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他讓人想醉
陳季安把林昭晚扶到房間后,她的臉紅得更厲害了,方才還有點清醒的意識,現在眼神濕漉漉的,有一種模糊的美感。她那雙眼睛如果下起了雨,應該會有無數只傘想要為她撐起來,因為她太過漂亮。
漂亮到不能讓人直視太久,會掉進那場雨的漩渦之中。
他回過神來,真是服了她了,喝一口草莓酒都能醉。
像是想起了什么,林昭晚抬起紅彤彤的臉,傻笑著問:“哦對了,所以我是不是強吻你了?”
怎么又繞到這兒了?
“滾?!彼钗豢跉?,不想再回答這個羞恥的問題。
嘿嘿,看陳季安這反應,面若桃花,眼神逃避,她肯定那不是個夢了。
不對,她為什么要嘿嘿,不是要害羞嗎?
但不知道為什么,這股醉意讓她找到了另一種感覺,好像把關在心里的那個自己放了出來。她扶著腦袋,頭又有點疼了。
陳季安忙不迭地迎上去,扶住她的肩膀,眉心緊鎖:“現在身體還沒好全,別喝酒,以后一口都不能喝了?!?p> 她下意識地點點頭,似乎對于他的關心,處于身體疲憊狀態(tài)的自己,就會習慣性毫無防備地依賴。
她以前和陳季安到底是什么關系?
有什么回憶?
越是無法確定、越是找不回來,她就越想要知道。
要不要,順著自己內心的這股感覺去放肆一下,或許真的能找到一點和陳季安相關的回憶呢?
她扶著他的手,認認真真地看著他這張臉。她的臉雖然因為微醺而發(fā)紅,但她還是有那么一絲清醒意識的,她看著他的鼻子、眼睛、耳朵……好像哪一處都不愿錯過。
再看看,能想到什么呢?
倏地,心里面的那個聲音在和她說:她想要靠近陳季安、想要和他單獨相處、想要聞他身上這股讓她安心的味道。
想……不行,她搖搖頭,再往下想就是不能播出的畫面了,stop!
真沒想到失憶前的那個她,這么好色,就算喜歡這個帥哥也不能亂撲啊……
陳季安看她臉色不對勁,想要去給她倒杯水,但一看到他要走,她馬上扯住了他的手。這股力量很大,像是要把他整個人圈到自己身邊,再也無法離開一樣。
她腳步不穩(wěn),差點摔了下來,陳季安想扶她,但又被她扯到了身上,兩個人掉到床上。
??!
兩個人的距離很近,那一瞬間陳季安看著她眼底朦朧的微醺,就想扇自己兩巴掌。千防萬防,怎么都沒想到會這會被她一下拉倒在床上,這罪孽的感覺敲一百下木魚都挽回不來了。
林昭晚看著他的眼睛,眸底有深邃的星河,周遭沉寂到黯淡無聲,唯獨他的眼里的風景,神秘又迷人,引人墜落銀河浩瀚里。
他到底和她有什么樣的過往呢?
陳季安猛地站起身來,眼睛看都不敢看她一眼,他不能這么禽獸。
他調整好呼吸后,才瞥向床上的人。
床上那人卻已然呼呼大睡。
“……”
林昭晚,他真是服了她了。
清晨叫醒林昭晚的不是雞鳴聲了,而是一個溫柔的女聲。她昨晚好像睡得很香,只記得喝了一口酒就困得倒過去了。
她渾身重得爬不起來,抬起眼皮都費力,好像被一塊石頭壓了五百年。
直到她把眼皮掀起,那一瞬間石頭彈飛了,她整個人都精神起來了。周圍陌生的環(huán)境,讓她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她昨晚該不會是在陳季安家休息的吧?
陳惠舒見她醒了,打開衛(wèi)生間的門:“昭昭,房間里有洗手間,在這里。里面有新的牙刷和毛巾,你洗漱完就來客廳吃飯吧?!?p> 她下意識地點點頭,反正現在亡羊補牢也為時過晚了,隨即觀察起整個房間的布局。
房間的主打色是灰藍,不大不小的房間干干凈凈,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方桌子,和一塊椅子,上面擺著的東西也整整齊齊,每一本書都對齊得剛好。窗簾是灰藍色的,覆光性強,房間里暗暗的。
本該是沉悶的感覺,但也許是因為房間布局的原因,讓她覺得一切安心得剛好。
這房間的主人好像有完美主義強迫癥,桌上除了書就是書,什么都不放了。
清出這么干凈的桌面,也不知道要干什么用……
她穿好拖鞋,走下床的時候朝著桌子的方向走去。
“這是客房嗎?”她自言自語。
直到她在堆在一起的書后面的縫隙里看到了一副倒了的相框,她才伸出手去,想扶正起來。
沒想到手才剛摸到相框的邊緣,門被推開來,陳季安沖了過來,從她手里接過相框,把手別到身后。
“這個你不能看,是我的隱私?!?p> “哦,對不起?!?p> 等會?
是他的隱私,那這里就是他的房間?
她從來沒在男人的房間里睡過覺,這還是第一次……吧?
看出她眼里糾結的羞恥,陳季安覺得她應該以后會收斂一點,不會再輕易靠他這么近而沒有防備心的時候,林昭晚下一秒卻用語出驚人來證明,失憶后她的“不要臉”非但沒有退步的跡象,反而更勝一籌。
“我以前沒睡過你房間吧?我有些記憶想不起來了,要是有的話,那也不差第二次了。”她吐了吐舌頭。
對待陳季安,那就得用不要臉打敗大冰塊。
他油鹽不進,她就讓他頓頓吃海鮮,早晚什么都能吞下去了。
“滾?!?p> 他臉黑了下來,現在這丫頭說話真是沒有分寸了,失憶了反倒讓她剎不住腳別調戲他,他得想辦法解決這個難題。
萬一又愛上他,他想想都頭疼。
林昭晚看他似乎有松懈的跡象,她繼續(xù)笑瞇瞇地說道:“別老是說滾嘛,這樣顯得你這個老師很沒素質?!?p> 他目不斜視,語氣平靜:“我已經快不是他們的老師了,比賽結束我就走了?!?p> 氣氛突然有些凝固,這兩天時間過得太快了,她已經忘記了他就要離開北一這件事了。
和他在一起的時光,如果不敢輕易用“幸福”來形容,那也是“安心”。
就好像之前,他們已經在一起很久很久一樣。
她抬起頭,心跳像猶豫的鐘擺,走一下,她的心就跌宕起伏地跳躍一下。
她的手指卷著衣角,認真地問:“陳季安,我以后還能見到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