計云對面一言不發(fā),只是纖細(xì)的手指輕輕地點著桌面,發(fā)出噠噠的聲響。
“他到底給了你多少錢,讓你這樣為他賣命,或者是你們兩個私下有什么交易?”
白挽清直接問出心中所想毫不拐彎抹角。
計云有些驚訝地挑眉。
“沒想到你對我的事情這么上心,你這樣還真是讓我受寵若驚?!?p> 他貌似調(diào)侃,唇角上揚一雙猶如獵鷹似的眸子盯著白挽清,仿佛要看透她的內(nèi)心。
白挽清此時也是久經(jīng)沙場的老狐貍,她眼中不見波瀾,臉上的笑容更是滴水不漏。
“你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強弩之末,沒必要再做無謂的掙扎,這些設(shè)備和生產(chǎn)線賣給我,我直接就可以投入生產(chǎn),這可以說是雙贏,你還是要提醒你們老板好好考慮考慮。”
這番話好像是在替宋氏集團考慮著想,畢竟在這個時候能拿出這么大一筆資金收購設(shè)備的公司少之又少。
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
計云不屑地哼了一聲。
“那還真是謝謝白總的一片好心,只不過以低于市場價格三成的價值收購,你這分明就是趁火打劫,你別想從我們公司占到任何便宜?!?p> 說完,他直接站起身來走到門口做一個請的手勢。
“話不投機半句多,白總沒必要耽誤彼此寶貴的時間,再會?!?p> 這些話說得決絕又不留余地。
白挽清知道,這只不過是第一輪的拉扯試探,她也沒必要用熱臉貼人家的冷屁股。
只是走的時候,她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計云。
送走了白挽清,計云直接走進宋父的辦公室。
里面的投影還播放著會議室的畫面。
顯然,這個老狐貍對于計云完全不信任。
計云也知道這一點,兩人沉默地對峙著,誰先開口算誰輸。
最終還是宋父沉不住氣,他語氣里略帶怒意地開口道。
“你到底怎么回事?你是不是對那個女人還余情未了?為什么讓她這么輕易地就離開?想用低于市場價的價格收購我的設(shè)備,簡直是在羞辱我?!?p> 計云看著惱羞成怒的老男人,很是不屑地瞪了他一眼。
“宋總,若是信不過我大可以自己去跟她談,該說的我言盡于此,好好一間公司就敗在你手里,難道你不應(yīng)該反思嗎?”
話落,他直接轉(zhuǎn)身,還不忘用力地甩上了房門。
這邊宋父氣的七竅生煙,而另一邊顧衍的辦公室里氣壓也極其低沉。
白挽清好像犯錯的小朋友一樣站在顧衍面前。
“二叔,你消息還真是靈通,你怎么知道我要收購宋氏集團的生產(chǎn)設(shè)備?”
顧衍微微挑眉。
“我當(dāng)然有我的消息來源渠道,你只說這次不成功,你準(zhǔn)備接下來怎么辦?”
顧衍的神情嚴(yán)肅,可白挽清卻絲毫沒有懼色,她笑著走到顧衍身邊,環(huán)住了他的脖頸。
“二叔,你干嘛那么嚴(yán)肅,你知不知道今天那個老狐貍竟然讓計云出來跟我對接,計云也不知道是不是吃錯了藥,話不投機直接把我趕了出來。”
聽到這,顧衍的眸色比剛剛暗沉了一些,他的聲音明顯更加沙啞。
“他是不是欺負(fù)你了?要不要我去跟他談一談?”
白挽清心里暖流涌動,有人在背后撐腰的感覺實在是舒爽。
她笑著搖了搖頭,一雙精亮的瞳孔里折射的都是男人棱角分明的俊臉。
“不用麻煩二叔,這些事情都在我的謀劃之中,你還不知道把今天這一出好戲可是特意唱給某個人看?!?p> 雖然白挽清沒有明說,但是字里行間的意思顧衍心知肚明,計云不過是她放在宋氏的臥底。
所謂的知己知彼,百戰(zhàn)百勝,用對了人事半功倍,可對于計云,顧衍百分百的不信任。
“計云那個人你可有了解?”
聽到顧衍這樣問,白挽清臉色一僵。
“二叔,你什么意思?你是覺得他不可信任還是覺得我看人的眼光不準(zhǔn)?!?p> 看到白挽清這么敏感,顧衍扯著嘴角露出一絲微笑。
“我當(dāng)然相信你,只不過對于計云我持保留意見?!?p> “為什么?”
白挽清心頭滿是不解,顧衍在商場上凄咤多年向來目光毒辣,他自己看人畢竟只是一面之詞,她很想看看在孤眼看來計云是一個怎么樣的人?
眼看著她求知若渴的模樣,顧衍也毫無保留地開口。
“我跟他沒有過多的接觸,別的也看不懂,只是看他那么年輕,功利心又強,我也是擔(dān)心你怕被他算計。”
顧衍事事都為白挽清著想這一點毋庸置疑。
但白挽清還是相信自己看人的水平。
“二叔,他雖然看上去有些玩世不恭,又有一些富二代特有的習(xí)氣,但我相信他,我希望你也能相信我。”
有的時候信任是潛意識生成的不以外物為轉(zhuǎn)移。
顧衍心頭一酸,白挽清竟然毫無條件地信任別的男人,這讓他心里很不是滋味卻又不方便明言。
“我尊重你做的決定,即便看錯了也無所謂,后面還有我替你保駕護航。”
他說這番話的時候,空氣里彌散著濃濃的醋味,可是白挽清卻毫無察覺。
翌日清晨,白挽清的辦公室里,首先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宋悅也不敲門,滿臉怒容地直接闖進了她的辦公室。
“白挽清,看來你還是今非昔比,果然是鳥槍換炮,一飛沖天,還不知道出賣了什么換來今日的成就,坐在這兒的時候,看到這一切,難道你的良心就不會痛嗎?”
面對這番莫名其妙的指責(zé)和貶損,白挽清只當(dāng)她是神經(jīng)病。
“宋小姐,你媽沒教過你講文明嗎?你爸沒教過你懂禮貌嗎,他們沒有盡到父母的責(zé)任,難道你也沒上過學(xué)嗎?”
這一番質(zhì)問又快又急,宋悅愣在原地,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白挽清看著她一臉的莫名其妙,嘴角帶著哂笑。
“如果你連九年義務(wù)教育都沒有經(jīng)歷過,那麻煩你去回爐重造,進別人的辦公室需要敲門,這一點還用我教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