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來自農(nóng)村的野丫頭
當(dāng)天晚上,南永坤回到家。
南永坤走進院子,看見雜亂一片,不悅地皺了皺眉。
殷歲秀沖過去就對著南永坤哭訴:“你有沒有搞清楚,那女孩莽撞無禮,看著精神都不正常,怎么可能是我親生的!”
南永坤皺眉:“DNA已經(jīng)做過了,就是以前醫(yī)院搞混了。她被偏遠山野里的一戶窮人家抱走了,從小就是在山里長大的?!?p> 殷歲秀哭得更厲害了:“我不管,反正我不要她!讓她從哪兒來滾哪兒去!”
司機從學(xué)校接了南琪兒回來,也正好到家。
南琪兒從司機車上下來便看見她媽對著她爸哭,頓時急忙朝兩人跑過去:“爸,媽怎么哭了?”
“行了,別哭了?!蹦嫌览づ牧伺囊髿q秀的后背,安撫兩句。
隨后他又看向南琪兒,繞開了話題:“琪兒,剛開學(xué)感覺怎么樣?”
南琪兒:“很好,這學(xué)期要學(xué)的東西我暑假都預(yù)習(xí)過了,學(xué)得很輕松?!?p> “很棒。”
南永坤夸了一句,緊接著挽著殷歲秀朝屋子里走,避開南琪兒湊到殷歲秀耳邊解釋。
“是我爸去鄉(xiāng)下散心的時候查出來的,琪兒不是有個難纏的婚事嗎,我爸把談瓷接回來就是為了保下琪兒,你別鬧?!?p> 早期,南家生意還沒做大的時候,南永坤曾為了談合作和一個姓朱的公司老總約定了親事。
為了攀關(guān)系,搞合作,兩家給孩子結(jié)了娃娃親。
要是以前,讓南琪兒嫁進朱家倒也無所謂。
但兩個月前,朱家大少卻突然出了車禍,整個人都半殘廢了,這要是嫁進去,那不就是活受罪。
奈何朱家也不是好惹的,大少爺癱瘓的消息一出,他們就用當(dāng)年的娃娃親來逼著兩家辦婚事。
南永坤為這事急得焦頭爛額,現(xiàn)在多出來個和他沒什么感情的談瓷,事情倒是一下子好解決多了。
“真的?”殷歲秀眸光一亮,“那婚事真能解決?你舍得用談瓷換琪兒?”
南永坤拍了拍她的手:“當(dāng)然,在我心里,琪兒才是我閨女,談瓷算什么。”
殷歲秀這段日子本就為了南琪兒的婚約操心,這會兒找到了解決方法,終于心滿意足,開心了些。
一群人走到屋里的時候,談瓷正坐在餐桌邊的椅子上,兩腿上下交疊著,兩手橫握著手機,指尖在屏幕上飛快地敲打,像在玩游戲。
她脖子上掛著個藍牙耳機,電源鍵處隱隱還閃著藍光。
南琪兒看見談瓷有些詫異,還有些嫉妒,她怎么會長得比自己還要好看!
南琪兒內(nèi)心頓時升騰起一股沒緣由的危機感。她開口,語氣很沖:“你是誰?”
談瓷掀起眼皮瞧了他們一眼,便又若無其事地低下頭。
全然一副不想搭理人的模樣。
混不吝。
又野又痞。
南永坤第一眼便看到她令人驚艷的容貌,原本對她印象很好,可看到她一副沒教養(yǎng)的無禮模樣和那頭粉色的頭發(fā),又沒忍住皺了皺眉。
他命令:“談瓷,過來?!?p> 談瓷朝他們看過去,神色還是那雷打不動的漠然。
南永坤對著南琪兒說:“這個是談瓷,以后就是你的姐姐?!?p> “爸!”南琪兒不能理解,“我哪兒來的姐姐!”
南永坤揉了揉眉心,這一天他被吵得夠煩了:“不該問的別問,以后好好相處就是了?!?p> 南琪兒又看向殷歲秀,想要得到合理的解釋:“媽,她究竟是誰?為什么我要叫她姐?”
殷歲秀剛要說話,管家就跑過來,緊接著一個拄著拐的老人走了進來。
“爸,你怎么來了?”南永坤看到那人,立馬迎過去。
來人正是南永坤的父親南中堂。
老人頭發(fā)打理得一絲不茍,手里拄著一根雕著金龍的拐杖,他眼窩凹陷,目光在藍琪兒和談瓷之間轉(zhuǎn)了一圈,視線威懾有力,咄咄逼人。
南琪兒卻不怕他,南中堂一向是疼愛她的。
南中堂看向南永坤,怒其不爭:“自己的親手骨肉都分不清,真的瞎了眼的混賬!”
南琪兒腦袋一懵,嘴巴因為驚詫而張開:“什么?”
殷歲秀見南琪兒護在懷里,她看向老人:“爸,當(dāng)年的事情全都怪那戶山野夫婦,是他們先抱錯了的,跟琪兒沒有什么關(guān)系!”
聽了幾句,南琪兒也弄懂了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她兩目含淚,較小惹人憐愛,她咬著唇忍不住問:“爺爺,我不是您的親孫女媽?”
“當(dāng)然是,你永遠是爺爺?shù)膶O女!”南中堂看向南琪兒的目光溫柔了些,說出口的話不容置喙。
在他心中,南琪兒是個懂事乖巧的孩子,就算她身上流的血不是南家的,他也仍舊喜歡這個孩子。
至于談瓷······在鄉(xiāng)野不求上進地生活了十八年。
他派人查了談瓷的資料,成績倒數(shù)、打架鬧事,還整天混跡網(wǎng)吧,早就已經(jīng)是廢人一個了。
南家才不會要這種廢物!
要不是為了解決朱家的事情,他壓根就不會派人把談瓷接回來。
南中堂抬起拐杖敲了敲地板,看著談瓷:“既然你才是南家的親骨肉,那和朱家的娃娃親自然也由你來完成。”
說完,他又嗤了一聲:“朱氏可是大富大貴的人家,便宜你了?!?p> 談瓷這會兒才咂摸出他們的意圖來,她不是沒聽說過朱家大少出車禍半身癱瘓的事情,聞言只覺得荒唐。
談瓷一字一句回應(yīng):“不、可、能!”
南中堂:“這事由不得你,想來南家享福,就得聽我的話!”
說完,南中堂就離開了。
屋里又寂靜下來。
*
飯桌上,傭人很快將飯菜端上來,南永坤環(huán)視了一圈。
“小勉呢?”
殷歲秀表情有一瞬間的僵硬,但下一秒又恢復(fù)如常:“去同學(xué)家玩了?!?p> 南永坤:“哼!別蒙我,他這混小子肯定又跑去哪兒鬼混了!”
殷歲秀沒再說話。
南永坤看向談瓷,聲音算不上溫柔:“既然從鄉(xiāng)下搬過來了,那就把學(xué)籍也轉(zhuǎn)過來?!?p> 他又轉(zhuǎn)頭看向殷歲秀:“你這幾天有空,去給她轉(zhuǎn)到琪兒的學(xué)校?!?p> 殷歲秀嘖了一聲:“從小在鄉(xiāng)下長大,去了也跟不上進度,以后也考不上大學(xué),還不如隨便找個技校算了?!?p> 南永坤擺了擺手,至少要在朱家面前做做樣子,不然朱家必定要胡攪蠻纏。
殷歲秀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翻了個白眼,低聲罵道:“煩死了?!?p> 南琪兒本來也沒什么胃口吃飯,這會兒聽到她要被送去和自己在一個學(xué)校讀書,心里更是嘔得想吐血。
從小在鄉(xiāng)下長大,成績肯定差得不行,去了嵐成一中也只是個不入流的笑料。
想到談瓷要替她嫁給朱家那個癱子,南琪兒看談瓷都覺得略微順眼了些。
南琪兒盯著談瓷看了一會兒,談瓷似有所感,驀然抬起頭。
南琪兒來不及收回目光,兩人的視線猝不及防隔空相撞。
目光來不及移開,南琪兒索性也不躲了,直勾勾地盯著談瓷。
嗓子里發(fā)出一聲輕蔑不屑的哼聲,隨后張嘴對談瓷無聲地說了句挑釁的話。
看嘴型,她說的是:
——“滾啊,臭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