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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面相,斷生死,玄學(xué)大佬殺瘋了

008在下愿成為好友

  五日后,謝玉昭竟然親自到了長華山山腳的破廟里,替歲安搬家。

  “歲姑娘,你……”東西為什么這么少?

  謝玉昭見歲安就卷了兩個包裹,手上牽著一條細繩拴著小白,好像就可以出發(fā)了。

  歲安見到謝玉昭,也有幾分詫異,但還是如實說了:“人生在世,本就是赤條條來,赤條條去,不過是換一個地方生活罷了,還需要些什么?”

  見歲安說的那叫一個坦然,謝玉昭有些沉默,他感覺到,歲安與其他人的不同。

  她好像沒有牽掛,也沒有根。

  “小白跟著走嗎?”

  謝玉昭看著小白還在身邊,就想到了昨日里的打斗,所以這是一條真的狗嗎?

  歲安點點頭。

  “那歲姑娘的父母親友呢?”謝玉昭剛問出這句話,便記起了歲安的檔案,上面只說是老僧人撿養(yǎng)的棄嬰,連忙作揖,“對不起!是在下唐突了。”

  “我是孤兒,至于朋友……誰會和無業(yè)游民做朋友?”歲安想了想,“如果非要說,小白、御司御史、牛頭馬面都是我的朋友,不過小白比剩下的更容易出現(xiàn)罷了?!?p>  謝玉昭一想,那這些朋友還是少出現(xiàn)的好。

  一路上,有幾分沉默。

  謝玉昭為她倒了一杯茶,“在下方才說錯話了,不知歲姑娘是否愿意原諒我?”

  歲安倒覺得沒有什么,只見他再次作揖:“聽歲姑娘說,歲姑娘如今并無好友,在下自認品德尚可,與歲姑娘感觀尚合,不知在下是否有資格,能與歲姑娘成為好友?”

  “大人是要與一位女子做朋友?”歲安有幾分驚訝,這廝竟如此直白?!難不成是被人威脅了?!前幾日可不是這樣說的。

  謝玉昭擰眉,見歲安眸子里濃濃的不信任,他問:“為何我不能與女子做朋友?”

  “世人皆看不起女子,認為不過是女流之輩,難登大雅之堂,他們對女子不屑一顧,認為女人與小人難養(yǎng)也,與女子相交有失他們風(fēng)度!甚至不屑于她們交談,認為是婦孺之見,荒誕不羈?!?p>  歲安這一番話里帶著濃濃的諷刺。

  “可我大唐亦有女官!她們也有威嚴!”謝玉昭立刻打斷歲安的話,他自然是聽出了言外之意。

  “那些人瞧不起女子,卻沒有想到,自己便是從女人的肚子里爬出來的!不講道理的,難道都是女人嗎?里面就沒有男人嗎?”

  最后說著,還搖搖頭,“世道對男女不公,是因為掌權(quán)者為男,制定的律法更加偏向于男子。男子在外沾花惹草便可以說是天性,女子若是有一絲行為不妥,便會被說成缺乏教養(yǎng)?!?p>  “不過是因為這群男人知道,一旦女子發(fā)揮了自己的價值,他們的存在便無意義罷了?!?p>  謝玉昭這一番話,說得鏗鏘有力。

  然而,他垂眸之后,目光變得有些失望,聲音也帶著幾分嘆息:“我在外游學(xué)時,曾遇過一個案件。那寡母為了讓自己的孩子能出人頭地,日出耕作,晚上漿洗,好不容易將孩子養(yǎng)大成人,最后竟跳出未死的丈夫,見孩子有出息,便想著奪走孩子。最后竟然派人誣陷寡母,那寡母被族長浸豬籠,活生生淹死了?!?p>  “那孩子見族里態(tài)度如此,先是告上縣衙,無果,一路喊冤,告上府衙,最后才了結(jié)此案??山Y(jié)果不盡人意,他那父親只被打了五十大板,用妻不賢的理由便打發(fā)了,可笑又可悲?!?p>  “我那時并無改變律令的能力?!?p>  “但我也在告訴自己,我愿以我之力,掃世間之不公?!?p>  男女之間本無絕對平等,但我仍愿為其而努力。

  這一番話震耳欲聾,而青年眼眸中的堅定,讓人不自覺相信,未來會一片光明。

  謝玉昭看著歲安,輕輕一笑,“所以在我得知,夜陰司的星主,竟是一位女子時,驚訝之中又可佩可敬,歲姑娘有如此之能耐,可見鬼界比人界要好上許多?!?p>  “世人千千萬,你一人之力,又能救多少?”歲安沒想到謝玉昭為人如此,聽到這番話,有些不是滋味,她一開始還用那樣惡劣的語氣和態(tài)度。

  “能救一人便是一人?!?p>  “沒想到大人出生高貴,卻明白這世間其中一苦。歲安原為之前的不恭而向大人道歉?!睔q安抱拳回禮,以示歉意。

  “無礙,常人確實難以理解我?!边@一番話,歲安莫名覺得有點耳熟。

  謝玉昭又是不自覺揚起了笑容,“我字明淵,歲姑娘可直接喚我字,不必稱為大人,你可有字?”

  歲安搖搖頭,大唐朝里女子十五及笄,按理長輩會為其取字,又或者是待婚后,丈夫為妻子所取。直呼男子之字,代表二人關(guān)系匪淺。

  “大人,在下與大人身份……”懸殊。

  謝玉昭抬起眸子看著她,“公堂可喚我為大人,如同歲姑娘在夜陰司上,在下也會喚歲姑娘為星主,可私下我們難道不是朋友?朋友怎會不平等?”

  “那,恭敬不如從命了!”歲安輕輕一笑,“明淵,你也不用喊我歲姑娘了,我雖沒有字,但你直喚我名字便好了?!?p>  “大人!不好了!”不遠處燕江飛身而來,他連忙道:“白家食肆出事了!”

  謝玉昭面色一沉,“白家?”

  “對,就是前些日子辦的念奴嬌一案,老板娘白鳳的本家,白家?!?p>  謝玉昭看了一眼歲安,帶著歉意道:“歲安,我不能替你搬家了,你先收拾,我派燕河留下來,與你一同前往法司。”

  “沒關(guān)系,大人先行吧?!睔q安行禮之后,便不耽誤謝玉昭辦案了。

  “白鳳將念奴嬌的那宅子賣給了本家的一人,那人是開食肆的,死者來食肆吃飯,吃飽喝足上樓時,因著酒醉不小心摔了一跤,不過人是好好離開的。過了大概三日,那人又來食肆吃飯,剛吃兩口,就倒在了桌子上,一請大夫,竟然死了。”

  “仵作怎么說?”謝玉昭關(guān)注仵作的驗尸報告。

  “死者是腦部受到撞擊而死的?!毖嘟瓕⑽臅o了謝玉昭,謝玉昭細細看來,上面確實是描述了傷口的大小。

  撞死的只能算作意外,為何要告到公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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