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丹期修為啊。”饒盟自言自語道,“也不知道在這個世界金丹期仙修算不算厲害的,自保應(yīng)當(dāng)是夠的吧?大概,嗯,先找小玉她們吧?!?p> 饒盟不知道驚守玉和李欣桐她們是不是也來到這個世界了,不過想找她們的話肯定還是得去找那個水車的,到底她還記得驚守玉說過是通過那個水車穿越的。
可是,水車在哪呢?或者說,金城在哪呢?原主好像沒有去過,也沒有關(guān)注過,在原主的記憶里根本不知道在哪,而從另一個世界來的饒盟,就更不知道在哪了。
先找個人問問吧,饒盟這么想著。
荒山野墳?zāi)軉柕饺司凸至?,于是饒盟就往山下走,還真的讓她在下山的路上遇到一個書生。那書生背著箱籠,頗有一種電影上進京趕考的書生的感覺。
于是饒盟毫不社恐的上去搭話:“勞煩問一下,您可知金城在哪?”
那書生卻看著饒盟不說話,他放下箱籠掏出紙墨筆硯,然后就在這山路上開始磨墨寫字了。
饒盟有些意外,莫非這書生是個啞巴,古代啞巴能不能進京趕考饒盟還真的不知道,不過總歸自己認字就行。
饒盟剛想低頭去看那書生寫的什么,突然一個聲音阻止她:“不要看!”
饒盟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一個穿著黑色衣服的男子就一劍劈了過來,那劍正好劈在書生手里握著的筆上,只見那筆尖的墨居然都變成了黑煙。霎時間黑煙彌漫,竟然將饒盟還有那突然出現(xiàn)的男子都圍攏了起來。
饒盟終于從記憶里翻出來,這怕是碰到筆妖了。好死不死,穿越到古代第一天就碰見妖怪,這事鬧得你說說。好在湘惘仙師是真的疼愛自己的弟子麻黃,為麻黃專門找人煉制出一個適合麻黃的法器。如今這法器自然也就在饒盟身上了,那法器是一支古代的油燈,龍泉色的像是瓷器,不過饒盟知道這法器結(jié)實,不是一摔就碎的類型,否則湘惘仙師費勁巴拉給自己徒弟弄回來的,一摔就壞,還成一次性的了。
那法器有著一個葫蘆外形,表面雕刻著祥云圖案,是一支龍泉色的油燈。饒盟用法力一催,燈便燃起來了,法器的主人也就是饒盟的法術(shù),便是這燈的燈油。
其實之前看到這段記憶的時候饒盟是有些新奇的,因為除了三圣母的寶蓮燈以外饒盟沒聽說過誰的法器是燈的。
不過不得不說這法器真的好用,饒盟用法力催的燈光越燒越亮,那光芒似乎就是沖擊波一樣,把四周的黑煙全部打散了。
黑煙散了之后,那突然出現(xiàn)的男子一閃身,就提住了一支毛筆。只是那毛筆巨大,跟饒盟的一只胳膊一樣大了。
“呵,小妖?!蹦凶铀坪鯓O其不屑,手上劍一揮,那毛筆就消散了。
饒盟瞇了瞇眼睛,這男子既然也有法力,想必也是一個仙修。剛才他救了自己,自己怎么都應(yīng)該道謝。
于是饒盟學(xué)著以前看過的電視上的樣子,做了一禮:“多謝公子相救!”
當(dāng)然,她省去了那些什么“無以為報以身相許”之類的臺詞。
在她行禮的時候,那男子也瞇了瞇眼睛,隨后笑著說道:“道友不必多禮,路見不平拔劍相助本來就是我應(yīng)該做的。不知道友是哪家仙門座下弟子?”
“在下只是一名散修?!别埫苏f的是實話,她不過是個散修。
那男子笑了:“真巧,在下也是?!?p> “哦?在下名叫饒盟,不知閣下是?”
“在下山夜?!?p> 饒盟點了點頭:“相遇既是有緣,不知道道友可知金城怎么走?”
“自然是往西北走?!?p> 聽到他的這個回答,饒盟差點沒一口血噴出來:廢話,還需要你說?就沒有個具體路線嗎?比如先經(jīng)過什么什么城鎮(zhèn),然后走到什么什么城鎮(zhèn),再怎么走之類的?
但饒盟還是很有禮貌的道謝了一番。
“不如,我?guī)е烙讶ィ梦乙蚕肴ソ鸪怯斡[一番。”
饒盟作為一個二十一世紀的女性,不可能沒有防御意識,單獨跟陌生異性結(jié)伴去外地什么的,怎么聽怎么不安全。
但問題是,現(xiàn)在兩個人在荒山野嶺,剛剛還打死了一只筆妖,似乎更不安全?
猶豫了一下,饒盟還是答應(yīng)了,左不過這是修仙世界,對方應(yīng)該不會拐賣婦女賣到青樓去做這種無聊的事情吧?
于是兩個人結(jié)伴上路了,而沒有在修仙世界生活過的饒盟,完全忘了還有御劍飛行這種交通工具。主要也是因為原主麻黃的記憶里就沒有,那麻黃的法器是葫蘆形的燈,她又不能御燈飛行,所以饒盟也完全沒有想到這一點。
見她不提,山夜只當(dāng)她不愿意跟自己踩在同一把劍上,男女大防,有的女修不愿意跟男修踩在同一把劍上御劍飛行也是正常的。
于是當(dāng)山夜把劍收起來的時候,饒盟也沒有發(fā)現(xiàn)那劍上仍舊縈繞著一絲黑氣,那黑氣跟筆妖的黑煙還不太一樣,像是能結(jié)成實體一般。
山夜跟饒盟搭話:“我的法器叫涅維劍,你的法器叫什么?”
饒盟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么說,她的法器叫什么?她也不知道,總不能叫寶葫蘆燈吧?
于是饒盟尷尬一笑:“呵呵,我的法器還沒有名字。”
山夜:“得給法器起個名字的,有了名字法器才更容易生出器靈啊。比如我的涅維劍,估計再有一百三十年就能生出劍靈了吧。”
“這樣啊?!边@一點饒盟還是第一次知道,但是給這葫蘆形的燈起個什么名字好呢?直接叫葫蘆燈是不是有點low?
雖然說“葫蘆”與“福祿”同音,是富貴的象征,代表長壽、吉祥。但是也不能因此叫福祿燈之類的吧,誰家小姑娘法器叫這個名???
饒盟已經(jīng)自覺自己是小姑娘,完全忘了在現(xiàn)代她是一個活到了六十八歲的老人,六十八歲在現(xiàn)代不算長壽,誰讓她打小身體底子差呢。
“不然,你幫我給法器起個名字?”饒盟試探性的問山夜,她覺得這古代人起的名字,應(yīng)該能比自己好點吧。
山夜明顯愣了一下,最后還是說道:“既然是龍泉色的,不如就叫龍泉燈如何?”
“龍啊,不能隨便起名跟龍有關(guān)吧?”饒盟還是記得自己在古代的。
山夜忍不住笑了一下:“我們修仙之人,不用理會那凡人的規(guī)矩。”
確實,要是普通人用龍這個字給自己的燈起名,那真是活的不耐煩愣了。但是emmm,饒盟還是不太滿意:“你還能想到別的嗎?”
“云紋燈?”那燈雖然是葫蘆形狀的,不過表面雕刻滿了云的圖案。
“哈哈哈哈,要不就叫云泉燈吧,云紋燈和龍泉燈的結(jié)合。”
“云泉燈,確實好聽?!鄙揭古鯃龅?。
好在仙修可以不用睡覺,兩個人平時除了趕路就是打坐修煉,打坐修煉便是休息了。
而且金丹及以上修為可以辟谷,剛剛好是金丹的饒盟正好可以辟谷。不用吃飯不用睡覺,說好吧,省時省力省錢,可是說不好吧,確實是少了許多樂趣。尤其是在現(xiàn)代的時候,驚守玉跟皇甫星河結(jié)婚之后都是皇甫星河做飯,饒盟和李欣桐也蹭飯過,那菜做的真的是嘎嘎香啊,嘎嘎好吃,每一次吃饒盟米飯都能多吃兩碗,不,四碗!
“山夜,你去過昆侖山嗎?”不能吃飯,瓜總能吃吧,饒盟還不太了解昆侖山的事情呢。
過了一會,山夜才回答道:“去過一次?!?p> “昆侖山是什么樣?”
“也就那樣,跟普通的山?jīng)]什么區(qū)別?!?p> 按照在現(xiàn)代的時候皇甫星河的說法,那昆侖山可跟普通的山大不一樣。于是饒盟挑了挑眉,到底皇甫星河是在昆侖山入了仙門住過一年多的,而且又是熟人,她還是信皇甫星河多一點,只當(dāng)這個叫山夜的散修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吧。
饒盟繼續(xù)問道:“那你知道天音門嗎?有一個愛穿紫衣的女修,還養(yǎng)了一只吃人執(zhí)念的紅蛇名叫朱砂。”
山夜又是過了一會才回答道:“知道,天音門長老影茶?!?p> “唉,你說這天音門長老是個什么修為?”
“化神?!鄙揭够卮鸬馈?p> 饒盟驚訝:“一步之遙就到渡劫了?真厲害!”
山夜不屑的嗤笑一聲:“呵,厲害什么,旁門左道罷了。”
饒盟沉默了一下,還是問了出來:“仙門還有旁門左道呢?”
山夜瞥了她一眼,問道:“你知道殺夫證道嗎?”
饒盟搖了搖頭,她還真的沒聽過殺夫證道的,倒是在現(xiàn)代的時候看修真小說,有不少殺妻證道的。就像那葵花寶典“欲練神功,必先自宮?!币粯樱械氖裁葱逕o情道的啊,什么之類的,為了能讓修為更深一層,就要先殺身邊人,斬斷情欲,以此提升修為。那句話叫什么來著,什么什么第一劍,先斬意中人。哦對,“上岸第一劍,先斬意中人?!鄙习逗孟癫皇侵感尴桑克懔?,意思差不多。
山夜開始講道:“多年前影茶只是天音門的一個普通女弟子?!?p> “嗯嗯,”饒盟點頭,她可愛聽故事了,辟谷了不能吃飯,那瓜總能吃的嘛,“她修的就是無情道?”
“什么無情道?”
“哦,沒什么。”這個世界好像沒有無情道這么一說啊,饒盟說道,“你繼續(xù)講繼續(xù)講!”
“多年前那影茶只是天音門中的一個普通女弟子,修煉的時間到了,仙門便讓她下山歷練。一般歷練都是幾個同期的弟子一起,掛著個仙門的名頭,怎么樣別人也不敢太過于為難他們??赡怯安柝澩?,竟然換下了天音門的裝扮,扮作普通散修,一個人跑去山下歷練?!?p> “嚯,熟悉的開頭,熟悉的女主設(shè)定?!?p> “然后那影茶在外面認識了另一個散修,名叫宗校隕?!闭f到這里,山夜偷偷看了看饒盟的表情,但饒盟仍舊是一副認真聽故事的模樣。
“嗯,男主出現(xiàn)了?!闭J真吃瓜的饒盟完全沒發(fā)現(xiàn)自己目前的狀況跟這個故事有那么一丁點相似,畢竟她是穿越過來的,原主又本來就是散修,她當(dāng)然是完全沒覺得自己跟這個故事哪里像了。
山夜繼續(xù)講道:“那宗校隕卻根本就不是散修,他是上一任魔尊?!?p> “哇,是魔修啊?!币话阈≌f里,仙修魔修都勢不兩立,這她還是知道的。
“宗校隕外出時喜歡上了影茶,為了跟影茶在一起,于是收斂了魔氣,假裝散修。魔修中若要當(dāng)上魔尊得是魔神修為?!?p> “魔神修為!那不是跟我們的化神修為一樣?”
“是。那宗校隕是魔神修為,收斂魔氣之后影茶半點都沒發(fā)現(xiàn),于是她們兩個就在一起了??墒呛髞磉€是被影茶發(fā)現(xiàn)了宗校隕的魔尊身份?!?p> 饒盟點了點頭:“不可能瞞一輩子的。”
“雖然都是修者,但仙修向來看不起魔族,甚至接觸過魔修都是恥辱。尤其是那昆侖山的仙門之中教養(yǎng)出來的影茶,自然也是如此。她把宗校隕還有跟宗校隕相愛過的點滴都看做奇恥大辱,可是她卻假裝接受了宗校隕,然后在兩個人雙修的時候殺夫證道,殺了上一任魔尊?!?p> 饒盟深吸一口氣:“魔修和修仙也能雙修?”
山夜冷笑一聲:“呵,雙修的時候向來都是人最不設(shè)防的時候,更何況那影茶哄騙的讓宗校隕還以為她是真的不介意自己的魔修身份?!?p> “所以,影茶和宗校隕本來相愛,但是在影茶知道宗校隕其實是魔修而且還是魔尊之后,就殺夫證道了?”
“斬斷情緣,殺夫證道,那夫還是魔神修為,你知道嗎,影茶只用了三天就從筑基修為提升到了化神修為?!?p> “原來仙門子弟筑基修為就能下山歷練了嗎?”
“那是自然,現(xiàn)在凡間和平少戰(zhàn)亂,筑基修為在凡間已經(jīng)可以自由活動了。更何況仙門子弟下山歷練,向來都是幾個同期弟子一同。”
“也是,人多力量大?!?p> 山夜嘴角帶笑:“殺夫證道,三天時間就可從筑基升為化神,是你你心動不心動?”
饒盟思索片刻,還是搖了搖頭:“修為相差這么多,其實那宗校隕也算是自殺的吧,他意識到自己心愛的人要殺自己,于是干脆放棄了生命。若是隨隨便便就可以殺夫證道或者殺妻證道,那么走捷徑不好好修煉只想著跟修為高的仙修或者魔修在一起的不是多得是。但是,這種事情應(yīng)該發(fā)生的不多吧?”
山夜沉默片刻,又說道:“殺妻證道或者殺夫證道的事情確實世間少有,因為只有仙修殺魔修,或者魔修殺仙修,進行殺夫證道或者殺妻證道,才能漲那么多修為。若兩個人同是仙修,或者兩個人同是魔修,那殺了對方長的修為還不如跟對方雙修長得修為來得快?!?p> “原來如此?!别埫舜_實是被科普了一把,她求知的繼續(xù)問道,“魔尊是魔族里最厲害的嗎?”
“一般來說,是?!?p> “那魔尊下面有仙門長老那樣的職位嗎?”
“有魔君?!?p> “所謂的魔君,至少也得大乘修為吧?”
“對,魔君至少也得圓滿期修為?!?p> “對了,那山夜你現(xiàn)在是什么修為?”
山夜頓了一下,回答道:“跟你一樣,金丹修為?!?p> “哇,你怎么知道我是金丹修為?”
山夜笑了,卻沒有回答。他一眼就看得見,但是他不能說,因為只有比對方修為更高的人,才能一眼看穿對方的修為。
饒盟拄著腦袋:“所以宗校隕死了,影茶升到了化神修為,成為了天音門的長老?!?p> “嗯?!?p> “天音門的一個長老就是化神修為,魔尊卻是魔神修為,那豈不是仙門的長老就能把魔尊拿下?”
“不是所有仙門長老都是化神修為?!?p> “哦,但是仙門很多啊,那么多門派,然后每個門派還都有掌門,還都有那么多長老。魔族豈不是被壓制著?”
“圓滿期修為的魔君,在魔族有八個。”
“八個,那確實不少了,所以仙修和魔修應(yīng)該是八斤八兩?互相牽制?”
“嗯?!?p> “那宗校隕死了之后,魔族有新任魔尊了嗎?”
“有了。”
“魔尊是魔神修為,魔族還有八個圓滿期修為的魔君。按照你的說法,仙門長老化神期修為的其實不算多,所以嗯,還真是不相上下?!?p> 山夜沉默了,他沒從饒盟臉上看到自己想看的表情。他在講到影茶殺夫證道的時候其實是期待饒盟能有除了聽故事以外的表情的,比如羨慕,比如向往。試問哪個仙修聽到這個故事不會悄悄幻想一下自己有那個機會能從筑基期一下升到化神期呢?
更何況,殺魔族,而且還是殺魔尊,在仙門里不止不是什么壞事,還是值得夸獎歌頌的好事。那些仙門是怎么說影茶的?呵,說她有勇有謀,臥薪嘗膽,假意委身給魔尊其實自有籌謀,早就想殺魔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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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泠曉
這里的仙修設(shè)定:煉體——煉氣——筑基——金丹——元嬰——大乘——化神——渡劫 這里的魔修設(shè)定:煉體——煉氣——筑基——魔丹——分身——圓滿——魔神——混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