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本三:言靈直播間(9)
“周哥呢?”
張銘下樓掃視一圈也沒看到周宣的影子,于是轉(zhuǎn)頭問道。
劉婷翻了個白眼躺在沙發(fā)上,懶洋洋的摸著自己的長指甲:“誰知道,說不定在睡覺?!?p> 張銘轉(zhuǎn)了個彎去叫周宣。
“咚。”
許圖警惕的看向樓梯口,是上面?zhèn)鱽淼穆曇簟?p> 沒幾分鐘,張銘就一臉菜色的走了下來,他抱著頭,似乎是碰到了什么難以接受的事。
男人手上的筋都爆了出來,眉頭皺的死緊,整個人都在發(fā)抖。
【怎么了?周哥怎么了?】
【應(yīng)該不會出事吧,我有點擔(dān)心?!?p> 許久,張銘才生澀的開口:“他死了,周宣死了?!?p> 劉婷愣了愣。
“死了?”女人臉上的肌肉抽搐著,似乎是想擠出一個笑。
“死了哈哈哈哈哈哈,活該啊他哈哈哈哈……”
許圖有點意外,她伸手牽著小恐龍往周宣房間走。
池域嘖了一聲,不滿的跟在她旁邊,“怎么不叫著我?”
評論在剛剛就炸了起來,黑字不斷刷新。
【這幾個人像在演默劇一樣,太可笑了?!?p> 【我就當(dāng)演戲看的。】
【還怪好玩的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眼淚都笑出來了?!?p> 許圖打開門,入眼是凌亂的床鋪和被打碎的窗戶,床頭燈還開著,暖黃色的燈總給人一種溫馨的錯覺。
擺件們都安分的各司其職,整理的井井有條,柜子緊閉著,整個房間看上去并沒有打斗的痕跡。
許圖撿起地上的書,上面應(yīng)該是被人踩過,一個大大的黑腳印很是顯眼。
昨天下午下的雨,出去的人腳底或多或少的都會沾上水,一直待在房間的人腳底是干的,腳印很難印在本子上。
許圖垂下睫毛,昨天確定出去的人是她和池域,以及寧香。
當(dāng)然,也不排除還有私自出去的人。
池域上前幾步走到破裂的窗子邊上,碎裂的玻璃周圍還殘留著一些血跡,黑紅色的。
池域透過玻璃往下看,周宣的尸體就在底下,男人的身軀隨意的呈現(xiàn)出詭異的動作。
許圖在床邊待了一會就跟了過來。
池域往她身邊靠了靠,“你看。”池域指了指底下的周宣。
許圖順著他的指尖往下看,尸體就在草坪中央,和墻大概隔著一米左右。
她抿了抿唇?jīng)]說話。
池域思考著說:“他應(yīng)該是再被扔下去之前就死了,人都有求生欲望,無論他是不是自殺,在遇到危險的時候,身體第一時間會選擇保護(hù)頭或者腹部這種脆弱的地方?!?p> “周宣的姿勢完全沒有要保護(hù)脆弱部位的意思,他的手甚至平放在草地上,身子也沒有蜷縮,肚子都暴露出來了?!?p> 他敲了兩下玻璃,思考道:“這種鋼化玻璃一般都很硬,僅憑手幾乎是不可能打破的,可以排除周宣活著時打破玻璃的可能性?!?p> 許圖摸了兩下玻璃,用手剝了下周邊的碎殼,確實很難弄下來。
往底下看,周宣的身上還有前幾天沒好的傷,他的臉上是剛結(jié)痂的疤痕。
他們昨天晚上并沒有聽到求救的聲音,當(dāng)然,也不排除是被什么東西阻攔了。
“他應(yīng)該是在被扔下去之前就死了?!背赜蛞晦D(zhuǎn)身坐到了周宣的床上,伸手還扯著鏈子把小恐龍拉了過來。
許圖透過破碎的玻璃往外伸出頭,仔細(xì)的看了一眼底下的尸體。
她有些稍微的近視,眼睛往遠(yuǎn)處看時有些費勁,許圖褐色的眼里滿是迷茫和認(rèn)真。
幾分鐘后,許圖才把頭縮回來,伸手揉了揉眼:“下去看看?!?p> 池域抓著小恐龍的繩子,小恐龍不服氣的咬著細(xì)鐵鏈,眼里都要冒出火了。
池域彎彎眼睛,說話溫柔:“怎么了?不開心讓我牽???”
小恐龍愣了愣,不明白池域這突然轉(zhuǎn)變的性格,它遲疑著點了點頭。
池域笑的更明顯了,嗓音里明顯帶著愉悅:“反抗無效哦?!?p> 小恐龍一下就喪了下來,接著是更大的火氣,它憤怒的朝著池域吐了個火球。
池域轉(zhuǎn)個身輕巧的避開。
許圖無奈的上前拉著池域的袖子往前走:“走了,你還跟它置氣。”
“我沒有?!?p> “……哦?!?p> “哦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不相信我?”池域斤斤計較,快走幾步擋在許圖的面前,精致的臉上寫著無理取鬧。
許圖抓著他的手腕把他拉到一邊,小臉繃著,聲音拉長有些無奈:“別擋路?!?p> 林言言和張銘他們已經(jīng)在樓下等了很久,幾個人之間的氛圍一度壓抑的人喘不過氣,劉婷神經(jīng)質(zhì)的啃著指甲,她的嘴唇都染上了拇指上的血,看著和女鬼一樣。
“怎么樣了?”
竟然是劉婷先開口問的這句話。
許圖意外的多看了她幾眼,忽的,她又想起第一個副本碰見的鄧婉婷,內(nèi)心多了幾分復(fù)雜。
“周宣被扔到了一樓的草坪上,他的尸體就在那?!痹S圖回答。
【怎么回事!周宣怎么會死!肯定是你們殺的!還我周哥!】
【這些人本來就不是什么好東西,他們就是嫉妒周宣!】
【想火也不能殺人啊!】
【這是直播,應(yīng)該不會真死吧。】
張銘慢慢的拖著腿挪了出去,自從他的腿被符咒灼傷以后,疼痛幾乎無時無刻的折磨著他,他心里有預(yù)感,這條腿八成是不會再好了。
男人悲涼的嘆了口氣,周宣當(dāng)初對他的幫助,他大概這輩子也是還不了了。
張銘佝僂著背,看著就像一個小老頭,由內(nèi)而外的散發(fā)著腐敗蒼老的氣息。
今天是個好天氣。
風(fēng)吹在身上有些涼,昨天的暴風(fēng)雨的把整個世界洗刷了一遍,地上的青草都被翻新了,空氣中還彌漫著淡淡的土腥味。
周宣的尸體就在草坪的正中央,醒目亮眼。
男人穿著白襯衫和西裝外套,臉色蒼白,之前紅腫的皮肉也被雨水泡的發(fā)白。只有脖子處還有一道黑紅色的印子,離近了就能判斷出那是個人的手印。
“他是被掐死的?”許圖蹲下湊近一些,疑惑的回頭問池域。
池域遞給對方一個剛剛拿的手套。
許圖接過去戴上,伸手摸了摸男人的胳膊,僵硬冰冷的像塊石頭。
昨天溫度低,周宣應(yīng)該是被殺后,被扔到這里待了一夜。
“你是法醫(yī)專業(yè)的嗎?”池域好奇的問她,小虎牙露出來顯出幾分攻擊性。
許圖一臉真誠:“不是?!?p> 池域興奮的上前:“那我來?!?p> 張銘見池域要解周宣的衣服,趕忙攔住了他:“你干什么?他已經(jīng)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