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一切盡在掌握
身后一人快步上前,小心謹慎的接過藥丸,觀嗅之后,取出銀針,輕輕插入藥丸內(nèi),再以銀針入水,一縷縷淡紫色的水霧在水中飄散,最后消失不見,那水依然澄澈!
“宗主!是真的!”
“你!竟然......”
崔泰陰狠的瞪視著她,毫不掩飾目光中的殺氣!卻又不得不軟下語氣。
“哈哈哈哈!都是誤會,外甥女快將藥都拿來吧!你與表姐一向要好,她還等著藥呢!”口中說著話,手中動作卻不停,早已將丹藥裝入瓷瓶,揣進懷中!
流云冷眼觀之,心中更加鄙夷此等為人,崔家能從如日中天墮落到今日這般地步,皆是因為后世子孫不堪造就、朽木糞土!
“舅父既然說是誤會!那自當解開!兩家冰釋前嫌,舅父說可好?”
“那是自然!”崔泰心中憤怒稍微緩解,坐于上首,灌了一杯清茶,心中盤算。
嫣兒共需要三粒藥,今日已得一粒,還有兩粒,此丫頭動不得!
“煩請物歸原主!”吐字清晰、字字鏗鏘,正是紙上所寫!
在場人若是聽不清,定是塞了豬毛!
葉峰此刻算是看明白了,這一切都是自己的女兒葉流云一手操控!
以前種種自己也有不可言喻的過失,是以也不多嘴,同樣坐在上首,靜觀其變!
流云也不客氣,蓮步輕移,坐在了下首。
整個明暉堂,除了下人們站著,就只剩一個崔氏,她不敢坐!
崔泰鐵青著一張臉,心中雖是萬般不愿,可也無法,只能吞下這口氣,揮手示意。
初一走上前來,不知何時手中已拿著竹簡,又從懷中掏出一把短匕,一同擱在流云身旁的案幾上。
流云抬眸掃了一眼,小手一揮,那竹簡憑空消失了,對!她故意炫技,要讓某人看個明白,除了她,無人可取出丹藥,若想取她性命,請三思!
“這心法流云就收回了!想必里面的內(nèi)容舅父早已謄抄!不過這短匕……呵”流云薄唇微抿,勾起一抹諷笑!
“還真是……”
伸出玉指輕輕一勾,寒光乍現(xiàn),一把利刃自崔泰懷中疾出,破開衣襟,閃入流云之手,正是斷魂!
“鼠偷狗盜!家學淵源!”
“你說什么?”崔泰額頭青筋暴起,好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竟然當眾出言不遜!
流云充耳不聞,兩指捏著斷魂懸于案幾上方,驀地,雙指松開,斷魂落下,瞬間斷掉假匕,直插入案,其刃之鋒利,恐怖如斯!
崔泰臉色驟變,心疼的眼角直抽。
他自然知道這匕首乃珍寶,所以李代桃僵想蒙混過關(guān)!可卻不知道它也有靈,竟只受她一人控制,他在崔府也不是沒試過……可惜……
“舅父……只是想試試外甥女的眼力!果然……呵!不同凡響啊!”崔泰皮笑肉不笑的一頓猛夸,心里有多疼,他自己個兒知道!
“既然你已得到,將藥拿來吧!”
“舅父!一碼歸一碼,這些本就是流云的私物!和丹藥無關(guān)!”
“你!”崔泰怒急,拍案而起,想他崔泰在這修仙界中也算半個人物,竟被一娃娃如此拿捏!怎能不氣!
“舅父莫急!流云又沒說不給!”著急吃藥的又不是她,看他此刻臉色鐵青,只覺好笑又解氣!
“如今外面瘋傳我們?nèi)~家教女無方等惡言,流云不喜,既是舅父的手筆,自然解鈴還須系鈴人!”
“你想怎樣?”
“我們?nèi)~家從不貪圖他人之物,所以,無需破費財力!只需崔家解釋清楚即可!”
“這好辦!”崔泰再次落座,心中暗喜,果然只是個乳臭未干孩子,不過幾句話而已,無妨!
“待流云說完,舅父再答應(yīng)不遲!”
流云略停頓,忽而正色道:“請崔府于每月的第五日、十五日、二十五日開中門,鳴銅鑼,向來往諸人釋清過往,復(fù)我葉家聲名!”
殘雪不急不緩的從流云身后移步堂中,從懷中拿出一張紙,朗聲道:“罪己詔:我芙蓉崔氏,教女無方、縱女行兇、毆打葉氏之女,后覬覦他人財物,混淆視聽、強搶豪奪,又散播謠言,污葉氏之名;上愧對天地,下愧對祖宗,今日!開中門,鳴銅鑼,特向葉氏負荊請罪、以正視聽!”
“啪”崔泰怒急,憤而拍案:“豎子囂張!!”
“啪”流云不甘示弱:“老而無德??!”
崔泰怒目切齒,緩緩取下腰間長鞭,那長鞭如同冬眠初醒般,迫不及待的展開身軀,爆發(fā)出陣陣雷電!
流云斷魂在手,黑火烈焰熊熊環(huán)繞,“崔宗主可想好了,若要動手,我自不敵,可流云若以命相搏,玉石俱焚,流云還是有把握的,可是崔嫣兒就......”
“宗主!”子慮壓低聲音,溫言相勸道:“只需要兩顆就可痊愈了,否則前功盡棄啊宗主!三思??!”
那鞭子依然雷電轟鳴,他崔泰竟被一個小兒逼至如此境地,握鞭的手因為憤怒而顫抖!眼睛似要噴出火來!
僵持良久,崔泰始終不敢真的出手,嫣兒是他的軟肋!是他的命!
子慮見此,又出言安撫,點明要害,切不可意氣用事!
崔泰雖然脾氣火爆,卻是個聽勸的!權(quán)衡利弊后,漸漸穩(wěn)下心緒,那鞭子雷鳴漸弱,慢慢失去光澤,再次陷入沉寂!
“還有何要求,不如一并說了吧!”
“聽聞崔氏以鑄劍術(shù)揚名天下,外甥女有一長劍,還請崔宗主費心重鑄!”將劍交于初一手中道:“沒了!”
“藥呢?”
“早就放在崔家了!崔宗主貴人多忘事,前幾日外甥女可是光顧過的!”
“哼!藥在何處?”
“舅父當云兒是傻的不成,用藥前派人來問便是,云兒自會告知!”
崔泰微瞇雙眸,眼底的陰狠如同深淵巨獸一閃而過。
“我們走!”
“好走不送!”葉峰冷道。
經(jīng)過這一番交鋒,葉峰也看明白了,這崔氏就是一只不要老臉的螞蟥,趴在他們?nèi)~家身上不停的吸血!
真是當了婊子還要立牌坊!
他曾經(jīng)拋棄、厭惡過流云,可也不曾阻了她修行的路!只要姓葉,流著葉家的血,萬一有一個出挑的,入了仙門,那他們?nèi)~家可就一步登天了!
竟拿他們?nèi)~家的將來做墊腳石!怎能不氣!
“慢著!”流云忽然道:“舅父遠道而來,怎能空手而歸,云兒前日逛街,偶得一副佳作,特意買來贈與舅父!”
說著,恭敬的將畫奉上!
初一接過畫卷,一行人拂袖而去!
“你!”葉峰沉下臉來,眼色冷厲,對崔氏道:“跟我來!”
出了明暉堂,殘雪屁顛屁顛的跟在流云身后,實在憋不住了:“小姐,那副畫畫的是什么呀?”
“古時有一神獸,怪誕兇惡,生性饕餮,能吞金銀財寶。連“八仙”的寶貝都為它所有,但它并不滿足,還想吃掉太陽,真可謂貪得無厭了,所以這幅畫的寓意為——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