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
溫檸左手扯著褲子,右手和新來的四人打招呼。
呂美美也知道自己現在的動作不太雅觀,但跟命比起來,臉顯得不是很重要了。
“快,攔著她,這人要掉頭!”
溫檸掙扎,呂涼同樣一把抱住她的腿。
張三用他此時健壯的身體擋在道路前方。
溫檸氣冷抖:“不掉頭怎么回去?”
花爺接話:“任務上說了必須在道路盡頭掉頭,你現在不能掉頭!”
這時,一直單手插兜裝酷哥的六神開口了。
“這條路沒有盡頭?!?p> “蛤?”
戴豪不信,雄赳赳氣昂昂向前走。
在他第三圈回歸原位后,戴豪累了。
他頹廢坐在地上,將原本打理好的發(fā)型搓的凌亂不堪,“怎么辦!鬼打墻,還沒有道具實用性道具!”
張三一聽鬼打墻,虎軀一震。
他小碎步挪到溫檸身旁,“檸姐,怎么辦?”
溫檸驚奇地睜大眼睛,“你好,請問你是在叫我嗎?”
未等張三說話,她又接了一句,“我不認識你???”
順帶溫寧用力踩了張三一腳,用極低的聲音道:“注意人設!”
張三疼得面目扭曲,嗷叫聲直逼嗓子眼。
好在他還有點理智,立刻合攏長大的嘴巴,硬生生將聲音吞了回去化作空嗝。
這嗝聲巨大惹來眾人側目。
“不好意思,我吃撐了?!?p> 張三憨憨撓頭。
“切~還以為你發(fā)現了什么?!贝骱婪籽?,又垂頭待在原地唉聲嘆氣。
一行之中年紀最小的呂涼左瞧右瞧,屁顛屁顛地跑到溫檸身旁貼貼。
他牽起溫檸的右手,笑容燦爛,“姐姐,好久不見。”
溫檸唇瓣微動,還未打招呼耳邊傳來張三的聲音。
“你們……”
他像是抓到丈夫出軌的妻子,指著呂涼的手指一個勁哆嗦。
『修羅場!修羅場』
彈幕樂開了花!
“你們在干嘛?”
曼殊走了過來,一手搭在溫檸肩膀,一手挑起呂涼下巴。
“你認識?”
她貼著溫檸耳朵小聲嘀咕,“還挺漂亮的,這娃?!?p> 四人團在一邊引起呂美美注意,她目光鎖定人群中的呂涼,走到他身邊就是爆栗子。
“哦,我愚蠢的歐豆豆喲!”
呂涼捂著頭頂為了防止再被打急中生智,“看,身后?!?p> 他只是隨口一說。
其他人草木皆兵。
等了半天沒動靜,戴豪氣不過拎起呂涼衣襟,“那黑影一直在那里,別老是一驚一咋的,它又不會進化!”
“你敢動我弟!”
呂美美單手劈開戴豪的手,擼起袖子準備干架。
“不對?!?p> 一觸即發(fā)的戰(zhàn)場因花爺一句話雙方立刻息鼓。
“確實不對?!?p> 六神眸光犀利盯著黑影所在的方向。
“它,動了。”溫檸秀眉微撅,“雖然動的距離很少,但還是動了?!?p> 曼殊同樣緊盯黑影,“它又動了。”
張三左右來回掃視,見溫檸、曼殊表情緊張,一顆心不由得提到嗓子眼。
雖然不明白,但跟著緊張就對了。
黑影身形漲大,臂膀處陡然膨脹長出手臂。
毫無五官的黑面忽然冒出兩顆又紅又亮類似玻璃珠的眼睛。
“這…什么情況!”
哈~嘶~
似野獸低喘的聲音響起。
黑影站在原地未動,通紅的眼睛直勾勾盯著他們。
“我們也沒有掉頭,為什么黑影會動?!”
張三抓狂。
“都鬼打墻了,掉不掉頭已經無所謂了。”
六神抬手向后微扇,溫檸等人齊齊向后退。
“啊—煩死了。”
戴豪猴哥表情包附體,“黑影都進化了,這鬼打墻八成也要up?!?p> 他隨口一提,場景開始扭曲。
所有人回頭看向戴豪,眼中滿是譴責。
第二次了,這是第二次!
“看我干嘛?”
戴豪訕訕一笑,“啊哈哈,這是巧合。總不可能我說這鬼打墻要變成十字路口,它就變成十字路口吧?!?p> 場景變化結束,黑影消失,眾人出現在十字路口。
第三次。
張三唇瓣哆嗦,額頭滲出涔涔汗水。
“你!”
戴豪:“我不是,我沒有!這只是湊巧,有種十字路口處出現一個人!”
噠噠噠噠—
有節(jié)奏性的腳步聲回蕩在整個空間。
一位頭戴黑色禮帽,穿著燕尾服、短跟鞋,手持雨傘,留著八字胡的男人從十字路口的西邊方向走出。
男人面朝東方行走,只是在路過眾人時斜視看向他們,又若無其事收回眼神。
“還…還真有?”
戴豪震驚臉,他突然靈光閃動,“那這個十…”
“張三,捂住他的嘴?!?p> 溫檸打斷戴豪的話。
張三得令,鎖喉、捂嘴一條龍,為了配合是戴豪好基友人設,他還解釋道:“我也不想的,但是你嘴巴太靈了。”
并挑釁看向呂涼,眼神仿佛在說我才是檸姐的頭號小弟。
“這個地方不能留,走!”
花爺一聲令下,眾人趕緊朝北走去。
路過下個十字路口,又是極具節(jié)奏性的腳步聲。
如同中世紀西歐紳士的男人再次出現,他同之前一樣由西向東前行,路過眾人時視線短暫停留在他們身上后收回。
唯一不同是的男人的眼角微微下垂,勾勒出月牙狀的眼型。
嘴角微微上彎,同樣是月牙狀。
詭異的感覺席卷而來,伴隨著短跟鞋噠噠噠的聲音,眾人的心也跟著上下飛起。
“走!”
眾人再次向北走,又是一條十字路口。
同樣的場景,同樣的人。
那位戴禮帽的男人每走一步響起一道腳步聲,就如同一張催命符。
男人這次不再是隨意看向他們,而是四十五度側臉露出月牙狀的smile。
汗水從額頭涔涔下來,花爺舔舐自己略微干澀的嘴唇,不敢再下定論。
已經三次了。
“還走嗎?”
呂涼好奇提問。
花爺搖頭,“不能走了,再走下去,連怎么死的都不知道?!?p> 呂涼不清楚。
張三同樣茫然。
戴豪被捂著嘴發(fā)出嗚嗚聲。
一條重復的十字路口,遇見同樣的人四次,命就沒了。
“炸了?!?p> “什么?”
花爺視線穿過人群落向站在最后頭的溫檸。
他沒想到一直入副本就哭哭啼啼的小姑娘會平靜地說出這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