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目刺眼的太陽高高的掛在天上,它的光輝鞭打著大地上的生靈,卻是無法破開籠罩著村子的黑霧。
白家材兩股戰(zhàn)戰(zhàn),不知所措。
他迷迷糊糊之間回到了家,見柒染不在,他松了一口氣,正要睡一覺,門忽地被人敲響了起來。
起初這聲音輕輕的,白家才沒有當一回事,再后來,聲音愈發(fā)的急躁,白家材轉(zhuǎn)了個身,正準備睡覺,一只貓尖叫了一聲,將他從困頓中強行的喚醒。
“敲什么敲?”
白家材推開了蓋住自己臉的一只白貓,罵罵咧咧的起來。
白貓隨著白家材的步伐移動,正當白家材要開門時,他的手僵住了。
這一會他想起來,自己家可沒有養(yǎng)什么貍奴,剛才趴自己臉上的貓真的是貓嗎?
“砰砰砰”面前那一扇薄薄的木門還在持續(xù)的被敲響。
白家才沒敢開門,也沒敢往后看去。
就算他覺得進退兩難,不知所措的時候,門口傳來了瓦聲瓦氣的吶喊:“白家的,你還在不在家?村口來了一只從北方逃難的隊伍,他們物資還是很豐富的,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那聲音白家才很熟悉,是鐵匠鋪唐娃的聲音。
唐娃有這一手打鐵的本領(lǐng),在十里八鄉(xiāng),也是小有名氣的。
“去看看!”
聽到熟人的聲音,白家材想也不想就打開門,門口果然站著一個精壯的短衫漢子。
見此情況,白家材顧不得困頓,隨著熟人走上了出村的路。
一邊走,他一邊問道:“唐娃哥,你什么時候回來的?唐婆子好像不太對勁,你知道不?”
聽到這詢問,唐娃露出詭異的笑容。
他撥開黑霧,走在白家材的前方:“我知道,她病好了,這一次我回來就是想帶她離開的?!?p> “???去哪?”
白家材打著哈欠,故作精神地追問。
“去一個沒有戰(zhàn)爭,沒有饑餓,沒有苦痛的地方?!?p> 唐娃的聲音好似有奇異的魅力,白家材聽聞這話,不知不覺地感覺到肚子一陣空虛,身體莫名的輕盈。
兩人交談之間,不知不覺就來到了村口。
今天的村口格外不同,一眼望去全都是人,他們圍著什么東西,爭先恐后的往里頭鉆。
白家材湊近了才發(fā)現(xiàn),這些人肚子鼓鼓朗朗,卻面黃肌瘦,一看就是快死的模樣。
他們似乎在爭搶一團龐大的肉,因為人太多,看不太真切。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每個人臉上那焦慮渴望的表情完全不是作偽
“這就是你說的豐富物資的逃難隊伍?”
白家材無語住了,這些個衣衫襤褸的難民,又不像是物資豐富的樣子。
在的,搶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指不定是兩腳羊。
想到這里,他一下子給惡寒住了。
“難道物質(zhì)不豐富嗎?”
唐娃扭頭看向白家材,他講話的同時,周圍十幾個人也與他異口同聲的講話,冷冷的聲音伴隨著冷冷的黑霧在周圍蕩漾開。
白家才猛的一驚,發(fā)現(xiàn)這些人臉上的人性再消失,眼神里皆是亂七八糟的情緒,就好似陷入癲狂的王秀才。
與秀才相同的,看向他的人發(fā)生著詭異的變化。
所有人都在失去人類的特征。
他們有的腦袋變成鳥的模樣。
有的身上長出了無數(shù)飄動著的觸角。
還有人扭曲了起來,就好似沒有殼的蝸牛一般,不斷的伸縮著化作長角的眼睛鼻子嘴巴。
“你們!你們!”
白家才驚叫了一聲,不知是太過于驚恐,又或者是太久沒睡覺,精神繃不住了,他連連后退幾步后,眼前一黑,整個人暈厥了過去。