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小少爺與沉舒珺小姐訂婚
小姚瞪大了眼睛,頭皮發(fā)麻,她慌張擺手,“不不不,怎么可能是羞辱,羞辱您!”
唐夏白沒反駁,只是聲音冷淡,“我只在這里等三分鐘?!?p> 小姚立馬說:“我立即去找劉管家!”
小姚跑得快,眾人都詫異了。
劉管家從年輕的時候就跟著戰(zhàn)老爺子身邊,是戰(zhàn)老爺子的得力助手,不是普通的傭人。
即便是二等豪門的公子哥兒也要給他一個面子。
眼前這女人卻這般呼之則來的態(tài)度!
眾人仿佛此時才注意到唐夏白與現(xiàn)場傭人的打扮不一樣,雖然沒穿禮服,卻也穿著一身小西服,似昭示著她的與眾不同。
陳永顏心里開始不安,雖然季深是殺人犯,但這事鬧到明面上,她那個同父異母的姐姐絕對不會放過這次機會的!
陳永顏強行鎮(zhèn)定,高傲開口:“你這個傭人真沒素質(zhì)!我今天大人有大量,就放過你一次!”
她轉(zhuǎn)身就要走,卻被唐夏白抓住手臂,“道歉!”
陳永顏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道什么歉,我根本就沒有辱罵戰(zhàn)二少!”
唐夏白冷冷盯著她,沒有說話。
陳永顏指著方才說話的那群名媛,說:“你問問誰聽到了?!”
那群名媛一聲不吭。
這陳永顏就是個腦子進水的,盡干惹火燒身的事!她們根本不想理她,當不認識算了。
“陳永顏,你怕什么?不過就是一個想要攀附戰(zhàn)家的窮鬼!”突然一個聲音插進來,眾人轉(zhuǎn)眸一眼。
梁雅穿著一身綢緞面料青色長裙,指間夾著一杯紅酒,人群中走出來,面色倨傲。
陳永顏立即回頭,反手抓住唐夏白,又怒又喜,“好你個窮鬼,竟然敢忽悠我?!?p> 她覺得方才就是那傭人與唐夏白狼狽為奸,想要嚇她。
只要這事沒鬧到劉管家面前,那就傳不到戰(zhàn)老爺子面前,她就根本不用怕!
唐夏白指尖掐她的手腕穴位,陳永顏只覺手腕劇痛,驚叫一聲松開手,“你竟然敢對我動手?!?p> 這句窮鬼一出,現(xiàn)場的氣氛煥然一變,原本的凝重擔憂不見,轉(zhuǎn)而變得輕松嘲弄。
所有人用異樣的眼光看著她,就像看著一個闖入他們世界的小獵物。
他們看猴戲似地看著一切,選擇性忽略陳永顏的蠻橫無理,或漠視或支持陳永顏,只因為她是一個窮人,與他們是不同階層的人。
唐夏白突然就笑了,真是太可笑了。
后臺,劉管家快步走來。
唐夏白指著陳永顏,聲音如裹了冰霜,“她出言侮辱季深,你若還當他是你戰(zhàn)家二少,就把她趕出今日的生日宴?!?p> 劉管家臉色一變,垂老的眼皮一挑,銳利的氣勢從他身上涌出,“侮辱二少爺?”
眾人臉上大變,仿佛看到了當年那個代表著戰(zhàn)老爺子的劉特助。
劉管家看向陳永顏。
陳永顏已經(jīng)被他的突然出現(xiàn)嚇到了,她強行鎮(zhèn)定,“我沒有侮辱二少爺,這個傭人胡說八道?!?p> 劉管家卻絲毫沒有懷疑唐夏白的話,“來人,將陳二小姐請出去!今日起,陳二小姐列入戰(zhàn)家宴會黑名單?!?p> 陳永顏如被重重一錘,身體搖搖欲墜,“不,我不要出去。這傭人說謊……!”
“陳二小姐還請慎言,唐小姐是我們戰(zhàn)家的貴客,不是傭人!”
劉管家內(nèi)心復(fù)雜,他沒有想到唐夏白與陳永顏起沖突是因為少爺。
陳永顏被保安“請”了出去。
唐夏白轉(zhuǎn)身回后院,有傭人拿著節(jié)目單上前,“唐小姐,您看一下節(jié)目清單?!?p> 唐夏白沒有接過去,眼角卻瞥到第一個開場節(jié)目,【沉清凝小姐與季深少爺合奏鋼琴一曲?!?p> 此時,劉管家也回來了。
他恭敬地低頭,“唐小姐?!?p> 唐夏白轉(zhuǎn)眸定定看他,他像個雕塑一樣一動不動,態(tài)度很恭敬,做的事卻一點都不恭敬。
良久,她問:“你有什么想說的?”
劉管家說:“季深少爺從小在鋼琴方面天資出眾,當年不過六年就已經(jīng)被全球排名第一的圣丁蘭音樂學院破格錄取。若非當年發(fā)生意外,他本應(yīng)站在巔峰,意氣風發(fā)?!?p> 唐夏白輕笑,“所以呢?”
劉管家腰又彎下半截,“十年前回來,小少爺卻再也不愿觸碰鋼琴,也不愿意接受戰(zhàn)家的一切。小少爺聽您的話,還請您能說服他與沉舒珺小姐接受這鋼琴開場曲?!?p> 唐夏白又笑了。
請她過來坐鎮(zhèn),不是因為季深聽她的意見,而是想要羞辱她。
冠以一個為了季深好的名義,從道德至高點讓她說服季深彈奏鋼琴,不僅僅是為了強行讓季深接受戰(zhàn)家,更是為了羞辱她。
以一個妻子的身份,去勸說丈夫在生日的時候跟另一個女人合奏鋼琴曲。
好得很。
“這個忙,我不幫?!碧葡陌鬃旖菐?,眉眼卻含霜。
劉管家抬起頭,很是意外。
他以為,為了小少爺好,唐夏白是愿意犧牲的。
他忍不住勸了一句:“可是鋼琴對少爺有非常重大的意義?!?p> 唐夏白對這種道德綁架的話聽而不聞,說:“噢,對了。麻煩幫我轉(zhuǎn)達給戰(zhàn)老爺子,他的禮物我收到了?!?p> 劉管家一愣。
唐夏白確實生氣了,但卻跟戰(zhàn)老爺子預(yù)想的不一樣。
她沒自慚形穢,反而散發(fā)著堅韌色彩,仿佛外在的欺辱令她煥發(fā)昂揚斗志。
就像一朵飽經(jīng)風霜的花骨朵,在花瓣散落后,反而抬起了纖細的枝干,傲然迎向雨后朝陽。
唐夏白轉(zhuǎn)身離開后院,往動物園的小道走去。
這條小道通往大門口,季深如果來了,她可以第一時間看到他。
她沿著小道往大門口方向走,突然聽到兩個傭人越來越近的閑聊聲。
“沒想到時隔十多年,小少爺跟沉舒珺小姐的感情還這么好啊!特地去機場接她過來參加生日宴會?!?p> “你可不知道,若非小少爺當年突然失蹤,小少爺就與沉舒珺小姐訂婚了?!?p> “他們那時候不是才六歲嗎?”
“可不是嘛!那時候小少爺天資出眾,三歲通讀千首古詩,鋼琴天賦極高,一學就會,更是過目不忘。沉舒珺小姐在音樂上的天賦也難得一見,兩人家世相當,青梅竹馬,天生一對??上О。旎??!?p> “也沒關(guān)系啊,天注定的緣分,你看他們?nèi)缃癫挥衷倮m(xù)前緣了?”
“可是少爺身邊多了個唐小姐……”
“聽說那個唐小姐家里很窮,這年頭不是講究門當戶對。之前是沉舒珺小姐沒回來,如今回來了,舊情復(fù)燃也是理所當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