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知月朝著他伸過手去。
一把就將這黑衣人的面具給扯了下來。
她倒要看看!這面具底下究竟是什么東西,只懂得裝什么鬼。
然而在面具揭下來的那一刻,眼前所有的人都有一些驚愕。
聞知月認(rèn)識他,雖然并不熟,但是曾經(jīng)有緣見過幾面。
而這人,封夜和封庭晚就聽熟的。
“二叔……”
封夜嘴唇有些發(fā)白。
聞知月知道他。
她推著坐著輪椅的封夜,來封氏集團那天,是這個人接的他們。
他對封夜感覺格外的慈愛,對封氏也是很維護。
沒想到,居然會是他。
白芨看到那張臉,驚愕的程度超越了眼前所有人。
封家二叔。
也是封氏集團的股東之一。
之前封家出事的時候曾經(jīng)洗過一批人,那一批人全部都進(jìn)了監(jiān)獄,而封二叔卻沒有,他的一切都很正常,對封夜也是很好的。
這也是所有的人都會驚訝的原因。
白芨知道這件事已經(jīng)不是自己可以參與的,便招呼手下人將那些趴在地上手指都動不了一下的黑衣保鏢們?nèi)慷继У揭贿吶ァ?p> 然后叫黑玨過去,封鎖地下車庫,不許讓其他人進(jìn)來。
封庭晚朝著聞知月走了兩步,問:“是他?”
聞知月點點頭。
封庭晚瞳孔閃爍了幾下。
隨后向后退了幾部,靠在一輛車上,點燃了一根煙。
封夜察覺到,轉(zhuǎn)身看他的模樣,皺眉:“你不是不抽煙么?”
封庭晚無所謂的笑笑:“國外學(xué)會的?!?p> 封夜沒有在說什么,只是上下打量了一眼封庭晚,轉(zhuǎn)過身去處理眼前的事。
聞知月感覺自己的腰間有些疼,只是眉頭皺了皺,伸過手去揉了揉。
疼,沒有特別的疼。
畢竟受了傷的地方不止這一塊兒,基本上全身上下哪里都有,所以屬實是疼的很均勻。
聞知月看著眼前的人,轉(zhuǎn)頭問封夜:“既然他和你們封家有關(guān)系,那這個人需要我交給你處理嗎?”
封夜薄唇微抿,搖頭說道:“你抓住他定是有要事要問他,等你問完之后,再交到我的手上吧。”
聞知月擺擺手:“該知道的我已經(jīng)都知道了,所以從他這里我應(yīng)該再問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我覺得你應(yīng)該有想問的。需要的話可以將人先帶下去,等你問完之后再給我?!?p> 封夜:“你剛剛不是說……”
聞知月一副單純良善的模樣,輕笑一聲,道:“嗯吶,我是已經(jīng)詢問過一些事情了,可是這并不代表我已經(jīng)放過他了,裝神弄鬼,擱這兒跟我玩兒呢。我自然是要好好的跟他玩玩?!?p> 聞知月上前去,從頭到尾把這個人打量了一頓,抬起腳直接踩在封二叔的腿上。
“啊——”
尖叫聲響徹整個地下車庫。
外面看著的黑玨都聽的一清二楚。
聞知月踩的地方,正好就是那一顆子彈射中的地方。
聞知月勾唇,放下腿。
“有什么想問的盡快問哦,人我肯定是要帶走的,不管他是不是你的二叔,在我這里他就是一個侵犯到我隱私的人。”
聞知月話放在這里了,管他們愛聽不聽,反正自己到時候就會過來找人。
所以轉(zhuǎn)過身去,便離開了地下車庫。
走到黑玨身邊的時候,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
黑玨本來想瞬間躲開的,可他卻聞到了空中有一股很濃郁的血腥味。
內(nèi)心爭斗之下,決定還是不放手。
任由聞知月扶著。
遠(yuǎn)處,剛剛解決完那邊的事情,將那幾個黑衣保鏢放在了他們該去的位置之后,急忙趕來的白芨看到這一幕,瞳孔地震。
連忙示意黑玨離遠(yuǎn)點。
黑玨頓了頓,看了一眼極其不舒服的聞知月,還是搖搖頭。
白芨看出來了不對勁,朝著地下車庫走去。
將聞知月的異常說給了封夜聽——
“封總,夫人看上去很不舒服,應(yīng)該也是受到傷了,你快去看看吧?!?p> 封夜一愣,哪里管的上封二叔,直接朝著外面就跑過去。
封庭晚亦是如此。
他的速度不比封夜慢。
然而還是封夜快了一步。
他跑到地方的時候,只看到封夜公主抱起來聞知月,招呼黑玨開車去醫(yī)院。
后面的一幫兄弟都跟了上去,白芨綁著封二叔也離開了這里。
至此,這個漆黑一片的地下車庫再一次恢復(fù)寧靜。
而封庭晚隱藏在黑暗之中,沒有人在帶他出去。
在被一個溫暖的懷抱抱起來的時候,聞知月就像找到了靠山一樣,整個人都緩了下來。
隨之而來的是一陣又一陣的暈厥,她感覺自己的太陽穴都快要蹦出來了。
聞知月緊抓著封夜的胳膊。
封夜格外溫柔卻又強勢的將她的手放在肩膀上,說:“乖,你什么都不用想,我現(xiàn)在就送你去醫(yī)院?!?p> 聞知月聽見這聲音只想到了那個老頭利用自己和他之間的恩怨,借此來污蔑封夜。
而被仇恨沖昏頭腦的他居然還真的相信了,因此來對付封夜。
她沒有忘記。
封夜的生日是他母親的祭日。
這件事情在聽到那個老頭說了那些事實之后,就一直壓在她的心頭。
聞知月哪里呢?什么都不用想呢,她緊緊抓著他的衣服,湊在他的耳邊,輕聲說:“抱歉?!?p> 說完這句話之后,她才徹底的暈了過去。
封夜無奈:“真是個小傻子?!?p> 黑玨開的飛快,那輛車直接是在馬路上漂移。
以最快的速度到達(dá)了醫(yī)院,聞知月直接就被送到了急救室。
封夜在門口等了好一會兒,醫(yī)生才打開門。
“怎么樣?”
“封總,夫人并無大礙,那些都是皮肉傷,他暈倒的原因恐怕是近期太過勞累,整個人都緊繃著,然后突然松懈下來,身體承受不住這么大的壓力,所以才會暈厥過去?!?p> 封夜松了口氣:“那就好?!?p> “不過您還是要看著夫人的,如果情緒再有這么大的波動,對他不好,有些事情也不要一直壓在心里面,會造成精神上的毛病。
身上的傷只需要涂抹膏藥。一個月之后就能完全恢復(fù)。”
封夜點頭,對黑玨說到:“你去取藥?!?p> 醫(yī)生走了兩步,又折回來:“封總,夫人身上的傷雖然不至于致命,但是皮肉傷也是傷啊,我的建議是在醫(yī)院住一天。留院觀察一下,如果沒有問題再出院吧?!?p> 封夜點頭:“我知道了?!?p> 聞知月醒過來的時候,眼前的場景是她從未觸及過的。
睜眼看看一片的白,就像是母親在那精神病院的天花板一樣。
聞知月突然驚醒,整個人都猛地坐起來。
“母親!?。 ?p> 聞知月叫了聲。
可是眼前沒有母親。
除了天花板之外,整個房間的裝飾和那座精神病院的并不相同。
但是還是能看得出來,是病房。
“我怎么在這里?”
聽見聲音的封夜皺眉,道:“醒了?”
聞知月朝著聲音的男人看去便看到,封夜正坐在他的身旁,手里面拿著有白色的不明乳狀物,看那樣子是要往自己的身上抹過來。
眼睛慢慢的向下看去。
聞知月便看到了自己脫了一半的衣服。
連罩都沒有!
整個半邊露出來,上面?zhèn)劾劾?,除了刀傷之外還有已經(jīng)變成紫色的打傷。
聞知月并沒有在意這個。
只是目光在自己被脫掉的半邊身子和封夜之間流轉(zhuǎn)。
像是反應(yīng)過來一樣,聞知月突然伸出手,朝著封夜打過去——
“流氓!”
那只手都沒有打在他的臉上,就被抓住,然后輕輕的平放在她的腿上,道:“別瞎折騰!”
聞知月看過去,剛才看到自己生出來的那只手上還在吊著水。
“嘶……”
她才察覺到身體的疼痛。
這時反應(yīng)過來,封夜手里面的乳狀物,是給自己涂抹的藥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