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秀恩愛
姜磊的眼神就像是淬了毒一樣陰狠,陸芙兒有些擔(dān)心他下一步還要做什么壞事。
收回目光后有些心不在焉:“要不我們申請換個病房吧?”
“為什么?”
顧楚驍并不愿意換,他早發(fā)現(xiàn)了姜磊不友善的目光時不時的看過來。
所以故意一直貼著陸芙兒坐,還時不時的做些親昵的舉動。
“不想和這種誣陷你的人在一個病房。”
“沒關(guān)系,清白自在人心?!?p> 顧楚驍剛說完,隔壁床的那群知青就圍了上來:“這就是打姜磊的人?!?p> “顧楚驍,你快告訴醫(yī)生,你打姜磊哪了?不能耽誤姜知青的病情?。∷墒侵R分子,是人民多么寶貴的一筆財富……”
陸芙兒被他的話氣到了,忍不住出言嘲諷:“我們才是受害者吧?”
“認(rèn)識字讀過書,就是知識分子了?那我和顧楚驍也上過學(xué)認(rèn)識字呢,怎么就不是人民的寶貴財富?”
被她嗆了一口的知青氣的半死,陸芙兒什么時候變得這么伶牙俐齒了?
以前來公社的時候,對姜磊言聽計從,對公社每個知青也都是笑臉相迎。
這才剛結(jié)婚就被顧楚驍這個壞種荼毒成這副德行,以后可還得了?
“你們打人還有理了?”
醫(yī)生上前來攔住他們:“別吵了,你們看看他傷的多重?不要打擾病人休息。”
知青們看他一身的繃帶,這才著急了:“姜磊可沒打你啊!你以為你來醫(yī)院,用幾個破繃帶把自己纏幾圈,你就可以躺著誣陷別人?。 ?p> “就是,你壯的跟牛一樣,怎么可能被姜磊打成這樣,肯定是裝的!”
醫(yī)生徹底怒了,扯著這群知青的胳膊往出走:“你們不能這樣……”
好不容易把那群吵架的知青帶走,陸芙兒看了看房間內(nèi)的掛鐘:“都三點(diǎn)了?”
顧楚驍明知故問:“你今晚回去嗎?”
“媽讓我留著,但是……”
“芙兒——”
姜磊突然厲聲喚了陸芙兒一聲,陸芙兒下意識看向他:“怎么了?”
“我渴了。”
“多喝熱水?!?p> 陸芙兒想都沒想,隨口回了句,惹的顧楚驍嗤笑出聲。
看著他努力憋笑的樣子,陸芙兒拿起床頭的報紙翻了翻。
是一些社會新聞,她沒什么興趣,但為了不和這兩個人大眼瞪小眼,她選擇硬著頭皮看下去。
好不容易看進(jìn)去,她就被身旁咕蛹的男人打擾:
“芙兒,我渴了?!?p> “……”
顧楚驍存心要和姜磊比一比嗎?
陸芙兒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趴在他耳朵邊:“自己倒?!?p> 一雙打著繃帶的手,伸到了陸芙兒的面前晃了晃,無辜的小眼神撒著讓她心軟的嬌,陸芙兒放下報紙,拿起桌上的電暖爐去了水房。
接了滿滿一壺?zé)崴米约核畨乩锏臎霭组_兌了點(diǎn)溫水:“喏~”
顧楚驍怕是故意做給姜磊看的,并不拿手來接,反而傾過頭來,就著陸芙兒的手喝了幾口。
“芙兒你對我真好?!?p> “嗯?!?p> 雖然她能理解顧楚驍想要故意秀恩愛氣氣姜磊的心理,但是她不太想配合。
“喝飽了嗎?我要繼續(xù)看報紙了?!?p> 擰好水壺,她坐在床邊拿起報紙,顧楚驍?shù)南掳途痛钤诹怂募绨蛏希骸跋眿D,你在看什么呢?”
“社會新聞,你感興趣的話,我看完給你?!?p> “不要,你念給我聽好不好?”
“你不識字?”
陸芙兒一臉詫異,眼里滿滿的震驚,但在顧楚驍眼里,變成了滿滿的嫌棄。
“我識字的……我三歲就啟蒙了……”
“呵,還管讀書認(rèn)字叫啟蒙呢?那都是封建叫法。”
姜磊不合時宜的聲音再次響起,陸芙兒撇了撇嘴角,捏著報紙講了起來:“這個報紙應(yīng)該是縣里文化局發(fā)的周報,講了些家長里短的故事,你看這個……”
顧楚驍?shù)奈舶投家w起來了,得意洋洋的朝著姜磊挑了挑眉,看著陸芙兒一張一合的嘴巴,一個勁的咽口水。
“我會對你好的?!?p> “嗯?”
“我也想讓你上報紙?!?p> 順著顧楚驍所指的方向看去,陸芙兒笑了:“還是算了吧?!?p> 這則小故事,看似是說小兩口生活和諧,又生產(chǎn)又勞動,丈夫體貼妻子辛苦,在每天賺十公分的前提下,還要幫妻子賺五公分,空閑之余還幫忙帶娃。
實則是在大肆宣揚(yáng)男人幫助妻子干家務(wù)活就像是頂天的大好事一樣,見他不理解,陸芙兒還是決定點(diǎn)點(diǎn)他:“家務(wù)活,本就該是兩個人一起做的,幫妻子分擔(dān)家務(wù)不該是衡量好丈夫的標(biāo)準(zhǔn)。”
“我肯定不會讓你一個人干活的?!?p> 她平日里不怎么干活,手嫩的像塊嫩豆腐一樣,軟綿綿滑溜溜,他也舍不得讓這雙手的主人干完農(nóng)活干家務(wù)。
陸芙兒知道,自己和他已經(jīng)是定局,結(jié)婚證已經(jīng)領(lǐng)了,好好過日子的前提,就是得三觀一致。
他們之間的代溝很深很長很多,盡管目前來看,他不算是大男子主義的男人。
天色很快就暗了下來,陸芙兒拿著中午剩下的飯菜去了食堂,請一個面善的老師傅幫忙熱了一下,端著燙呼呼的飯盒往回趕。
“呼——好燙?!?p> 放下飯盒后,她忙用雙手的大拇指和食指捏住了自己的耳垂,許是燙久了,捏燙了自己的耳垂也沒管用。
她伸出手捏住了還在熟睡中顧楚驍?shù)亩?,男人的耳垂冰冰涼涼的,摸著可舒服?p> 等手指涼涼,她放開顧楚驍?shù)亩故栈厥?,不料被“熟睡中的”男人捉住雙手,笨拙的拉著她的手放在唇邊親了一口:“燙到了?”
“是啊,早知道就該墊塊布,我端著飯盒一路跑回來的,太燙了?!?p> 看著她宛如蔥白的纖細(xì)手指被燙的發(fā)紅,顧楚驍用唇抵住手指,憐惜的吹了吹:“下次我去?!?p> 她被燙一下,比把他扔到熱水里去還難受。
顧楚驍眼里的心疼不是裝出來的,陸芙兒心底一暖:“好啊,你多吃點(diǎn)肉,這樣才好得快?!?p> “你多吃點(diǎn),我不愛吃肉?!?p> 顧楚驍把陸芙兒夾給自己的肉還給她,陸芙兒還有些錯愕,這么貧窮的年代,怎么會有不喜歡吃肉的人?
不過昨天他那三個荷包蛋,也是一口都沒動,非要她吃光才行。
“不愛吃肥肉嗎?那你吃點(diǎn)這些瘦肉,你現(xiàn)在生病了,得補(bǔ)充營養(yǎ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