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夜談
趙欽向見姜安禾神色堅定,也就沒有繼續(xù)再勸。
若是有需要他的地方,姜安禾一定會說。既然姜安禾拒絕了,他應(yīng)著就是。
只是,等到裴鈺帶著孫銘宇等人回來的時候,趙欽向還是將這件事同裴鈺簡單了說了一句。
聽完趙欽向的話,裴鈺原本想要直接回營帳的步子停了下來。
他看了一眼天色,隨后又看向趙欽向?!鞍埠炭尚菹⒘??”
趙欽向瞥了一眼姜安禾所在的房子,雖然看不出什么光亮來,但是他知道這個時候姜安禾一向是沒有休息的。
“夫人應(yīng)當(dāng)還未休息?!?p> 姜安禾也帶來了不少的書籍,無事的時候就躲在房間之中看書。
閑書、雜書、游記子類的姜安禾都是看的,只是四書五經(jīng)、女戒之類的,他從來沒有見過姜安禾看過。
不過在趙欽向看來,四書五經(jīng)之類的書籍,姜安禾不愿看也沒有什么大不了,畢竟姜安禾也不科舉。
而且,想來裴鈺也是不在意姜安禾看什么的書的。
裴鈺聞言,側(cè)過頭對著孫銘宇吩咐了幾句,孫銘宇應(yīng)了一聲“是”后,轉(zhuǎn)身離開了。
“我去見見安禾?!迸徕晫χw欽向說了一句后,腳下的步子一轉(zhuǎn),便向姜安禾房屋的方向走去。
趙欽向見此,也識趣的沒有跟上去。
裴鈺走到姜安禾的房屋旁,然后輕輕敲響了房門。
不消片刻,里面便出來了姜安禾的聲音:“誰?”
“安禾,是我,我想同你說說話。”裴鈺調(diào)高了幾分聲量道。
就在裴鈺話音剛剛落下的時候,原本還漆黑的房屋里面頓時亮了起來。隨后裴鈺的面前的房門被打開,姜安禾手中舉著油燈站在了裴鈺的面前。
“將軍這么晚了,找小女可是有事?”
裴鈺對著姜安禾點了點,笑道:“安禾怎么一直待在房間里?邊疆雖然情況不算太好,但是有些地方還是值得一看的。”
姜安禾聽見裴鈺這樣說,都不用裴鈺說之后的話,就能猜到對方想要表達的意思。
她對著裴鈺挑了挑眉,“趙欽向同你說了些什么?”
裴鈺訕笑了兩聲,“也沒有說些什么,我只是擔(dān)心安禾你在邊疆待不慣,便想著過來問問?!?p> 姜安禾瞧了一眼外面的情況,之前訓(xùn)練的將士都已經(jīng)回營了,只要時不時巡視的將士路過。
姜安禾想了想,便直接轉(zhuǎn)身往房間內(nèi)走去。
裴鈺站在房門口,不知道該不該跟著進去。
還是姜安禾走了兩步,發(fā)現(xiàn)裴鈺沒有跟上來,才轉(zhuǎn)過頭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裴鈺。
“將軍進來就是?!?p> 對于姜安禾來說,只要不帶著裴鈺進入她休息的房間,在堂屋招待客人并沒有什么不對的地方。
裴鈺聽著姜安禾的話,下意思裂開了嘴角。
之后還是想著這番樣子似乎看上去有些太傻了,才將心中的那一番歡喜收斂起來。
他抬步,直接跟在了姜安禾的身后,走進了堂屋。
至于大門,自然還是敞開著。敞開著門,總比關(guān)上門要好說一些。
姜安禾瞧著裴鈺的動作,也沒有制止的意思。
等到兩人都坐下后,姜安禾才再次詢問道:“趙欽向是如何同將軍說的?”
裴鈺見姜安禾似乎一定要知道這件事情,嘆了一口氣,還是開口,將趙欽向剛剛同說的事情大致重復(fù)了一遍。
“趙欽向只是道安禾你似乎對于營中的一些事情有些顧忌,他擔(dān)心你在營中待著不習(xí)慣,便同我說了一聲?!?p> 裴鈺神色平淡地說了一句,頓了頓,又認(rèn)真地瞧著姜安禾。
“安禾不必?fù)?dān)憂營中的情況,只要去的不是什么機密的地方,這營中安禾都是可以去的,不必委屈了自己!”
裴鈺信誓旦旦地說著,一雙眼睛也堅定地看著姜安禾。
似乎無論姜安禾做什么,他都會站在姜安禾的身邊,為姜安禾分憂。
姜安禾對上裴鈺的目光,放在衣袖中的手微微握緊,隨后又撇開了與裴鈺的對視。
“將軍不必?fù)?dān)憂,我自然知曉自己該如何做,也不會委屈了自己。”
聽見姜安禾這話,裴鈺似乎才松了一口氣。
他嘴角掛著一絲溫和的弧度,“如此便好,若是有事,安禾也不必同我客氣,我總歸是能護住你的?!?p> 姜安禾心一跳,驀然升起了一股不知所措來,似乎有什么東西,總歸還是從她所想象的軌跡偏離著。
姜安禾定了定神,才回眸看著姜安禾。
“多謝將軍關(guān)心,若有事,小女定然會告知將軍的?!?p> 裴鈺見姜安禾答應(yīng)下來,心中也安定了幾分。就算之后有事姜安禾不愿同他多說,他自己多注意一番,想來也是可以的。
裴鈺說完了趙欽向的事情,就應(yīng)該離開了,畢竟天色也不早了。
但是好不容易有和姜安禾相處的時間,裴鈺又不愿這樣簡單離開。
他想了想,在姜安禾還沒有出口趕人的時候,便搶先換了個話題。
“這兩日同馮將軍商議了一番,西戎那邊的動作也越來越大,之前的那個城池顯然沒有滿足他們。斥候來報,西戎也許不日后,便又會前來攻打這座城池。”
聽見裴鈺這樣說,姜安禾果然被提起了幾分興趣。
她身子微微坐直了些,目光定定地看著裴鈺。
“那將軍打算如何應(yīng)對?”
裴鈺聞言,脊背挺直,神色之中帶上了幾分自傲。
“西戎既然敢打過來,我們自然也是不怯的!對付西戎,自然還是有幾分法子!”裴鈺言語之中充滿了自信,似乎對于西戎一事并不是太擔(dān)心。
只是說完之后,裴鈺看向姜安禾的目光之中難免帶上了幾絲擔(dān)憂。
“安禾可怕?”若是姜安禾害怕,他便將姜安禾送到下一個城池去。保住這個城池,裴鈺還是有些信心的。
既然能保住這個城池,那也就不用擔(dān)心后面的姜安禾了。
姜安禾聽見裴鈺的話,只是對著裴鈺笑了笑。
“我還不至于那么膽小,待在營中都會覺著害怕?!?p> 見姜安禾這樣說,裴鈺也就打消了將姜安禾送去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