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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斗?我無限讀檔,氣哭皇帝

第十九章 出手相救

  雖說存了檔,云皎也沒往御花園等熱門游覽地點去。

  她往冷辟的地方走,不易和帝王偶遇的地方就不太會有宮妃亂竄,哪怕碰見人,也該是和她一樣與世無爭的佛系妃嬪。云皎賞了一會湖景,走進駐春林中,卻隱約聽到里頭有動靜,再一細聽,是個女人在說話。

  “本宮多番抬舉你,你卻總讓本宮失望?!?p>  “你知道嗎?每次家里傳信讓本宮向皇上舉薦你,本宮都想將家書撕碎,就當做沒見過……但本宮不能這么自私,本宮得為紀家設(shè)想?!?p>  女人有把十分動聽的嗓音。

  再涼薄的話,經(jīng)她說來,都無端多出三分綿綿情意。

  “小主!”

  雪芽壓低聲音,拉了拉主子衣袖。

  能以本宮自稱,又姓紀的,宮中只有一位——

  延禧宮的淑妃娘娘,皇上的表妹,紀家的嫡女,紀貴人她嫡姐。

  “淑妃向來愛惜名聲,不輕易責罰他人,沒想到對庶妹這么苛刻……這邊鮮少有人踏足,小主還是快些離開為妙。”

  云皎沒第一時間認出這位后宮大神的嗓音,一是淑妃從來沒給過她眼神,二是淑妃也不愛在請安時說話,經(jīng)常托著香腮品茶,一般連皇后都不帶搭理的。這會經(jīng)雪芽提醒,她想起來了,正糾結(jié)要不要偷偷溜走——她是不愛主動惹事,碰上隨機突發(fā)事件,也是很想吃瓜的!

  當她猶豫的時候,另一把女聲響起:“嬪妾愿聽姐姐教誨,一切聽從姐姐的意思。”

  這把故作清冷的聲音,云皎倒是認得。

  畢竟是在儲秀宮就讓她血賺一百兩銀的送財童子。

  “你真愿聽?”淑妃問。

  “只要姐姐消氣,嬪妾必定言聽計從?!?p>  “很好,不錯,”淑妃輕笑起來,帶有兩分被取悅了的高興:“你往這跳下去,本宮待會救你上來,便得一個舍身救妹的好名聲,你也能搏取皇上的憐惜?!?p>  臥槽!

  云皎本來只是想聽姐妹瓜,沒想到變成密謀現(xiàn)場。

  里頭安靜了一會。

  “姐姐,快要入冬了,我不會水……”

  紀貴人的聲音微微顫抖著,再無儲秀宮時的清冷腔調(diào),只余哀求。

  “不會水更好了,才真實,皇上的眼睛很毒的,看不得弄虛作假,”淑妃話里洋溢著輕快的笑意:“好了,快去吧,本宮會記得救你上來的?!?p>  見證著犯罪現(xiàn)場的云皎內(nèi)心天人交戰(zhàn)。

  作為生長在五星紅旗下的現(xiàn)代好青年,制止犯罪現(xiàn)場,人人有責。

  但按現(xiàn)代人的思維來看,淑妃是絕對的上級,是管理層,她是底層打工仔,她沖上去阻攔,算是干擾領(lǐng)導(dǎo)辦事……當然,說那么多,還是她有點虛。

  “不要,姐姐,姐姐……”

  當紀貴人求救的聲音響起,云皎只覺腦袋嗡的一下,腎上腺素短暫地占領(lǐng)了高地。

  雪芽說淑妃很是在意名聲。

  淑妃敢這么做,多半是仗著此地無人。

  那她就來做這個見證人。

  “哇,這里好清幽,景色好漂亮?。。?!”

  云皎一邊扯著嗓子猛刷存在感,一邊往聲源快步走去。

  結(jié)果她走得太急,又摔了一跤。

  不遠處,孔武有力的大太監(jiān)正捉著紀貴人的手要將她推下湖,在即將得逞之際,四人就看見一個毛絨絨的球在地上滾了滾。

  毛絨球發(fā)出嘶的一聲,費勁吧啦的站起來。

  見到是近來出盡風頭的熙常在,淑妃漂亮的眼睛微瞇。

  “嬪妾,嬪妾給淑妃娘娘請安?!?p>  云皎蹌踉著站起來,向淑妃行禮。

  她賭淑妃會看在有外人的份上有所收斂。

  如果沒有,她就重來,換一種方法救紀貴人。

  即使知道自己手握回檔能力,云皎的心仍慢慢懸浮起來,落不著地,周圍安靜極了,只有她踏在枯葉上發(fā)出的細碎響聲。有時人心太奇妙,她不喜歡看超級英雄電影,自己病得連劇烈運動都不許做,醫(yī)生禁止她看催淚電影,因為大喜大悲對心臟來說也是劇烈運動,而那幫超英卻能上天入地,她嫉妒得明明白白。

  她明明沒有英雄情結(jié),卻沒辦法坐視沒有作過惡的年輕姑娘受害,更害怕的是今日的袖手旁觀,會將自己異化成真正冷酷無情的怪物——

  曾經(jīng),她的心臟要靠起搏器才能穩(wěn)定跳動。

  如今卻因為見義勇為而活蹦亂跳個不停。

  “熙常在,真巧?!?p>  烏云蔽日,為淑妃的漂亮臉龐蒙上一層陰霾。

  時間仿佛在霎時被拖慢許多。

  滴答,滴答。

  淑妃的手中出現(xiàn)一個赤金質(zhì)地的浮雕懷表,是御賜的西洋物品,她低頭看了眼時間,對云皎和顏悅色道:“時辰不早了,正好熙常在來了,便代本宮陪一陪本宮妹妹賞景吧?!?p>  云皎不知道淑妃當時千回百轉(zhuǎn)了多少心思,她社會經(jīng)驗還是少,見的大多是扶死救傷的白衣天使。她口中說著:“恭送淑妃娘娘?!蹦克湍菧\紫色身影施施然離開后,回頭一望,被紀貴人的面色嚇了一跳。

  紀貴人蒼白著臉龐,額上和頸項汗津津的,仿佛剛從水里撈出來。

  “呃……”

  云皎后退一步:“人別死我面前啊,淑妃走了死無對證?!?p>  紀貴人:……

  她頓了頓,道:“我沒事,只是有點熱?!?p>  快入冬的秋天,擱這說熱。

  云皎拉拉自己的衣領(lǐng):“嗯嗯,被你姐氣得火都來了,肝虛火旺,我懂。”

  時隔多日,紀貴人還是有點不想理她。這段日子,誰都拿云皎來跟她比較,笑話她,堂堂紀家姑娘上有淑妃撐腰卻比不過一個沒后臺的熙常在,可她沒想到,熙常在會義無反顧地沖出來為她解圍。

  紀貴人問:“你是特意來救我的嗎?”

  云皎否認:“我是路過的,你們發(fā)生了什么我都不知道,別回頭淑妃要把我滅口了。”

  紀貴人又沉默了下來。

  她看向云皎不經(jīng)事又無憂無慮的臉龐,感懷不已,險險落下淚來:“淑妃說得好聽,為紀家設(shè)想舉薦我,其實是因為她入宮多年卻懷不上,要借我的肚生子,再將我的親兒奪了去。”

  云皎:“淑妃真自信?!?p>  紀貴人:“后宮兇險,紀家在宮中的人脈也都掌握在她手中,她有我不敢違抗的自信。”

  云皎搖了搖頭:“不,我的意思是她怎么相信你能懷上呢?!?p>  ……

  紀貴人看向云皎身后的雪芽:“你家主子一向這么說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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