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深邃之夜
剛才戛然而止的電話鈴聲現(xiàn)在又響了起來,但林昭晚卻只能松開手機,連電話備注都沒有看見。她的渾身軟綿綿的,比剛才還要厲害。
原來只是一個漫長的吻,就足夠讓人神魂顛倒,仿佛變得不像自己了……
歌曲仍然沒有停下的征兆,唇間交疊的曖昧、彌漫了整個房間的害羞、還有若有若無的心跳,讓她覺得回到了青春時期,所有的遺憾終于被畫上了一個完美的句點。
只因為有了他,眼淚都變成甜的,也許是感知到幸福,她的手也在他的肩膀上停留,心跳的溫度上升——
“砰、砰、砰……”心跳原來還可以如此耀眼。
燈泡此時不再作響,拉長了曖昧的光影,兩個糾纏的身影在墻上跳舞。交響曲和舞蹈一起,浪漫得像神話誕生,純粹的愛情如烈火,而戀人就是燃燒的原料。
林昭晚從來沒想過,她有一天會和陳季安做這樣的事情。
“唔……”她不自覺地嚶嚀出聲。
要不要看看是誰打來的電話?
不,她已經(jīng)沒有力氣去想這件事情了。
那種陌生的感情,從脊椎處開始攀爬,迷惑了她的身體,對他趨之若鶩。
窗外不知道什么時候下起了“啪嗒啪嗒”的雨,拍打著窗戶,拉長了曖昧的交響曲。她曾無數(shù)次站在窗邊等著他,少女時代的心意也像是忽如其來的驟雨,讓人潮濕,讓人傷心,但她等待他的雨后,總會有彩虹。
與其說陳季安救贖了她的生命,不如說,他救贖了她的一生。
她的嘴唇已紅了起來,讓她臉紅心跳,不敢看他。
她做夢都沒想過,他們會在醫(yī)院發(fā)生這么曖昧的事情。
“有點冷……你的手……”她的身子往前縮了縮,他的溫度讓人迷戀,她心不由己地隨著他的步伐走去。
他愣了一會,帶著蔓延潮紅的臉,害羞地和她說:“我也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沒有經(jīng)驗,對不起?!?p> 她搖搖頭:“沒事,不用道歉,其實……挺舒服的……”說完,她的臉又紅了起來。
他深吸一口氣,忍住那股不舒服的感覺,笑了笑,手指纏繞她的發(fā)絲,問:“你知道我把手機鈴聲換成什么了嗎?”
但現(xiàn)在,他覺得自己應該換一首開心一點的了。
他和她一樣,總會想到過去的猶豫和傷心,想要人生能重新開始。
最難過掙扎的那段時間,甚至覺得,還是不要來到這個世界比較好,產(chǎn)生了極端逃避的想法。
但現(xiàn)在還是覺得,還是來人間比較好,因為可以遇到喜歡的事業(yè)、愛他的父母、摯友、以及一直陪伴在他身邊的她。
這一切,同樣是最最最珍貴的寶貝。
“什么?”她問。
難道,他也想《回到過去》?
陳季安湊了過來,咬了一下她的耳朵,像是故意使壞似的:“我不告訴你?!?p> 她真想錘他的胸。
但他卻啞笑著逗她:“等會打過來,你就知道了?!?p> “我們還有很多時光,不被人破壞的時光。等回家?!?p> 這句話意味深長,讓她的渾身滾燙了起來。
什么?
就這么過了嗎?
她還以為他們會冷戰(zhàn),會發(fā)生一堆問題,然后選擇分手。但就在這個稀里糊涂的夜晚,他們
他緩和了一些,從剛才開始吻她的時候,身體就已經(jīng)不受控制地難受起來。
“還……嗎?”他靠在她的耳邊,問。
他的意思很明顯了,她左顧右盼,窗戶是打開的,門似乎也沒鎖,隨時都會有來人。
他們的那件事要是再做下去,就是她控制不了的走向了。
她立刻回絕:“不可以!你要好好休息?!?p> “好?!?p> 他沒有逗她,只是輕輕地擦了下她的嘴角,唇上還透著晶瑩的光彩,讓人覺得害羞。
她當然也不例外。
林昭晚從床上站了起來,拿起手機,紅著一張臉低頭看手機,顯示傅黎望給她打了電話。
她還以為澄澄有什么事,連忙回撥過去,些許是這段時間被AP嚇壞了,平靜的日子她倒是過得不太踏實了。
電話嘟嘟兩聲后便被接起,她怕陳季安多想,便打開免提和他溝通:“傅黎望,你怎么突然打電話給我,是澄澄出事了嗎?”
“澄澄沒事?!?p> “但是你扮小丑的時候有個耳環(huán)落在我這里了,雖然是塑料質(zhì)地的,但畢竟是你的東西,我就留下來了,你看看什么時候來拿?”
哦……
她喘了一口氣,還好不是什么要緊的事。
她隨手拿起一個橙子,放在臉上散散熱,一邊回道:“你放著吧,下次見面再給我?!?p> “行,那先這樣。然后,你畢業(yè)實習想好去哪了嗎?”傅總又恢復了正經(jīng)的模樣。
“你不會要給我安排吧……”
那種被楚余熹支配的恐懼感突然回來了,她手里的橘子險些掉了下來,連忙回絕:“我不要啊,雖然我說了認你這個哥,但你可別和楚余熹一樣安排我?!?p> “……”
“我能給你安排的,你真不要?”他又問了一句。
這么好的機會,她要是錯過了多可惜。
“不要?!彼R上回絕,“我要自己找工作,我也不是找不到。”
傅黎望也不和她拗,點點頭:“好,那你早點休息。”
他自己就被父親控制了二十年,能理解她在楚家生活這么多年的恐懼感,他不勉強她,但是會在背后幫她出力的。
“傅黎望和你這么好?”陳季安冷不丁地出聲。
林昭晚一口氣提了上來,解釋道:“他是我哥,你別亂想,澄澄和我一樣都把他當哥?!?p> 陳季安點點頭,若有所思:“你能把我不在的時候發(fā)生了什么和我說說嗎?”
因為尤柏羅和他告了不少狀,能說的,不能說的,都和他講了。
他離開的這段時間發(fā)生了太多事情,要好好補習一下。
林昭晚怔了會,拿出手機,一屁股坐到他旁邊,劃拉起手機屏幕:“我還是翻新聞給你看比較快吧……”
新聞里的時間線整理得更整齊,他這個邏輯嚴密的大藝術(shù)家看了會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