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招供
裴鈺見馬嬤嬤不說話了,心中泛起了一股冷意。
“馬嬤嬤,你還有什么話想說?”
再眾目睽睽之下,馬嬤嬤終于垂下了頭顱:“奴婢知罪?!?p> “馬嬤嬤!”裴老夫人聽見馬嬤嬤這話,立馬厲聲的喚了一聲。她原本還想要再說些什么,但是被手疾眼快的侍衛(wèi)再次封住了嘴。
“將軍明鑒,這次的事情都是奴婢一人做主,與其他人都無關(guān)系?!瘪R嬤嬤頓了頓,腦袋越發(fā)垂了幾分。“只是奴婢看不慣姜安禾,所以才想要用這種辦法給姜安禾一個教訓(xùn)?!?p> 裴老夫人不能說話,只能睜大了眼睛看著馬嬤嬤,眼中的情緒復(fù)雜,也許是不知道該怎么表達(dá)。
一直站在一旁的姜安禾看見這一幕嘴角掛上了一絲冷笑。
裴老夫人這樣作惡多端的人,身邊竟然也還有一個這樣愿意為她抗下罪責(zé)的人。
還真是,主仆情深?。〗埠逃行┏爸S的想著。
“馬嬤嬤,這么大的事情,都是你自己做的?”
馬嬤嬤抬起頭,看向裴鈺的眼中帶著一絲懇求與真誠:“回將軍的話,這都是奴婢的自作主張,其他人都不知曉!”
裴鈺自然明白這么重要的事情,不可能是馬嬤嬤自作主張完成的。
但是那些賊人看見的是馬嬤嬤,馬嬤嬤自己也承認(rèn)是自己的,就算是他知道背后有裴老夫人的關(guān)系,馬嬤嬤想要幫裴老夫人頂罪,也一時拿馬嬤嬤和裴老夫人沒有辦法。
場面一下子有些僵持起來,那些賊人也看懂了情況,不敢再輕易言語。
過了片刻,裴鈺看向一直縮在一邊,小心翼翼的降低自己存在感的裴二嫂身上。
“二嫂,這件事中,你又知道多少?”
聽見裴鈺這話,在場的人一瞬間將目光都放在了裴二嫂身上。
裴二嫂一下子被這么多目光注視著,身子下意識的瑟縮了一下,腦袋壓得低低的。
等到裴鈺再將剛剛的話問了一遍后,才反應(yīng)過來。“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她連忙道,生怕晚了一息就將罪定在了她的身上。
裴二嫂雖然敢在姜安禾面前強硬起來,說到底也只是欺軟怕硬罷了。
往日她的身后有裴老夫人撐腰,裴鈺也沒有在府中,姜安禾還是一個小輩,自然是仍由她揉捏。
但是現(xiàn)在……裴鈺站在姜安禾身后,裴老夫人又成了這副樣子,她也就完全沒有了囂張的資本。
能保住自己就好了,她哪里還能想到其他。
裴鈺目光沉沉的看著裴二嫂,只是裴二嫂這個反應(yīng),要說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恐怕是沒人相信的。
不過……
裴鈺目光隱晦的在裴老夫人與裴二嫂身上流轉(zhuǎn)了幾下后,對著孫銘宇招了招手,待孫銘宇附耳過來后才道:“將二嫂帶到其他地方審問!”
馬嬤嬤這副樣子是肯定問不出來什么的了,裴老夫人肯定不會自己承認(rèn),拿就只能拿裴二嫂當(dāng)突破口了。
孫銘宇帶著人將裴二嫂架起來拖走,裴二嫂被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到。
“你們想要干什么?你們放開我!快放開……”裴二嫂的聲音漸漸遠(yuǎn)去,在場的人也就聽不見裴二嫂的叫囂聲。
在裴二嫂被帶走的一瞬間,馬嬤嬤的眼中閃過一絲擔(dān)憂。裴老夫人的臉色也有些不好看,原本還算淡定的神色此時也帶上了一瞬間的慌亂。
裴鈺本沒有跟去,他走到姜安禾的面前。
“可能還需要等一段時間,安禾坐下歇息一會兒就好?!?p> 此時面對姜安禾時,裴鈺心中有說不出的柔情,但是更多的,還是無法言語的愧疚。
只要一想到姜安禾在他不在裴府的那段時間時被裴老夫人磋磨,他就恨不得回到當(dāng)初的時間,帶著姜安禾也一同掛帥出征。
但是過去的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無法挽回,他能做的,就是顧好現(xiàn)在。
裴鈺目光灼灼的看著姜安禾,讓姜安禾心中產(chǎn)生了一股怪異的感覺,她微微垂下眼簾,假裝沒有看見裴鈺眼中的神色。
“將軍才更應(yīng)該顧好自己才是。”
到底是相處了許久的親人,而且還是往日一向和藹相處得不錯的親人,此時突然發(fā)現(xiàn)親人的形象與自己往日看見的完全不同……恐怕就算是裴鈺,一時之間也接受不了吧?
就算現(xiàn)在裴鈺看著如往常一般鎮(zhèn)定,但是姜安禾還是能感覺出裴鈺的不對勁。
不過這種事情,她到底也不好說些什么。
說起來,這其中還有她的關(guān)系。
裴鈺不知道該和姜安禾說些什么,姜安禾一向是能避著裴鈺就避著裴鈺,自然也不會再主動開口。
兩日不再說話了,大牢之中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孫銘宇從另外一邊走了出來,手中拿著幾張宣紙。
他將手中的宣紙遞給裴鈺后道:“吳佰潔已經(jīng)招供了,這是口供。”
裴鈺“嗯”了一聲,從孫銘宇的手中接過宣紙,細(xì)細(xì)的看了起來。當(dāng)他看見其中的一條消息時,瞳孔猛地一縮。
他沒有想到,裴老夫人在背后,竟然是這樣看待姜安禾的。
裴鈺拿著宣紙的手緊了緊,因為太過用力,在宣紙上留下了些許的痕跡。
孫銘宇在一旁看著,都忍不住擔(dān)心裴鈺會直接將宣紙撕碎。畢竟,他當(dāng)時聽見這些消息的時候,也很是不可置信。
裴鈺拿著裴二嫂,也就算吳佰潔的口供,一步一步的走到裴老夫人的面前。
他蹲下身子,將吳佰潔的口供擺在裴老夫人的面前,神色冷冽:“如此,母親還有什么好說的?”
“將軍!你不要信她的話!吳佰潔什么都不知道!她都是胡說的!”馬嬤嬤在一旁掙扎著說道,神色之間也帶上了一絲急切。
裴鈺沒有看馬嬤嬤,揮了揮手,便有侍衛(wèi)將馬嬤嬤的嘴重新堵上。
馬嬤嬤發(fā)出嗚咽聲,目光還一直緊緊的盯著裴老夫人。
裴老夫人看著馬嬤嬤,又看著面前神色冷漠的裴鈺,便知道這件事,她是跨不過去了。
想著,裴老夫人面上露出一絲灰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