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第四殿,第二殿內(nèi)相當空曠:沙子在地面上覆蓋了一層,很多房間都是空蕩蕩的,在前殿的最深處,除了一個鐵砂王座再無其他。
而后殿中卻十分有趣:遍布純潔無暇充滿藝術感的冰雕,冰雕的中間有一處散發(fā)寒氣的水池,里面還有些通身透明的魚兒在游動。
當阿元的手放進水池里的時候,所有的小魚都聚集到了他的手邊,不時躍出水面,表達著對這個至純至真孩子的喜愛。
和魚兒戲耍了一會后,阿元的目光被水池邊的一個冰雕吸引了:那是一個和他看起來差不多大的小女孩,笑容很開朗,似乎正在向水池里丟些魚食。在女孩冰雕的后方,則是一個滿臉關切的管家模樣老人,像是在說:“大小姐,要是衣服被水濺濕了,夫人會不高興的!”
阿元左右端詳著女孩,用手指戳了戳,女孩的笑容看起來很治愈,只是并不靈動。阿元有些生氣,覺得這么可愛的女孩不會動,真是太沒道理了!突然感到靈息正順著指尖流向女孩的手掌,卻被殿內(nèi)一聲悶響轉(zhuǎn)移了阿元的注意力。
他小心翼翼地打開門,房間里還是什么都沒有。低頭一看,原來是一只灰色大老鼠從房梁上摔了下來,老鼠的胸脯正在劇烈地喘著粗氣,流出的血染紅了半個腦袋。
“晤--”,阿元把手放在這個可憐家伙的頭上,希望它能夠好受一些。一瞬間,阿元身上的靈息自發(fā)的在第二殿里游走,復現(xiàn)了曾經(jīng)發(fā)生在這里的一些事情。
“母親,這只小老鼠好可憐啊,讓管家爺爺放過它吧!”那個阿元在水邊看見的女孩子,對一位端莊秀麗,溫柔大方的女子道。
女孩的眼前是提溜著小老鼠尾巴,滿臉生氣的老管家,管家扭臉氣呼呼地說:“夫人,這可不行,您忘了上次您給老爺紡的衣服就是被老鼠給啃壞了嗎?”
女子摸著女孩的頭,笑瞇瞇地說:“方叔,我知道您是為了我抱不平。但要是能讓婷兒學會仁愛之心,一只老鼠,放了也就是放了吧。何況這么小的東西,也不會是它毀壞的衣服啊?!?p> 女孩開心地撲在母親懷里撒嬌,而老管家生氣的把小老鼠丟出房內(nèi),“別再讓我抓住你這個小東西!”
老鼠則是定定地看了女孩好一會,女孩也發(fā)現(xiàn)了它,對它笑著做了幾個鬼臉,最后在管家的拖鞋追打下,老鼠才逃之夭夭了。
靈息復現(xiàn)的場景到此戛然而止,阿元手下的那只大老鼠也變得生龍活虎,老鼠對著他作揖后,又立即跑上那房梁,似乎在扯什么東西。
阿元走出房子,抬眼看向了殿后的那座火山,如此近的距離卻沒有絲毫炎熱的感覺。他蹦蹦跳跳地來到了火山山腳下,四顧之間,巖漿如同小溪一樣靜靜流淌,幾只骨瘦如材的紅色鴉雀在一旁的巖石上梳理羽毛。
“晤--”,那些鳥兒原疲憊不堪眼睛變得緩和許多,它們自發(fā)地走到阿元腳下,用頭蹭著阿元的腳,像那些水池里的魚兒一樣。有了剛才的經(jīng)驗,阿元潛意識里認識到了自己的某種能力,他將手放在這些鳥兒身上安撫著它們,一道靈息組成的景象再次浮現(xiàn)。
還是那個女孩,這次,他的身旁是一個年輕的男人。
男人裸著上身,汗珠從他的皮膚上不停地滾落到地上:“婷兒,離遠一些哦。巖漿可是很危險的?!?p> “很危險?那父親為什么還要去碰它們呢?”
“雖然很危險,但也很有用,這些巖漿冷卻后就會變成黑曜石,用來做一些承載魂力的道具再合適不過了?!?p> “魂力?我們是鬼魂嗎?就像馬面叔叔一樣?”
男人手上的動作頓了一下:“無論是你的母親,還是我,都不是鬼魂。你是我們的女兒,怎么會是鬼魂呢?所以我們才更需要這些黑曜石啊?!?p> 兩只鳥兒落在男人寬闊的肩上,女孩笑靨如花。
場景到這里又消失了,阿元有些思念祁靈和重明了,便蹦蹦跳跳地向殿前走去,鳥兒們感謝的鳴叫聲在他的身后響起。
此時的流沙漩渦中,一眾的鬼王級別怪物已被歷魯悉數(shù)消滅,重明看向眼前身負重傷的楚江王:“你是神祇,并不只是冥界鬼神這種級別,而且在數(shù)千年前便成天神了對嗎?”
歷魯凄然一笑:“天神?連家人都無法保護的家伙算什么天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