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接生婆
姜安禾垂下了眼眸,裴鈺卻察覺到了姜安禾態(tài)度的軟化,他心中一喜,面上卻沒有表露出半分。
“安禾,我保證,只要我徹底安頓下來,就不會再過多打擾你!”
當然,偶爾的打擾,自然是不算數(shù)的。但是對于他來說,什么是偶爾,就是他能決定的了。
姜安禾不知道裴鈺心中想的事情,見裴鈺很是誠懇,再加上裴府如今的情況,說不定是真的有不方便的地方。
姜臨坐在一旁,將裴鈺與姜安禾的神色都看在眼里。
他眼中閃過一絲笑意,隨后又被快速收斂起來。
還不等姜安禾回答,姜臨便看向裴鈺,“既然將軍多有不便想來我們姜家,我們姜家自然是能養(yǎng)得起將軍的,只要將軍不嫌棄?!?p> 裴鈺聽見姜臨這話,目光立馬放在了姜臨的身上,神色雀躍了幾分。
“自然是不會嫌棄的,還要多謝兄長的收留?!?p> 至于姜臨口中的“到姜家”“姜家養(yǎng)”之類的話,裴鈺完全沒有在意。
雖然說如今很多男人都不愿意聽見這種話,但是對于裴鈺來說,只要能將姜安禾追回來,他能立即入住姜家,隨意外面的人怎么談論。
裴鈺和姜臨達成了協(xié)議,兩人都有各自的小心思,場面一時看上去倒是很是和諧。
不過,坐在姜臨身邊的姜安禾看著兩人興致勃勃的交流,心中頓時劃過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等到秦氏來到大廳的時候,便看見了交談甚歡的裴鈺與姜臨。
而姜臨在看見秦氏后,立馬將他剛剛答應裴鈺的事情說了出來。
秦氏聽完前因后果,目光隱晦地看了一眼姜安禾,見對方?jīng)]有反對的意思,臉上才露出驚喜的笑容來。
“若是鈺兒愿意那自然是好的,有鈺兒在,想來我們姜家也能更加熱鬧一些。”
秦氏一邊說著,一邊帶著春白與安夏走到上位坐下。她笑意盈盈地看著裴鈺,繼續(xù)道:“鈺兒若是愿意,其實直接住在我們姜家也是可以的,何必還這般麻煩。”
尤其是還花了三倍的價錢,買了一個不那么值的院子。
秦氏心中這般說著,臉上卻沒有表露出一絲。畢竟這種事情說出來,對于裴鈺來說不那么友好。
只是她沒有想到,裴鈺竟然為了禾兒能做到這個地步上。就是……有些太傻了。
聽見秦氏這話,裴鈺見著姜安禾下一瞬皺起的眉頭,連忙出聲解釋道:“雖然能住在姜家自然是好的,不過到底還是有些不方便,如今這樣便是最好的了?!?p> 多的,他暫時也不敢強求。
秦氏見裴鈺這樣說,也就沒有再在這件事上多說,畢竟她也知道,她的禾兒能接受的程度,大概也就是這樣了。
裴鈺倒是將禾兒的底線把握的分毫不差。
這么想著,秦氏的眼中劃過了一絲亮光。
就這樣,在秦氏與姜臨的支持下,裴鈺每日都會到姜家來用膳,時不時就會在外面帶一點小東西回來送給姜安禾。
京城如今的情況已經(jīng)恢復得很好了,與之前的京城已經(jīng)沒有什么太大的差別。
身在京城的百姓也差不多已經(jīng)習慣了夜晚下雪白日天晴的天氣,甚至還能苦中作樂,時不時堆幾個雪人什么的,娛樂一番。
而就在這般安穩(wěn)日子之下,孫銘宇派去尋找接生婆的人也終于回來了。
消息傳來的時候,裴鈺正好在姜家用完午膳,同秦氏說著話。
當孫銘宇在裴鈺耳邊將事情簡單交代了一下,裴鈺的臉上頓時沉了下來。
不過他很快想到了這是在秦氏與姜安禾面前,又將臉上的笑意帶上,但是到底受了些許印象,笑容也不如之前那般。
秦氏看著裴鈺這番變化,直接開口道:“將軍可是有事需要處理?”
聽見秦氏的問話,裴鈺轉(zhuǎn)頭望向秦氏,賠罪道:“手下有些事情需要同我說,須得先離開,擾了母親的興致了?!?p> 在姜家蹭飯的這一段時間,裴鈺不光和秦氏打好了關系,甚至還對秦氏直接稱呼了母親。
姜安禾最開始的時候自然是反對過,畢竟在她看來,她與裴鈺已經(jīng)沒有了關系,自然不能讓裴鈺稱呼秦氏“母親”。
之前裴鈺稱呼秦氏“岳母”她就反對過,但是裴鈺卻屢次不改,讓她實在拿對方?jīng)]有辦法。
不過之前姜安禾對裴鈺沒有辦法,如今對于裴鈺,拿就更加沒有辦法了。
更不用說,秦氏面對裴鈺的“母親”時,也是笑嘻嘻的應了下來。
秦氏一向在裴鈺面前比較慈愛,此時聽見裴鈺這樣說,又稱呼了她母親,她自然是不會強留裴鈺的。
“鈺兒有事就去做就是,不用有太多顧忌,都是一家人。”
裴鈺的臉色因為秦氏口中的“一家人”好上了幾分,他站起身,對著秦氏作揖道:“那我就先行告退了,之后再來見母親?!?p> 見秦氏點頭后,裴鈺又將目光放在姜安禾身上。
“安禾,我此番就先離開了?!?p> 姜安禾對于裴鈺一直賴在她家實在有些無奈,此時聽見裴鈺這般說,更是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
“將軍去忙就是?!?p> 見姜安禾沒有一絲不舍,裴鈺雖然心中有些失落,但是剛剛孫銘宇說的事情也很重要,于是雖然他有些不舍,但還是帶著孫銘宇離開。
等到兩人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了大廳后,秦氏才看向坐在一旁的姜安禾。
“禾兒,你說是什么事情能讓鈺兒臉色大變?會不會是賑災上的事情?”秦氏猜測道。
實在是裴鈺在他們面前一向都是彬彬有禮,進退有度的樣子,像剛剛那邊臉色陰沉,還真的沒有出現(xiàn)過。
但也正是如此,秦氏才覺得這其中的意思似乎更加嚴峻。
聽見秦氏這樣說,姜安禾眼中也閃過一絲沉思。
不過片刻之后,她還是對著秦氏搖了搖頭:“應當不是關于賑災的事情。”
雖然裴鈺解除禁足后,賑災的事情就又交給了裴鈺,姜安禾也輕松了下來。
但是輕松并不代表她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