挫挫銳氣
“別搞,要出問題。”沈瑤兩手用力推著陳益謙的肩膀,緊張的情緒幾乎要將她整個人點燃。
這不行,陳益謙在家搞這些也就算了,但是現(xiàn)在不行,要不要看看現(xiàn)在是什么場合?
有人在外面!這種行徑必須嚴(yán)厲批判!
兩人之間的距離貼合地極近,沈瑤心中卻沒有一點旖旎的心思,一顆心和全部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窗外。
這車貼膜了沒有啊,這么尷尬的情況不會被攝像頭給錄進去吧?
陳益謙察覺到沈瑤注意力的分散,索性直接扳過沈瑤的額頭,略帶不滿地在她的額頭處輕輕敲了一下。
“別走神?!?p> 沈瑤呼痛,捂住自己的額頭,充滿怨念地看了陳益謙一眼。
過分,實在是太過分了。
這人怎么小氣吧啦的,就是口嗨一句也要記仇,一點也玩不起。
“叫聲哥哥聽聽,考慮考慮放過你?!标愐嬷t的大掌一左一右地攬住沈瑤的腰身,將她錮在自己的懷里動彈不得,眼睛戲謔地打量了她一瞬。
沈瑤別有深意地笑了笑,趁著陳益謙一個不注意,將副駕的車門打開,身子快速向后滑:“算了陳叔,快開車吧。”
陳益謙看著已經(jīng)空空如也的雙手,強忍住沒有發(fā)作,只是對著一臉呆滯的攝像小哥露出一個笑。
沒事,沈瑤現(xiàn)在不叫,有的是時候叫。
他有耐心,也等得起。
等到三人終于在車內(nèi)落座,陳益謙駕駛著汽車向?qū)幒4蟮佬旭偠?,柏油馬路上只剩下了一串車尾氣。
車上的時間有些難熬,趁著陳益謙不注意,沈瑤悄悄摸摸拿出手機,背對著他合了一張照。
她側(cè)身端坐在副駕駛旁邊,身后就是陳益謙認(rèn)真開車的側(cè)臉,他雙手輕輕耷拉在方向盤上,目光平視前方,眉間輕輕蹙起,專注著面前的路況。
沈瑤看著手機里的照片,抿了抿唇角,臉頰似乎升騰起些熱意。
照片將時間定格,這也是他們保留回憶的一種方式。
恨死威化餅了:【不是吧,就連在找另一位嘉賓的路上都不忘拍一張照是吧?黏黏糊糊的小情侶?!?p> 上善若水:【說什么呢,沈姐明明是為了大局著想,在執(zhí)行禿毛雞發(fā)布的命令呢(狗頭)】
新晉不知名路人:【懂的都懂(狗頭)】
*
面包車一路繞過鬧市區(qū),轉(zhuǎn)向更加偏僻的庫房區(qū)。
這里空間大,平日里人跡罕至,他們一群人在這里租下了一間倉庫,專門用作當(dāng)做秘密基地,平日里處理些見不得光的事都在這里。
周邊叢生的雜草已經(jīng)將通往大門的路掩蓋的嚴(yán)嚴(yán)實實,刀疤臉給幾名小弟使了一個眼色,示意他們先去一步過去開門,自己則是抱著胳膊在四周轉(zhuǎn)悠了一圈,眼中存了幾分懷念。
上一次來這里大約還是三年前,也不知道現(xiàn)在庫房變成了什么樣子,是不是跟以前一樣。
“大哥,進去看看吧?!备笔謱?nèi)部安頓好以后便出了庫房門,尋著刀疤臉的身影,這是大事,最后怎么辦還是要大哥親自做定奪。
刀疤臉斂去眼神中的懷念,邁開步子走進了闊別已久的大門,里面許久未有人清理,一片破敗,蜘蛛網(wǎng)密密麻麻地結(jié)滿了整個橫梁,桌面上的落灰估摸著要有個一毫米厚。
他順著小弟們的身影看去,趙風(fēng)和鹿璐兩個人正被扔在庫房正中央,兩人的胳膊被反剪在身后,癱倒在地面上動彈不得。
那個小的已經(jīng)有了些要醒來的痕跡,眼皮不安地抖動著,看起來是受了極大的驚嚇。
“潑醒。”刀疤臉隨手拖過來一條長凳,蹲在上面,居高臨下地看看著地上的兩人。
可別說他不會心疼小孩和尊重知識分子,他能讓手下人把他們潑醒而不是打醒,已經(jīng)是非常照顧他們了。
況且他一會還有話要問,萬一把人打到不會說話了,那事可就不好辦了。
冰涼的自來水直接沖著兩人的頭澆下去,涼水順著衣服的領(lǐng)口逐漸下滲,再被風(fēng)一吹,寒意就從順著風(fēng)流遍了全身。
鹿璐睜開眼睛,看著面前兇神惡煞的眾人,鼻尖微酸,豆大的淚珠就要從眼前落下,但被刀疤臉一瞪,只得委委屈屈將眼淚又憋了回去。
“你,你們想干什么?。俊彼龑W(xué)著電視劇里的樣子,大著膽子同面前的一群人了解著情況。
“呦,大哥,這小女孩倒是不怕事?!毙〉苌斐鲆桓种割^將鹿璐支起來的腦袋重新點倒在地上,臉上的笑跟開了匣子一樣,停不下來。
刀疤臉沒攔著手下的小弟辦事,不管是誰,都要先挫挫銳氣,這樣才能聽話,這樣才能老老實實地回答問題。
“你們把她放開?!壁w風(fēng)咬著牙,將自己從地上拖拽起來,卻被一個飛踢重新摔倒在了地板上。
鹿璐的哭聲徹底掩藏不住,她就算是再懂事,也只是一個不滿十歲的孩子,哪里能見識過這種場面?
兇神惡煞的壞人和被弄的奄奄一息的趙風(fēng),都讓她感到擔(dān)憂和懼怕,這些負(fù)面情緒只能用哭這種最純粹的方式發(fā)泄出來。
“你哭什么,小崽子?!甭硅吹念^發(fā)被人一把拽住,鉆心的疼從頭皮上傳來,心臟被弄得一抽一抽地,差點就要背過氣去。
她可憐巴巴地往四周看了看,面前的人無一例外地掛著笑,或不屑,或漠不關(guān)心,就是沒有一個人愿意幫幫她。
“算了,停手吧?!钡栋棠樋粗Ч呀?jīng)差不多,抬了抬手讓身邊的小弟都收斂一些。
說到底這小崽子的來頭還沒有打聽清楚,不好把場面弄得太難看了。
他們只是找人問一問消息,用來牽制沈瑤,還真沒動過將這兩人直接玩死的心思。
鹿璐抬眼看著面前的刀疤臉,心中對他居然充斥著幾分感激。
她是不是要謝謝他?要不是他,她還是會被其他人揪著頭發(fā)。
她看向刀疤臉的眼神有些躲閃,抱著自己的腦袋,自顧自地蹲在冰冷的地板磚上看著上面的紋路。
“來,叔叔問你幾個問題,只要你回答的好,我就放你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